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妃!
柳折聞聽此言,心中大動,“騰”地站起身子,強製控製住嗓音,“你說,秦王怎麼了?”
劉弘基在旁也是滿臉著急,“快點說!秦王怎麼了?!”
那士兵被劉弘基的大嗓門吼得一個瑟縮,忙稟報道,“秦王在劉文靜元帥帳中飲酒,忽然就倒下了!好像很嚴重!”
“沒事沒事,秦王身體一直很好,可能是近來有些疲勞了!”劉弘基半自語道,一方麵安慰自己。另一方麵是顧及柳折,怕她被嚇著。
柳折神色不定,臉色有些發白。劉弘基正準備告辭趕去秦王房中。柳折已經越過他出了門。
劉弘基也趕忙跟著出了門。
柳折外象看起來有些纖弱,此刻劉弘基卻追不上她的腳步。
柳折到得李世民門口時,發現房內沒人。這才醒悟過來,李世民是在劉文靜屋中病倒的。於是又趕緊往劉文靜房中趕去。到得劉文靜房門口,已有許多人聚在屋中。
裡裡外外地站了一屋子人,柴紹和劉文靜落座在離李世民最近的地方。另外一個副元帥殷開山和唐儉、丘行恭、李安遠、慕容羅睺、竇軌、藺(l四聲)興粲(can四聲),散落著站在房中。劉弘基這一趕到,八大總管並三大元帥全都到齊了。
這陣仗實為罕見。柳折推門而入時,大家回頭看她,帶著些許好奇。柳折顧不得許多,目不斜視地走上前去看李世民,他臉色差到極致,麵色灰白無光。緊緊閉著雙眼,估摸著是昏過去了。
坐在床前診治的是嚴醫師,他正執著李世民的手腕把脈。表情很是嚴肅。
“怎麼樣了?”柳折問得有些急切。
“秦王脈象虛微,急需醫救。”
“既然如此,怎麼不用藥?”
那嚴醫師看著柳折,說,“病人神識不清,很多病征需要病人交代。單憑脈象無法確定秦王所患何症,若是胡亂用藥,對目前的秦王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柳折看著毫無生氣的李世民,已顧不得其他。“不必診了,是闌尾炎。你快些用藥!”眾人一聽,有些驚訝。
“姑娘何以如此斷定?”嚴醫師問道。
“前些日子,我在軍醫處要的大黃牡丹皮湯正是為秦王要的。服了十日藥,本已經是好了的。才停藥三日,不知怎的變成這樣?”
嚴醫師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鎮靜下來。“所言當真?”
“屬實無誤!”
嚴醫師又趕忙上前探查一番,汗水不斷從那嚴醫師額上淌下來。想來他是極為緊張的,患病的是秦王,周圍又這麼多元帥將軍的在旁虎視眈眈,心理壓力定然極大。
劉文靜插空皺著眉問道,“世民生病的事你知道?!”
柳折默了一下說,“秦王半月前已有生病征兆,正好薛舉來犯,怕擾了軍心所以一直瞞著。”
“你幫世民瞞著,還悄悄抓了藥給他送去?”劉文靜語氣已略為不善。
柳折點頭,“是。”
“胡鬨!戰場上豈容你一個丫頭如此戲鬨!元帥生病竟敢瞞著,還擅自送了不知名堂的藥!世民若有個好歹,即便你是蔣國公親屬,也罪責難逃!”劉文靜拍案。
柳折知這劉文靜正在氣頭上,隻默默站了。任他如何說。
近旁劉弘基看柳折靜靜站著,劉文靜口氣又極差。於是一個忍不住,說道,“劉元帥,論功論罪,至少得等秦王醒來。現在還是聽醫師怎麼說吧。”
“你!”劉文靜正自積了一腔子火,此時遭人頂撞,怒氣更是抑製不住,正待發作。
“三日前,秦王果真大好了?”嚴醫師檢查完畢,突然出聲問道。
柳折顧不得劉文靜和劉弘基之間爭執,忙說,“千真萬確!”
嚴醫師轉頭看向劉文靜,“劉元帥,恕在下無禮。今日秦王在這兒吃了些什麼?”
劉文靜不得不壓下火氣,“沒吃什麼,隻是一些尋常菜肴。”
“不知有無飲酒?”嚴醫師問道。
“有,世民喝了一杯酒。”劉文靜想了一下說。
柳折蹙眉看一眼李世民,生了這麼大場病,剛勉勉強強治個差不多,怎麼敢再喝酒?!
“這樣就好辦了!”嚴醫師表情嚴肅地到桌旁寫下藥方,將藥方交給候在門外的一個藥童,“火速回去煎藥!不得有絲毫怠慢耽誤!”
小藥童接過,飛跑著向軍醫處趕去。
柴紹按耐不住地在旁問,“秦王到底怎麼樣了?!”
嚴醫師答道,“現在確認了病症就好辦了,隻要對症下藥,必沒有性命之憂。”
柴紹聞言,略鬆一口氣。又看一眼仍舊不省人事的李世民,皺著眉搖了搖頭。
“對不起,各位元帥將軍,我要為秦王施用銀針刺穴之術,需要僻靜之所。大家可否回避一下?”那嚴醫師取出銀針,轉身對屋子裡的人說。
劉文靜從椅子上起身,掌控大局地道,“既然如此,諸位將軍先回吧。彆耽誤了治療。有什麼事我會通知大家的!開山,待會兒先彆走,我有事跟你說。”
大家看也幫不上什麼忙,在這兒反而添亂,都紛紛告辭出去。劉弘基本欲上前跟柳折說什麼,唐儉在旁悄然有力地拉了他的袖管,劉弘基看唐儉一眼隻得作罷。
該走的都走了,屋中隻剩嚴醫師、柳折、劉文靜和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男人,正是那副元帥殷開山。
嚴醫師在忙著,劉文靜看一眼柳折,沒說什麼。隻同殷開山說,“今天世民是挪不動地方了,你跟我去世民房裡。他這一病下,會有很多事需要你我處理。”
殷開山應一聲,“好,劉兄。我們這就去吧。”
劉文靜皺著眉點點頭出去了。
嚴醫師在旁準備器具忙活得很。
“醫師,我能幫什麼?”
嚴醫師看柳折一眼,說,“你把秦王的上衣脫下來,用熱水擦一遍,我好下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