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略號莫名讓人覺得對方很不好意思,很羞怯。
似乎沒有聽過這首歌讓對方很……許斐形容不上來,但他甚至品出一絲失落。
陶白下巴在膝蓋上一點一點,睫毛都失落地耷拉下來,她知道許斐喜歡聽歌,除了打籃球,其餘任何時間路過走廊,他的脖頸間都纏著一根白色的耳線。
她甚至是第一次聽說莎拉·布萊曼,陶白有些底氣不足地想,她知道劉歡老師呀!
陶白等了一晚,直到奧運開幕式結束許斐都沒有回複。
陶白想,跟她這樣的人聊天一定很無趣。
在奧運會之前,她連莎拉·布萊曼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會聽過許斐所說的《scarboroughfair》。
隔天,她拿著手機內存卡,請霍放幫她下載歌。
霍放正在辦公室整理單子,聞言看著她笑“你還說你沒有手機,沒有手機有內存卡?小妹妹,你騙哥哥啊。”
陶白站在原地有些局促。
霍放見此,也不再逗她,小孩兒根本經不起逗,靦腆得很“行啦逗你玩兒的,你想下載什麼歌?許嵩的還是徐良的……”
陶白表情一滯,霍放等著她回答,見她呆呆的久久不言,瞪大了眼“不是吧,彆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們?”
陶白摩挲著衣角,站在原地有些無所適從。
這種感覺就好似昨晚那條石沉大海的回複。
她不認識霍放口中的許嵩和徐良,也不知道許斐說的《scarboroughfair》。
跟她聊天一定很枯燥無趣,她什麼都不知道。
霍放抵唇輕咳了聲,看出了她的不安和失落,安慰她“正常正常,這世上歌手千千萬萬,有不認識的也正常。”
陶白小聲說“我知道四大天王。”我還知道劉歡老師……
霍放配合地拍手“很棒!我就有幾個朋友分不清四大天王,你比他們厲害多了。”
陶白知道他是在安慰她,低著頭沒說話。
霍放撐著下巴,他眯著眼看著麵前寡言的小女孩,問“想下載誰的歌?你霍哥幫你下載。”
陶白抬頭,眼中似蘊著一片星河的光“莎拉·布萊曼的《scarboroughfair》。”
她的英語念得十分標準,她眼中的光芒耀眼到有一瞬間霍放不敢直視。
霍放看著她微彎的嘴角,心中浮現起一個猜想,他麵上帶著笑,問道“那個男生通過你了?”
陶白白皙的麵頰瞬間染上一抹紅,霍放一看就明白了,他繼續問“你喜歡的那個男生喜歡這首歌?”
許斐說莎拉·布萊曼的聲音很特彆,還特意說了那首歌,應該是很喜歡的吧。
許斐喜歡的歌。
她想聽。
陶白過很了很久,勇敢點頭。
是她喜歡的男生。
那個男生也喜歡這首歌。
霍放在下載歌的間隙抬頭看她“隻下載這一首嗎,其他的不需要?”
陶白是個很執著彆扭的人,許斐隻說了這一首,她就隻要這一首。
“就要這一首。”
下載歌很快,兩分鐘不到霍放就把內存卡遞還給她,陶白對他道了謝。
她抿著唇角,捏著這張薄薄的內存卡,似乎像是掌握了許斐的喜好,她忍不住地歡欣雀躍。
下班回家,陶白第一次沒有心思看書,即便家裡除了她外沒有其他人,她還是把門反鎖了起來,把小心保存的內存卡插回手機,點開音樂。
溫柔的女聲從耳機裡傳出——
areyouoscarboroughfairarsley,sa,roseary,andthyrebertooneholivesthereheonceasthetrueloveofe……
溫柔又深情的嗓音唱著悲傷的歌,這晚,陶白抱著手機,聽著這首歌,淚濕了枕頭。
為什麼會哭,就像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喜歡上一個男孩兒一樣,喜歡,從來就是無解的命題。
陶白的暑假打工在八月二十五提前結束,齊素忍受了她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早出晚歸,在即將開學的前夕終於爆發。
陶白拿著霍放發給她的工資,除了2500外,還有200的獎金,甚至連全勤獎都沒有被扣除。
陶白拿著錢有些無所適從“霍哥,我明天就不來了。”
“知道,不然能提前給你發工資麼,你霍哥是傻的啊。”霍放從辦公椅上站起身,走到她麵前,想要拍拍她的小肩膀,伸到一半也縮了回去,“行了行了,今年你霍哥招了這麼多暑假工,就你表現最好,就幾天的時間我也不扣你全勤了,自己就拿著吧。”
陶白捏著手中的工資,眼眶有點熱,她低著頭“謝謝霍哥。”
霍放說“我的手機號你留著,放寒假還有明年暑假你還想打工就來找你霍哥,我給你留個輕鬆點的職位。”這大熱天的天天在外也是遭罪,誰都不願意去,就麵前這小女孩兒從來不多話,換上衣服就出去,也不怕曬。
他看了眼她露在外麵的小胳膊小腿,這兩個月瘦了得有十多斤吧。
陶白去更衣室脫掉她穿了快兩個月的藍精靈玩偶裝,她摸著起邊的角。
這套衣服幫她賺到一部手機,幫她知道了那個與她遙不可及的少年喜歡的歌,讓她在空間知道了他在前幾天回了國。
這個暑假流的汗水與得到的相比,微不可及。
作者有話要說
陶白第一次網聊好尷尬哦vv那怎麼辦呢人家是網絡新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