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許燕君的家多了兩座廂房。
東廂房,耳房在前,好像是一個廚房;西廂房,南耳房在前,感覺是一個廁所。
如果把正門再改成倒座房的話,基本上就是一個典型的四合院格局。
東西廂房各有兩間,好像都有人住,估計是小姨和姨夫的孩子?反正這麼一眼看上去,小姨家應該是過的不錯。
“對了,二妮是怎麼回事?”
“這個嘛,當初你身體一直不見好,我給你小姨寫信的時候,就提到了這件事。當時你小姨回信說了個辦法,就是給你起個女娃的名字。我雖然不太相信,但你小姨也是好意,於是就同意了,給你起名叫做二妮。”
李彥說著,噗嗤笑出聲來。
“沒想到你小姨還記著,我都快忘了。”
你可做個人吧!
李溪安有些無奈的看了李彥一眼,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就像李彥說的,他們也是為了自己,不對,是為了原主好!
“二妮都長這麼大了,我上次見他時,他還在繈褓裡。”
許燕君端著一個茶盤進屋,給李彥父子上了茶。
“這什麼茶,味道這麼怪?”
“粵州特產的單樅,一開始我也覺得不好喝,不過這二十年下來,也慢慢習慣了!粵州這天氣容易上火,喝單樅能清火敗火,挺好的。”
說著,許燕君端起一杯茶,示意父子二人用茶。
“這個味道,有點像鴨屎香?”
“欸,二妮識貨啊!這是彆人送給你姨夫的,確實叫鴨屎香。嘻嘻嘻,你說這粵州人也真是奇怪,好好的茶,叫什麼鴨屎香。不過我聽你姨夫說,這個茶不便宜。他藏得倒是嚴實,但休想躲過我的眼睛,還是被我發現了。”
許燕君快活說道,心情顯得很好。
李溪安看了李彥一眼老爸,放手吧,人家感情好著呢。
不過,李彥的目光並沒有放在他身上。
茶過三巡,許燕君道“姐夫,你還沒說,你們怎麼突然來粵州了?前幾年我讓阿喵給你寫信,讓你和二妮,不是,溪安來粵州住。這邊雖然有點亂,但條件比東鄉好太多,說不定能治好溪安……咦,溪安你氣色不錯嘛。”
“小姨費心了,我已經好了。”
“好了?”許燕君露出好奇之色道“怎麼治好的?你爸可是寫信說過,你這身體一直不好。”
說著,她飛了李彥一眼,“是不是啊,大國手?”
李彥臉一紅,道“說來話長,說來話長,溪安的這個病,非藥石之力可為,另有玄機,另有玄機。”
哪怕是親戚,而且是非常好的親戚,李彥也不願意輕易透露出李溪安術士的身份。
似乎看出了李彥有難言之隱,許燕君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
她拉著李溪安的手,臉上帶著笑意,輕聲道“不管怎樣,治好了就行。你不知道,自從你病了之後,姐夫有多著急。有一段時間是天天寫信,還讓阿喵,就是你姨夫幫你打聽。唉,現在好了,我也算放心了。”
“對了姐夫,你還沒有說,你們怎麼突然來粵州了?”
“這個……”
李彥有點不知該如何回答。
“小姨,我們出事了。”
“啊?”
“我爸得罪了老家的馬元龍,我和爸這次來粵州,是來避難的。”
“馬元龍是誰?”
許燕君露出茫然之色。
“就是老西城那個賣蛇酒的馬癩痢。”
“馬癩痢?”許燕君想了想,露出恍然之色道“我想起來了!他不就是個賣酒的嗎?姐夫,你好歹也是個秀才出身,怕他作什麼?”
“燕君,今時不同往日,你太久沒有回東鄉了。”
李彥喝了一口茶,歎了口氣道“馬癩痢後來在粵州不知道怎麼就搭上了夷人,南湘所有的福壽膏幾乎都是從他手中流出。而且,他在省城手眼通天,已經變成馬大老爺了。”
“你怎麼就得罪了他?”
“一言難儘。”
李彥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許燕君眉頭輕蹙道“阿喵如今當上了巡檢,但是在南湘那邊,怕是使不上力。”
“我知道,所以我隻能來粵州避難。”
“那行,在粵州的話,阿喵還是有點人脈的。就算馬癩痢找上門,咱們也不用怕他。對了姐夫,你和溪安現在住在哪裡?”
李彥剛要開口,李溪安就搶先道“小姨,我和爸已經買了房子,安頓好了。”
“買房子?”許燕君蛾眉一蹙,看著李彥厲聲道“姐夫,你這是什麼意思?來粵州,你買什麼房子?在這邊住下不就好了,相互還能關照。溪安,你們那房子在哪裡?多少錢?回頭讓你姨夫去問問,看能不能退。”
“在租界那邊,離大角碼頭半小時路程。小姨,你就彆操心了,我爸是通過明五先生的關係買的房子。”
“明五先生?”
“就是粵州大學的明五常,明五先生。”
許燕君的臉色陰沉下來,怒聲罵道“李心湖,你什麼意思?”
“誒,燕君你這是作什麼?”
“做什麼?你看不起我是不是?”許燕君站起身來,指著李彥罵道“你連房子都買好了,卻找的彆人幫忙?我和阿喵就不是你的親人嗎?還有,你到底來粵州多久了?為什麼現在才來?李心湖,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成親戚。”
許燕君這一發火,李彥頓時好像鵪鶉一樣,不敢做聲。
自家這個小姨,厲害啊!
李溪安見狀,不禁暗自感慨。
“小姨,你彆生氣,你當然是我們最親的人。隻是這件事,另有隱情……”
“屁的隱情,他不就是好麵子,不想在阿喵跟前低頭嗎?李心湖,阿喵怎麼說都是和你一起長大,你說你們兩個,天天比什麼比?都多大人了,還和小時候一個樣子。我不管,你給我把房子退了,然後給我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