樓長阿瓜!
我抱著一線希望去物業值班室,看看有沒有熟悉的麵孔可以打聽到阿瓜消息。我大概是太擔心阿瓜的原因,一路走向物業值班室,心裡惴惴不安特彆害怕值班的人也不了解情況,這樣會把我給急壞的。上天還是很眷顧我的,值班室內不但有認識的物業上的老人,還有居委會主任正在和幾個骨乾交代著什麼事情。
“主任,阿瓜是不是出事了?”
居委會主任看我的表情,很明顯,我是猜對了。
“她又住院了?”
我第一反應是阿瓜自己有了什麼問題!
“阿瓜婆婆和父親都住院了,這樣突然兩位老人前後住院,阿瓜家經濟出了點問題。”
“經濟上出了點問題,是什麼意思?”我關心則亂,腦子隻反應字麵意思。
“我們給阿瓜家組織了一次募捐,但你知道救急好救,救窮就…”居委會主任臉上也浮現難色。
“所以呢?”我追問?
居委會主任愕然的看著我,她認為如我這樣的明白人,應該是聽的懂她說的意思的,還能有什麼‘所以’?
我和居委會主任相對安靜片刻,我才意識到是我沒給居委會主任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
“主任,是這樣的,我下午就出差回來了。這都到晚上吃飯時間了,阿瓜家還沒有人,我就想著是不是阿瓜出了什麼事,要不然怎麼可能這個點家裡沒有人呢?”
居委會主任聽後也了然,就告訴我原因
阿瓜家一直過的很佛係,再加上有兩個娃需要照顧起居,請保姆也要不少錢,所以阿瓜找了閒差,既可以好好看孩子,也剩下了保姆錢。如今,雙方長輩前後住院,再加上阿瓜自己也要終身服藥,大孩子又高中畢在季,經濟上就有點緊張。所以,阿瓜除了上班,休息的時候早上在小區和隔壁家屬院之間買雞蛋灌餅,中午去醫院門口叫賣去鹵麵,麵點和小菜。
居委會主任看看手表,說
“這個點兒,阿瓜應該在八中門口做煎鵪鶉蛋和炸芝士棒,你快去吧。再晚會兒,她就又要去夜市擺地攤了。”
我無法形容自己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走到阿瓜擺攤的八中門口的。我遠遠的逐步,望著阿瓜忙碌的身影。阿瓜做的吃喝確實美味,但把日常的閒趣變成掙錢的手段,那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一個是與朋友吃喝聊天,一個是為生計手腳不停。阿瓜依舊笑的嗬嗬,身邊的學生都圍著阿瓜喊著阿姨,說著自己希望撒的佐料是什麼。不同的是,阿瓜的鞋又紮上了黑皮筋,貼敷腳麵的鞋能讓阿瓜忙起來更利索,更快速的滿足食客門的需求。曾經阿瓜可以瓜噠瓜噠鞋的日子,一去不複返,已淹沒在迎麵而來的現實生活中。
我忍著將要奔出眼眶的淚水,內心艱難的走向阿瓜。
“我的夢說彆停留等待…就讓光芒折射淚濕的瞳孔…映出心中最想擁有的彩虹”
我的手機彩鈴響起,是獵頭tracy的電話,我吸吸鼻子接電話,
“溫妮姐,公司說還沒收到你的確認郵件啊!”
我望望阿瓜,略遠離些人群繼續和tracy溝通我加入公司的條件。差不多二十幾分鐘的樣子,掛掉電話再看阿瓜,阿瓜已消失在八中門口。我焦急的左右看,心裡想著阿瓜可能去的地方。我重重的拍自己的腦袋,
“怎麼這麼暈,去夜市啊!”
我邊問邊導航尋找著居委會主任說的,阿瓜擺攤的夜市。
夜幕降臨燈火闌珊,我在人群竄動的夜市裡找尋著阿瓜的身影,我不敢電話阿瓜,她一定好忙!接我的電話,會耽誤她生意吧?我最終在夜市主路旁的側路上尋見了阿瓜的地攤。微弱的充電夜光等下,整齊碼放著阿瓜營生的小商品。
“老板,充電寶怎麼買?
“充電寶…”
阿瓜喜佳佳的迎客,熱情的要給我報價。
我們四麵相對,我蹲在阿瓜的地毯前,看著阿瓜,手象征性的撥拉著阿瓜地麵上擺放的貨。
“呀!溫妮!回來了。”
我覺的阿瓜心態真好,我都快哭了,可阿瓜依舊笑逐顏開。
我用手指指阿瓜,起身在阿瓜地攤前來回踱著步。阿瓜依舊抱腿端坐在馬紮上。
仿佛我的揪心難過和她完全沒有關係,我再次蹲下,說
“都沒擺在夜市主路上,你掙的是什麼錢。”
“我加入的晚,除非主路有空位置,我才可以申請…”阿瓜依舊是那個樣子,認真的回答著我口頭表達的字麵意思。
“我是要說這個嗎?”我有點情緒激動,聲音發顫。
阿瓜沒再接我的話,看樣子又是在尋思如何安撫照顧我的情緒。
“彆擺攤了,走吃飯去。”
我沒經過阿瓜的同意就去四角一提,收了阿瓜的攤。
阿瓜手拿著她的夜光燈,吧唧吧唧嘴,眼神來回轉動,我第一次從她臉上看到些許遲疑。阿瓜應該是很想繼續擺攤吧,她有多需要錢呢?需要到現在已沒有時間和我廝混,和我一起吃喝。曾經那個,那個瓜噠瓜噠鞋的阿瓜已不會有時間為小區人民做東,做西了吧?我是不是再也看不到阿瓜樂嗬嗬的不停的說教我了。
“我跳槽了,去了一家創業公司。”我此刻很想對阿瓜說,彆舍不得你今晚的生意,我全買了,跟我走吧。但我不能這樣說,今時的情景下,會刺傷阿瓜的心。
“瓜姐,就一晚,能陪我一起慶賀下嗎?”
善良的阿瓜還是放棄了自己的需求,和我去夜市附近的飯店吃飯。阿瓜說慶祝完,好繼續回來擺攤。
“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我嘬了一口酒問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