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溪安接過來,掃了一眼。
“黑仔,辛苦了。”
“都是為了掙口飯吃,有什麼辛不辛苦。”
“多少錢?”
“配料加方子,一共三個大洋好了。其實配料不值錢,值錢的是這個方子。粵州狗王當初就是靠著這個方子,把他的狗養的幾好,才有了狗王的名號。他現在是打算收手了,所以能賣就賣,隻要給錢就行。”
李溪安聽張黑仔說過粵州狗王的事情,倒是能夠理解。
大家都喜歡洋狗,本地狗漸漸不受歡迎。
粵州狗王呢,有點zzzy,不喜歡洋狗,生意也就越來越差。
這樣下去,怕是本地狗的生存空間會越來越小。
李溪安遞給張黑仔三個大洋,把他送出大門。
“黑仔,幫我個忙。”
“李生請講。”
“如果再發現那個京城的人在租界出現,告訴我一聲。”
張黑仔一愣,疑惑看了李溪安一眼。
他想了想,旋即笑道“這是小事,如果我看到了,一定會告訴李生。”
“辛苦了!”
說著,李溪安又塞給張黑仔兩塊大洋。
如果不是張黑仔,李溪安絕對不會多這一事。
來粵州這麼久,張黑仔可以說是他認識的第一個本地人。
嗯,明五常不算,那是他老爹的關係,和他無關。
李溪安其實不太喜歡明五常他們這種文化人,大概也是受到前世‘專家’的影響。
他自認對張黑仔還算了解,知道張黑仔這個人愛錢,但心存底線。而且為人很義氣,不是那種出賣彆人的人。這種情況下,李溪安有種想法,想慢慢讓張黑仔成為他的耳目。
這次,其實是一次試探。
反正也沒什麼大礙,隻是通風報信而已,就算冷秋找上門來,也奈何不得他。
傍晚,李彥回來了。
他買了兩份晚餐,徑自丟在八仙桌上,然後靠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老豆,電報發出去了?”
“嗯,老趙那邊已經收到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李溪安能猜出來,李彥一定是讓趙光明見電即回。
“路上沒事吧。”
“還好,一切正常。”
“那你怎麼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我當然擔憂了!宋先生一日不脫離險境,我就一日不得安寧。溪安,你不懂!”
李溪安當然不懂。
他不懂宋先生在李彥這些人心中的地位。
作為一個穿越者,他生活在一個逐漸強盛的華夏,但他畢竟沒有經曆過那段歲月,隻能從一些披著民國劇的偶像劇,看出一些端倪。他敬佩那些拋頭顱灑熱血的先行者,他讀過《革命軍》,背誦過《與妻書》。可是,他畢竟不是生活在那個時代的人。對於先烈們的思想,也隻能說是了解冰山一角。就如同他此刻,看著李彥,卻不明白他為何把宋先生視為生命。
“吃過飯了嗎?”
“沒呢。”
“一起?”
“沒胃口,你自己吃吧。”
李彥沉默片刻,起身往樓上走。
“阿安,晚上你自己修煉吧,注意身體,不用管我。”
李溪安能夠感覺到,老爹此刻心中的焦慮。
但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幫忙。
“爸!”
“嗯?”
“宋先生不會有事的。”
李彥在樓梯上,朝李溪安強作了一個笑臉,輕聲道“我知道。”
他上了樓,再也沒有動靜。
李溪安則一個人吃了晚飯,就回到臥室。
他先是在屋中運轉大洞觀自在清淨經的心法,讓精神力逐漸恢複。
待到夜半時分,他則走出房間,在月下練習太陰十二形,然後返回屋中,繼續祭煉飛刀。
就這樣,平靜的日子眨眼飛逝。
一晃三天過去,張黑仔那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冷秋沒有動靜,李溪安更不願意多事。
他每天待在家裡,要麼練功,要麼讀書,要麼祭煉飛刀,倒也還算充實。
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在第三天,就煉化了第一把飛刀。五十四條紋路複刻完成之後,那口飛刀立刻生出變化。
心念一動,刀出如同閃電。
李溪安在家裡試了幾次,忍不住感慨道“我總算是明白,小李飛刀是怎麼回事了!”
這飛刀,根本不容閃躲。
不過,他還是覺得少了點什麼。
具體是什麼?李溪安一時間也找不到答案。
總之一句話就是,差了點意思!
“阿安,阿安!”
就在李溪安沉浸在煉化飛刀的喜悅中時,李彥急匆匆從外麵進來。
他拿著一張報紙,啪的就放在李溪安的麵前,“阿安,宋先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