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二連手都抬不起來。隻能任飛蛾叮咬。
空氣裡到處飛散這細微的灰塵,這是飛蛾身上散發的出來的粉末。
老嚴喊道“等不了啦!”
王八喊道“瘋子還在裡麵。”
“沒時間等啦。”老嚴用指頭點著木鼎,嘴裡念念有詞,白影和飛蛾糾纏起來,勉強隔著眾人。飛蛾又狂風似的撲到石廳地下的娃娃魚身上。娃娃魚在翻滾,嬰兒的啼哭一片。哭得石廳裡陰風慘慘。
王八勉力背上趙一二,跟著老嚴向洞外退去。金仲殿後,抬起一隻手,帶起黑風,把飛蛾往石廳深處刮去。地上的娃娃魚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紛紛哭的更加厲害。
王八看見她們都化作人形,他們在哭求,希望能跟著王八出去。王八心裡陡得心酸,深恨自己的能力不夠,突然恨起瘋子來,若不是瘋子,他和師父,應該能夠幫助他們的。不惜把螟蛉交給裡麵,可是就被瘋子給壞了事。
趙一二把金仲看著,還有你,為了螟蛉,故意帶著瘋子過來搗亂。
“螟蛉不是你們的!”金仲探知到王八的怨恨,對王八喊道“你們有什麼資格拿螟蛉交換。彆人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終於退到了洞外。
成群的娃娃魚跟著他們,一步不離。娃娃魚在哭泣。
飛蛾出不了石洞,到了洞口紛紛又往回飛去。
天上的星光很明亮,大家都能看清楚四周的環境。一乾人又走到那些椅子中間。幾百張空蕩蕩椅子,在黑夜裡無比詭異。
“這些椅子,”王八問老嚴“什麼時候出來的?”
老嚴說道“最早也是前天。”
娃娃魚都跟著他們出來了,繼續圍繞著眾人,仍舊是依依呀呀的嬰兒哭泣。
“等一會。”王八說道“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天要亮了,天亮後兩個小時,軍隊就進來,無論人獸,一概。”老嚴說道“我們要在這之前出去。”
“你還是沒變。”趙一二又勉強的說話了,“當年你也是這麼威脅我們的。”
老嚴把趙一二看著,冷冷說道“看在同是道門,我放過你好幾次,你可從來沒感激過我。”
“你該把陰瘟的樣本給我了吧。”金仲對老嚴說道“你答應過我的。”
“沒有司掌,”老嚴不屑的說道“有那東西有什麼用。”
金仲知道老嚴會回絕他。可仍然恨得牙齒格格響。他臉上被飛蛾咬得血肉模糊,看著猙獰。
老嚴對著王八說道“你過來。我們到一邊說話。”
“就在這說。”王八警惕的說道。
“好,就在這說。”老嚴說道“你現在是詭道的執掌是不是?”
“剛才是,”王八落寞的說道“現在不是了。”
“不,”老嚴勸說王八“你還是,你朋友出不來,螟蛉沒了,詭道最強的就是你了你在等你朋友出來,是不是。你是在等他,還是在等螟蛉?”
王八說道這是我們家事。”
“跟你說個道理。”老嚴見時間尚早,故意在賣關子。
“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
“知道你們詭道,為什麼千百年來,人丁不旺嗎?”老嚴說道。
“我們隻有長房和幺房,一直是這個規矩。”王八說道。
“長房可以收兩個徒弟,幺房卻隻能收一個。”老嚴看來對詭道非常清楚“最可恨的是,不收凡人入道”
王八愣住了,老嚴說道他心坎上。
“你覺得公平嗎?”老嚴聲音冷淡。
“這是我們詭道的規矩,輪不著你來指手畫腳!”金仲怒喝。
老嚴根本不看金仲,繼續對王八說道“你看,這就是他們的規矩。你無論資質,還是能力,你那點比你的那個朋友和金老二差了,可是你進詭道,費了多少波折還有你師父,自己深受其害,就罷了,還要為難於你。這個道家的大道可不相符。”
王八看向趙一二,趙一二已經萎靡不堪,好像已經睡了過去。是啊,當初瘋子若是入詭道,根本不用像自己這樣經受這麼多考驗,王八以為自己不介意。其實,內心裡,王八還是在乎趙一二的不公平。趙一二當時就盼著瘋子能接承螟蛉。可自己,卻要一步一步慢慢來。
“就為了那個規矩,你和你師父,非要遵守三十六歲的規矩。”老嚴繼續說道“憑什麼?為什麼不給你們機會。”
“這是規矩。”王八歎了口氣。
“規矩是可以改的。”老嚴的聲音柔和起來“你師父不也是想改這個規矩嗎,他想把螟蛉交回去,換你的魂魄。”
“彆聽他的,”金仲喊道“他隻會騙你!”
“我騙了你嗎?”老嚴指著金仲“你可沒把司掌拿出來。你為了螟蛉,不惜騙徐雲風,小徐跟著你來趟這渾水,不就是要把螟蛉搶過來給你嗎?”
王八向金仲問道“這是真的?”
金仲說不出話來。
“你不用問他。”老嚴說道“你朋友徐雲風,若是出不來。可和金老二脫不了乾係。是他把小徐帶來的。”
金仲指著老嚴罵道“你”
老嚴繼續對王八說道“小徐出來了,他也和你當不成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