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白看著已經發送過去的消息恨不得剁掉自己的手。
她的手很不聽話,根本由不得她控製。
bt你和他不是不合嗎,你怎麼不防著他!
bt疼死你!
陶白一把把手機丟到床的另一頭,抱著腦袋埋進被子裡。
她到底都在說些什麼!
城市的另一頭。
許斐靠在椅子上,屏幕的光打在他臉上,映得那張臉越發清俊。
他右手打著石膏班主任批準他在傷好之前不用寫作業,但他其實是個左撇子,以前用右手僅僅是因為鬱娟讓他練習右手寫字,其實他左手也能寫字。
他現在就正在寫數學卷子。
就是無聊,閒得沒事兒做。
看著聊天框對方囂張的回話,他挑了挑眉,原本一直以為上次誤加的好友就是一個網絡新手,出於某種他覺得玄之又玄的緣分,他一直沒刪。
期間偶爾也會跟對方聊兩句,基本都是對方主動發送消息,他看見出於禮貌會回複。
對麵那人態度也很有禮貌,甚至有些禮貌過分,尤其認真。
比如他上次說莎拉·布萊曼的《scarboroughfair》很好聽,對方小心翼翼說沒聽過,結果沒過兩天,對方就來戳他,說自己聽了,真的很好聽。
在網絡這種地方,誰也不知道網線後麵藏著什麼妖魔鬼怪,居然真的有人會因為他隨口的一句話專程跑去下載來聽。
許斐隻是覺得這個誤加的好友性格認真,留著就留著吧。
雖然對方似乎對他的空間十分感興趣,幾乎每天晚上定時定點準時在他空間留下足跡。
對於一個陌生人,他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可這種認知,顯然在今晚被對方一句話打破。
對方知道他受傷,甚至清楚地說出林嘉木這個名字,隻能說明對方和他同校。
被誤加,還是被有心人加的好友,兩種情況是完全不同的。
許斐原本還有些不虞的心情被對方理直氣壯的幾句話擊個粉碎,他都要氣笑了。
許露出真麵目了?
明明以前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語氣,這會兒自己不打自招乾脆破罐子破摔?
bt是啊!
bt你怕了嗎!
許……嗯,好怕。
bt知道怕就好。
對麵隔了幾分鐘,對麵才彆彆扭扭地問。
bt胳膊是不是很疼呀?
許斐腦中不由浮現出一隻有著蓬鬆軟毛的小兔子彆扭扭地抬起小腦袋看他的畫麵。
他靠在椅背上,被自己幻想的畫麵鬨得啼笑皆非。
那股鬱氣卻是真真切切的消散了。
夏生和苟旭不可能把他的qq告訴彆人,那對方又是怎麼知道的。
許斐完全想不明白。
他看了眼打著石膏的手臂,疼不疼,胳膊斷了,怎麼可能不疼。
他扯了扯嘴角,林嘉木那東西下手可真狠。
許qq號你從哪兒知道的?
他沒回複疼不疼的問題,唯一感興趣的是對方從哪兒弄來的號。
對麵果然不說話了。
他等了一會兒,聊天界麵一直顯示“正在輸入”。
陶白就像栽在床上的一顆惱怒青蔥,她伏跪在床上,埋在被子裡的小臉通紅。
過了很久,她抓過旁邊的手機,白皙的食指在屏幕上戳。
bt不告訴你。
她在一個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得到了一個與他相近的機會,用一個暑假的努力換來了這天,在自己把自己出賣的瞬間,陶白是真的覺得天要塌了。
她破罐子破摔地說了那兩句話,她覺得許斐可能要生氣了,可他卻出乎意料地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生氣。
大約是隔著一條網線,她料定了對方不可能知道她是誰,陶白藏著十六年的膽子,在她萬萬沒想到的情況下,居然徹底在許斐麵前顯露出來。
不告訴你。
在她毫無預料的情況下,秋生把機會送到她麵前。
她在兩個月裡,發了數不清的傳單,送了無數的氣球,流儘汗,耗儘了勇氣,換來了今天的一句“不告訴你”。
喜歡不能當麵告訴你。
因為少年太美好,因為她不夠好。
作者有話要說
陶白就不告訴你!敢刪我試試!嗷嗚。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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