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春夏秋冬!
陶白心臟忽地劇烈跳動了兩下,她向前邁的步伐突然緩了下來。不是因為累,而是……
前方的風景太美。
有些不願就如此背道而馳。
許斐微微低著頭,單手插兜,耳朵裡塞著耳塞,他踩著操場上的白線,朝著前方走來。
體育老師也發現他了,老遠就扯著嗓子吼“許斐!你換個地兒溜達。”
許斐抬頭朝他看去,帶著黑色護腕的右手把右耳的耳塞扯下,那意思不言而喻,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體育老師氣呀,你這人是不是壞,彆人班正在體測,你非跟人對著乾,哪有你這樣反向行走的。
挑釁啊!
許斐見他不說話,又把耳機塞上,根本不管迎麵跑過來的人。
他長得高,在一眾身高普遍一米六幾一米七幾的男生當中,他一米八幾的身高,氣質長相,均拉出同齡人一大截,宛如鶴立雞群。
體育老師氣得跳腳,可又見大家都沒受影響,反而還挺激動。
“小心撞到了!”他吼。
“撞不到!”有人回吼。
然後就是一陣大笑,體育老師都氣樂了。
林嘉木目光不善地朝許斐看去。
劉琪站在他身後,嘖了聲“誰他媽說的退學,出來我不打死他。”
秋生在原地蹦躂,雙手揮舞,臉上的笑比陽光才燦爛“斐哥你回來啦!”
許斐朝她看去,站在她身後的陶白連忙低下頭。
回來了。
沒有退學。
滴滴細汗墜落,在地上砸出一團水圈,陶白的腳步忽地輕快起來,嘴角微彎。
細碎的光暈打在許斐身上,那個少年踏光行走,清風揚起碎發,嘴角噙笑。
擦肩而過的瞬間,許斐微微偏頭,看著秋生,聲音清涼猶如山間清泉“晚上和你哥一起來,請你們吃飯。”
他的目光在秋生旁邊的小短腿身上略過,視線不由往下落,停在那截白皙的小腿上,心神一晃,不著痕跡移開視線。
等人跑遠,又不由自主扭頭看去。
小短腿還是小短腿,偏偏看起來白嫩肉呼呼,簡直……小短腿真好看。
她似乎已經精疲力儘,邁步的動作遲緩,卻從未停下腳步。
半長的發在空中搖擺,似那天關門前的白色裙擺。
搖曳生姿。
他搖搖頭,覺得自己大概腦子壞掉了,居然會把“搖曳生姿”幾個字放在一個至今不知道長什麼樣的小短腿身上。
許斐扯掉耳塞。
林嘉木站在旁邊,伸了個懶腰“哎喲,這不是退學的那個誰嗎,怎麼又回來了。”
許斐掃了他一眼,目光淡淡“退學?你在說你自己?”
林嘉木走到他麵前,上下打量他,眼中是不加掩飾的看不慣。
你走就走唄,還回來乾啥玩意兒。
兩人兩看兩相厭,許斐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就要往前走,林嘉木挑釁地想用肩膀撞他,許斐腳尖一轉,巧妙地側身避過。
林嘉木一張臉黑的,沉沉地看著他背影。
“哎不是,老大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看不慣他,雖然我也看不慣,但我是有理由的啊,我看不慣他長得比我帥,你長得也不比他差,你為什麼看不慣他。”劉琪蹲在旁邊。
“看不慣一個人需要理由嗎。”林嘉木和許斐從開學開始就相互看不順眼,有的人天生磁場不和,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跟自己不是一路人。
“也是,看不慣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喜歡一個人也不需要理由。”劉琪感動的不行,他居然說了一句這麼又哲理的話。
林嘉木卻愣了愣,下意識把目光轉到已經跑得隻剩一個黑點的女生身上。
喜歡……嗎?
許斐悄無聲息回來,就如他當初突然突然消失一樣,在學校卷起一道不小的旋風。
這兩個月大家都在傳許斐退學了,和他玩得最好的夏生和苟旭也沒有出來辟謠,好多人都堅定了這個猜想,如今他又突然回來了,學校著實熱鬨了好一段日子。
連秋生都在私下裡跟陶白吐槽,“夏生和苟旭那倆王八蛋也太能藏了吧,每次我問他們,他倆都不說,我還真以為斐哥跟他媽一起出國就不回來了。”
陶白看向她。
秋生這才想起陶白不怎麼關注外界的事兒,人家學霸的眼睛裡隻有學習。她湊到陶白耳邊輕聲說“斐哥的父母離婚了,他媽媽去了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