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師父麵色鐵青,住著拐杖,死死的把我盯著看。對我說道“沒想到是你的命。我還以為是他的。”羅師父把手指向王八。王八臉色變了,難道第一次到這裡來,王八就中了招。
王八下意識地用手在自己身上連拍直拍。
“你不用受赫”羅師父說道“我搞錯人了,沒起作用。”
羅師父不跟王八講話了,隻是直勾勾的看著我。我被他看的心發毛,問道“你看什麼?”
羅師父歎口氣,“人強不過命。我辛苦這麼多年,被你來了兩次,就完了。”
我聽不懂羅師父到底在說什麼,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啊。我可不會做法事。他應該說的是王八吧。
“跟你師父說,我認栽。”
我用手指著自己的下巴“我麼?我可沒什麼師父。”
“你遲早會有的。”
這時候老田的妻子衝到羅師父的麵前,用手抓著羅師父的頭發,狠狠的搖晃“你把我兒子怎麼了,你還我兒子。。你這個老東西。”
那個羅師父也不反抗,就這麼被田妻揪著頭發甩動,用腳拚命的踢打。羅師父身體很輕,被田妻提起來晃來晃去。老田喊著製止他的妻子,“莫打了,莫打了。”
打也沒什麼用,因為田妻手裡提著的還是個稻草人,隻是身上套了件衣服而已。真正的羅師父早就不知道去那裡了,甚至剛才跟我說話的是不是羅師父本身都不能肯定。
我們下了坡,匆匆把司機送到醫院。
可還是不死心,然後又折轉來,去問村民,羅師父的事情。村民都說羅師父早就離開這裡,那個房子已經空了有幾年了。以前是有個羅師父在這裡有點名氣,但走了幾年後,也沒多少人記得了。倒是你們這些外人怪的很,找到這裡來。
我和王八沿路找那個曾經馱老秦的那個麻木。找了幾天都找不到,從風寶山順著黑虎山、火葬場、農校、椰島廠、南苑這條路找了好幾遍,甚至找到龍泉和石板,我和王八描述的麻木形象,沒一個人認識。
找不到羅師父了。
老田夫婦已經完全絕望,卻不料隔了幾天,小田醒了。身體回複如初,仍舊是個生龍活虎的小夥子。回技校上學去了。
老秦卻陷入了生活的困境自己的腦癱女兒回來,需要不離人的照顧。不然秦小敏見人就咬。可是如果給她個布娃娃,她就乖了。
秦小軍在醫院裡準備出院的前一天,在上廁所時,摔了一跤。這一跤摔的厲害,跟著就爬不起來。醫院一檢查,原來是車禍當初把他脊椎某節撞了點輕微的裂紋。裂紋太小,當時沒注意到。秦小軍自己也感覺不到。沒想到這一骨溜(宜昌方言摔跤)把毛病都給摔出來了。秦小軍這輩子都上不成大學啦。彆說踢球,走路都很勉強。年紀輕輕的一個人,走路跟著中了風的老頭子一樣。
我問王八,是不是我們在羅師父家裡鬨了一通,把他的法術給破了。
“也許是也許不是。”王八個狗日的關鍵時候老是掉鏈子,平時卻還是喜歡裝神弄鬼。
“你找打啊。”我威脅王八“有話就好好說,彆唧唧歪歪的。”
“我想了的。”王八說道“田鎮龍之所以能醒,還真不見得是我們的功勞。而是他自己幫了自己。”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說,雖然田鎮龍的命被借走了,可是他的德行和品性是借不走的。”
“就是,人生一世,命中注定的隻占三分,七分靠自己。”
“所以田鎮龍能醒過來,跟他自己平時與人為善,樂善好施有關係。”
“不錯,但我希望”
“希望什麼?”
“希望這次他能醒,完全是我們的功勞撒。”
“有區彆嗎。”
“當然有區彆。”王八的表情有點悶悶不樂。(借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