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斐笑道“很般配。”
周圍有不少人偷偷看他。
戚宣歎氣。
“怎麼?”許斐看了他一眼。
“突然就想起那天在酒吧遇見的大美人兒。”那天直到離開都沒再見到她,自然也沒要到手機號,“可能就是沒緣分啊。”
禮堂裡想起激烈的掌聲,兩人也跟著鼓掌。
他們認識周竟這麼多年都沒見他哭過,在說“我願意”的時候,竟然哭得像個傻逼。
許斐和戚宣都有些不可思議,直歎結婚真神奇。
在人群將散時,戚宣突然問“如果你一直找不到她怎麼辦?”
或許是燈光太明亮,戚宣竟然被許斐嘴角的笑晃到出神,隻聽他說“那就繼續找。”
這世上能將就的事情可以有很多,早上想吃中式早餐,卻隻有西式,可以將就;想去室外跑步,卻因為下雨隻能在室內,可以將就;喜歡的紅酒沒有了,隻能喝香檳,可以將就。這些都能講究,但喜歡,怎能將就。
找不到,就繼續找。等不到,就繼續等。
人活著,首先就不能對不起自己的心。
他的心十年如一日告訴他,它還在喜歡,它沒有忘記,那他就不能辜負。
戚宣有些說不出話來,這一刻,他覺得要是老許找不到他的姑娘,那老天可真就他媽瞎了眼了。
許斐在關丘待了十天,然後回了一趟美國。
uce已經很不高興了,許斐給他買了很多玩具才哄住他,但他也隻在美國待了一周便回了瑞陽。
許新立這兩年可能是覺得玩夠了,他迫切的想要和唯一的兒子重建父子親情。許斐在大學時利用自己的零花錢在股市大賺了一筆,還未畢業就開了自己的公司,他眼光毒辣,投資從未失過手,又有鬱娟和查理掃清障礙,一路可謂順風順水,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許新立如今想讓他回來繼承許氏,許斐顯然沒這個想法。
偌大的客廳裡坐著兩個男人。
許新立看起來過得不錯,紅光滿麵,完全不像五十幾歲的人。
許斐坐在他對麵,麵容冷淡。
他們在電話裡談得並不愉快,但麵對唯一的兒子,許新立的態度前所未有的耐心“哪有人會嫌錢多,我就你一個兒子,等我死了,許家就是你的。”
“你現在再生一個也不晚。”許斐淡聲道。
“我知道你怪我,”許新立看著他,“你也是男人,應該知道男人在有的時候很難拒絕誘惑,尤其是一個不缺錢不缺權的男人。你就算現在不理解,以後也會懂。”
許斐跟他簡直沒話說,起身就要走。
許新立也站了起來“後天有場宴會,邀請的都是瑞陽新一代的青年才俊,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能為你拓展人脈。”
許斐頭也不回離開了。
他剛回到酒店,手機就響了。
是夏生打來的。
一接通,夏生溫和的聲音就從對麵傳來“老許你什麼意思啊,回來都不通知我和老狗一聲。”
“抬頭看看天。”許斐說,“很晚了,準備明天給你們打電話。”
夏生周圍很鬨,隱約還能聽見苟旭的聲音,“快叫老許出來,哥幾個喝幾杯……”
“喝屁啊,”夏生笑,“倒時差呢人。”
這些年夏生和苟旭放假也會飛去美國找許斐玩兒,許斐和他們的關係沒斷過,關係還跟以前一樣。
苟旭前兩年結了婚,是他們三個中結婚最早的,隻是婚後生活不儘人意,整日雞飛狗跳,沒個清淨。
夏生突然問“你前段時間是不是去關丘了?”
“嗯,朋友結婚。”許斐把西裝脫了丟到一旁,解開襯衣扣子,朝著落地窗前的沙發走去。
瑞陽的夜景他也快十年沒有見過。
變化可謂翻天覆地,滿眼陌生。
“嘖,原來嚴野沒看錯人,”夏生笑道,“對了你還不知道,嚴野他老婆就是關丘的,前幾天在微信上跟我說在關丘看見你了,我還不相信。”
“嚴野?”許斐挑眉,畢竟年少時經常一起打球,他對那隻暴躁大鵝的印象實在深刻,“那他怎麼沒叫我。他結婚了?”
“大學還沒畢業就結婚了。他忙著趕時間進山吧,哎,那個奇葩的對象也是個奇葩,哪天見麵再細說。對了,後天的宴會你會去吧?”
宴會是瑞陽幾大企業合辦的,也是另一種社交形式,籠絡人脈,順便談兩筆生意,再拉點投資什麼的,大家心裡都有數。
許斐原本沒打算去,但夏生說他和苟旭也會去,三人已經有兩年沒聚了,乾脆就約在了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