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春夏秋冬!
籃球場的護欄網外站著很多女生,也有幾個在籃球場裡麵,手上拿著毛巾和礦泉水。
加油呐喊聲此起彼伏,基本叫的都是同一個名字。
許斐。
“借過借過。”秋生扒拉開擋路的人,拉著陶白進了護欄網內。
陶白有些不習慣這樣吵鬨的環境,秋生意識到她在退縮,不由分說就舉起她的手原地蹦躂著吼“夏生夏生你最帥,就像田裡的老蟋蟀!”
這一聲在各種“許斐”“斐哥”“許斐最帥”中簡直造成了八級台風入境的效果,大夥齊齊靜聲朝她倆看來。
夏生運球的動作一僵,左腳拌右腳,一個沒留神手上的球被許斐抄了過去。
許斐運球連過三人,挺拔的身體躍至半空,抓住籃球框把籃球砸了進去。
他左手抓著籃球框,身體懸空,露出一截勁瘦的腰。
半空視野良好,他眼尾挑了挑,視線落在蹦蹦跳跳的秋生……和她旁邊的小矮子身上。
手一鬆,跳了下來。
夏生帥氣的臉氣得發綠,他指了指在場外蹦躂得跟跳蚤一樣的秋生,用口型威脅她你給我閉嘴。
秋生翻著白眼搖腦袋吐舌頭。
“夏生夏生你最帥,就像田裡的老蟋蟀~”苟旭賤兮兮地湊到夏生身邊,模仿秋生的口氣念了一遍。
“你閉嘴!”夏生臉色很臭。
“哈哈,老許你看啊,這人惱羞成怒了。”
許斐漫不經心運著球,淡淡地瞥了夏生一眼,嘴角勾了勾,“老蟋蟀啊。”
夏生試了幾次去斷球,都被許斐的假動作騙過去,偏偏苟旭那條老狗還在他耳邊不停地念“老蟋蟀”,夏生簡直想衝過去把秋生的嘴封住。
許斐跳起來隨手就是一個三分球。
陶白的手被秋生抓著,她掙了兩下,沒掙脫。
“許斐——斐哥——衝呀,再來一個灌籃!”秋生蹦蹦跳跳扯著嗓子嗷嗷。
陶白的目光落在場上那個最引人注目的光源身上。
男生運球動作流暢,每一個轉身,跳躍,都像一個慢動作,映入了陶白眼底。
他每進一個球,球場外就響起一片喝彩尖叫。
許斐這個名字,響徹在耳,震得人心底發燙。
又一個三分後,許斐把球扔到夏生懷裡,淡聲道“不玩了。”
“彆啊,再打會兒。”苟旭勾住夏生的肩膀,對他說。
許斐走到秋生旁邊,拿起椅子上的背包,抬手拒絕了彆人遞過來的礦泉水,徑直朝出口走,“周末去體育館找嚴野打。”
許斐走過她們的身邊的時候,陶白下意識往秋生身後躲。
許斐餘光一掃,隻看到一個發旋。
“我操不是吧斐哥,你還嫌棄我們的。”苟旭攬著夏生朝他走去,“跟那隻暴躁鵝打球有什麼意思啊,一言不合還能直接打起來。”
秋生揪著就要走的夏生,不高興地揚眉,“你們就要走啦?再打會兒啊,我專程帶我朋友來看你們打球,這才半小時不到。”
夏生伸手在她臉上使勁兒擰了一圈,“當你哥馬戲團啊,你讓打就打,小姑娘你誰啊,腕很大啊。”
球場內還有幾人在投籃,夏生指著他們其中一個,“馬濤,來,給我妹表演一個投籃。”
“哈哈哈滾,你不是馬戲團的那老子就是了?”
夏生笑“我覺得你挺像啊。”
那群人哈哈笑,馬濤,馬戲團。
馬濤嘖了聲,學著許斐的樣子隨手一投,然後不出意外地投了空。
大夥笑得更瘋了。
秋生經常跟他們玩兒,朝他們擺擺手,拉著陶白就要走。
“你同桌啊?”夏生看了陶白一眼。
秋生翻了個白眼,不想理他。
他天天從走廊路過,能不知道她同桌是誰?
夏生湊到了陶白身邊。
陶白推了推眼鏡,低聲道“你好。”
夏生見她低著頭,臉湊過來想看看她長什麼樣,被秋生一巴掌推開,“你乾嘛啊你!”
夏生也意識到他那個動作有點惹人誤會,他撓了撓鼻尖,一臉不好意思“沒彆的意思,就是好奇。”
實話說,這麼久了,他妹同桌長什麼樣他還真就沒見過,每次路過走廊她要麼就是低著頭看書寫作業,要麼就是趴在桌上。
“你走開,”秋生原本是想帶陶白來看他們打球的,奈何斐哥不給力,她哥也在耍流氓,“淘淘跟菲菲她們不一樣,你彆逗她,她容易害羞。”
“行行行我錯了還不行嗎。”夏生說。
秋生的小姐妹很多,但陶白跟她們不一樣,不是一個圈子裡的兩種朋友,林菲她們性格開朗,什麼都能聊,但陶白不行。
陶白內向,安靜,甚至還有些孤僻,秋生怕她哥嚇到她。
夏生抱歉地對陶白笑了笑。
“你們周末要去體育館啊?”秋生突然目光閃了閃,對夏生討好一笑,“也帶上我們唄。”
陶白扭過頭看著她,搖了搖頭。
她不去。
秋生扯著她直撒嬌。
“帶你乾嘛,你又不打球。”夏生不想帶她,他們兄妹倆周末都是各玩各的。
而且男生和女生玩的也不同,帶她就跟帶累贅似的。
哪個男生出門玩身邊還要帶妹妹的。
“我不打球我就不能看你們打球麼,給你們加油也行啊。”秋生拉著陶白跟在他們身後,“而且你想想啊,你球技如此稀爛,連狗哥都有人給他加油打氣,就你沒有,那你多尷尬。”
苟旭突然被點名,樂得不行,“要不你就帶上她吧,我覺得秋生說得he很有道理,沒人給你加油你多可憐啊。”
夏生深呼吸兩下,在心裡第一百次告訴自己,這是胞妹,打不得,打不得,他磨牙“請問,請你吃個冰淇淋能把你的嘴堵住嗎?”
“那就姑且先吃了試試吧。”秋生攬著陶白,“兩個香草味的,來淘淘,謝謝這位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