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木“嘖”了聲,回頭看著她“杜秋生你是不是傻啊,這都信?”
“林嘉木你怎麼還是這麼煩!”
“你管我。”
“稀罕管你。”
“稀罕你管我。”
“才不稀罕管你。”
餘航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他們拌嘴。
這一年的高考與往年並無不同,曆時兩天,在考場幾進幾出,幾多歡喜幾多悲愁。
考完,秋生把筆直接丟進了垃圾桶,在班主任想問又不敢問的小心翼翼下,對他揚起一抹燦爛的笑。
班主任緊繃的心弦一鬆,笑得如釋重負“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
秋生點頭,在上校車之前,輕聲說“因為我得去北方啊。”
她得先提前去北方踩點,記錄所有好玩的地方,品嘗所有好吃的東西,等以後淘淘回來,她才能帶她去啊。
她應該還會遇上很多朋友,大學的室友,社團的團友,談得來的同學,或者彆的。
時間在動,她就會一直向前。
但無論她走多遠,她永遠記得她最好的朋友叫陶白,她沒有忘記她,更不會停止想念。
c大的錄取通知下來時,秋生一個人背著背包走在潼陵的街上。
她對這座城市已經很熟悉了,這裡仿佛是第二個瑞陽,閉著眼也不會走丟。
整個暑假,班級群裡相當熱鬨,有人去了國外度假,有人去了西藏雲南長白山等國內旅遊區,更甚還有人去了正在打仗的境外國家做醫療誌願者。
高考結束,意味著青春落幕。
同時也代表著人生的開始。
我們的肩上開始有責任要抗,我們要開始做對得起年齡的事,我們開始嘗試實現夢想。
我們……都該有夢想。
整整兩個月,秋生都待在潼陵。
她已經沒有像寒假時那般急切地想要尋找陶白,她會點一杯咖啡在咖啡店坐一下午,她看著街道上行色匆匆的人也不再莽撞地衝上前拿出陶白學生證上的照片詢問他們是否見過這個人。
她相信,陶白一定好好的生活在這世界的某一個角落。
那個看似膽小怯懦的姑娘,堅韌的內心裡種著一顆向陽的種子,種子埋藏在幽深的黑暗,隻待見光,便會破土而出,肆意瘋長。
八月底,她回了瑞陽,然後輾轉北上。
她考上了心儀的大學,和室友相處良好,也結交了新的朋友。
大學的生活很豐富,很忙碌,也很美好。
這一年的冬天,她也如願看到了期待已久的大雪。
“你怎麼這麼喜歡雪啊。”室友問她。
彼時秋生剛從外麵回來,腦袋上頂著雪花,白皙的小臉被寒風刮得通紅,但她的眼睛卻異常明亮。
“因為我生活在南方呀。”秋生搓著手,連連哈氣。
“好吧,我理解你的興奮,但是……”室友遞了張乾毛巾給她,頗為無語,“你也不用每天都出去溜達吧,而且還不帶傘,現在外麵零下好幾度,很容易感冒的。”
“不溜達可不行。”秋生對她燦爛一笑,“我得看夠兩個人的份。”
“啊?為什麼?”
秋生但笑不語。
因為我曾和一個人約好一起來北方上學,看漂亮的雪,蔚藍的海,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但我的好朋友現在不在我身邊,我就隻能暫時先替她看了。
啊,雪真的好美,淘淘你不在可真是太遺憾了。
大三那年,林嘉木從國外回來,而餘航在大二那年作為交換生去了澳大利亞,他們三個已經好久沒聚了。
今年過年餘航還是不回來,林嘉木看著倒是變得成熟了許多,隻是一開口就被打回原形,還是那麼讓人討厭。
“杜秋生,你都是大姑娘了,能不能穿點有品味的衣服,出門也不知道打扮打扮,這條街再找不出一個比你更醜的女生了。”
秋生翻了個白眼“林嘉木你出門帶眼睛了嗎,這條街還有比我更好看的姑娘?”
“雖然你醜了點。”林嘉木把鼻梁上的墨鏡往下一拉,露出那雙壞壞的眼,“但我很欣賞你的自信。”
兩人先日常懟一波,然後找了家火鍋店,邊吃邊吐槽餘航出國就不知道回來。臨到結束,兩人對視一眼,突然咧嘴一笑。
酒杯相碰,清脆悅耳。
“新年快樂!”林嘉木說。
“新年快樂!”秋生說。
再次對視,林嘉木不情不願嘖了聲,繼續碰“新年快樂啊餘航小傻逼。”
秋生大笑著跟他互碰,酒水濺到鍋中“新年快樂啊小淘淘。”
祝願遠方的你們,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