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春夏秋冬!
苟旭打死不說話。
嚴野的小弟跟他同款的囂張,語氣聽得苟旭想衝過去給他腦子一下“狗,我們老大問你話呢,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狗你麻麻比。
狗爺一手抱著腦袋,一手朝他豎起中指“你狗哥腦袋被你老大捏壞了,我剛說什麼了我忘了。”
小弟很是不爽地看了他一眼,甚至想起身也給他腦袋來一下。
嚴野一腳蹬在桌沿,那人頓時慫了。
嚴野倒沒在這個問題上追著不放,反而伸長胳膊去抓許斐的氣球,“許斐你愛好挺獨特啊,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居然喜歡這麼娘嘰嘰的東西,還是粉色的。”
“是紅色。”苟旭說。
嚴野懶洋洋地倚靠著“粉色。”
苟旭抱著腦袋不再看他,色盲!
嚴野又要去抓氣球,許斐揮開他的手“彆動。”
兩人經常在體育館打球,嚴野雖然性格差勁兒了點,但對合脾氣的人還算和氣,他嘖了聲,沒再動他的東西。
轉而朝苟旭招手“狗,把你氣球給我。”
苟哥忍辱負重,把氣球給了他。
紅色的氣球被嚴野的大掌搓揉,旁邊幾桌的人看見他粗暴的動作,都堵住了耳朵,嚴野就跟玩他們似的,就是不捏爆,修長的五指嵌著氣球,擰來掐去。
嚴野打了個哈欠,看著夏生,不經意地說“哦,對了,你是叫夏生吧,我剛在路上看見你妹被人揍了。”
聞言夏生臉色一變,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許斐和苟旭也看了過來,起身。
嚴野很不耐煩地重複“你們不是雙胞胎嗎,你妹被人揍了你沒感覺嗎。”
他媽,雙胞胎又是共體,她被揍了他怎麼會有感覺!
夏生臉色難看。
“在哪兒?”許斐皺著眉問。
“前麵再前麵的巷口,這會兒估計已經揍完散了。”嚴野不耐煩地擺手。
夏生拔腿就跑。
苟旭抓著他忘了拿的包也跟了上去。
許斐他們到嚴野說的地方時人已經不在了,周圍還圍著沒散的人,夏生拉了個年輕人問,得到的答案是五分鐘之前被揍的女生被人送去醫院了。
夏生打秋生的電話也是關機,打不通。
秋生的電話沒電了。
她站在醫院門口,胳膊上纏著繃帶,臉上還有幾道擦傷。
她旁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男人胡子拉碴長發過肩,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舊,就像一個剛從山溝溝裡出來的流浪漢。
流浪漢手上提著藥,還在諄諄教誨身旁的小女生,“小小年紀要好好學習,以後不能再和彆人打架了,聽見了嗎?”
男人外表頹廢狼狽,聲音卻出人意料的磁性悅耳。秋生莫名其妙被人揍了一頓已經很不爽了,還被他念叨了一路,小臉上非常不高興“知道了知道了,謝謝叔叔。”
男人一頓,下意識摸了摸臉,胡渣紮手,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穿著,才意識到自己如今形象不佳。
是挺叔叔的。
秋生今天出門沒帶多少錢,她把身上僅有的錢摸出來全給了他,道“叔叔,你給我留個電話號碼,我改天把醫藥費給你。”
男人把手中的藥遞給她“不用了。”
小女孩兒身上很多擦傷,看起來狼狽又可憐,偏偏一張小臉繃著,想要裝出一副大人的沉穩模樣。
男人笑了笑,對她說“以後不要再打架了,再見,小朋友。”
秋生站在原地,看著男人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路口,嘀咕“我才不是小朋友……”
陶白晚上接到了秋生打來的電話,她打暑假工的事沒有告訴秋生,自然也就不知道今天在她工作的前麵幾條街,她的好朋友被一群女生欺負了。
秋生也沒有說今天下午的事,她的聲音一如既往青春活潑,光是聽著都讓人覺得朝氣十足“淘淘,你整天在家乾嘛呀,什麼時候出來玩兒,我請你喝奶茶。”她胳膊上纏著紗布,齜牙咧嘴,夏生坐在沙發對麵冷笑。
她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夏生翻了個白眼,抱著桌上的果盤吃,真是白關心她了。
陶白抿了抿唇,眼中蘊著笑“月底可以嗎秋生?我請你喝奶茶。”
月底就發工資了。
月底差不多臉上的傷就好了,秋生忙不迭點頭“好的呀淘淘,月底你可不能放我鴿子,我等你。”
陶白也很高興“嗯。”
暑假陶白過得很充實,白天去打工,晚上在家寫作業和提前預習高二的學習內容。
打工是她答應了齊素成績不下降換來的,她不能鬆懈。
她可以想象,如果她開學成績下降,考得不如卞桃,即便她買了手機,最後也會被齊素扔掉。
努力很難,留住努力更難。
陶白隻有加倍努力才能得到和保留自己的東西。
枯燥又難忍的工作對彆人來說或許很難受,對陶白而言卻很輕鬆,隻要不用麵對麵跟彆人交流,暴曬,流汗,苦累,這對她來說都是可以忍受的。
除了那天的偶遇,陶白往後每天都在市中心來回走,一天八個小時,她在暑假再也沒見過許斐。
月底,因為不滿一個月,她隻拿到了2500的底薪和300的全勤獎和200的獎金,一共3000。
隔天放假,她請秋生喝了奶茶,還給她買了禮物,秋生離開之後,她去了上去的那家手機店。
陶白沒有買最新款的手機,也沒有買那個姐姐說的性能很差的手機,她買了一部兩千左右的三星智能手機,外殼是白色,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