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白正巧回了大醋王一條消息,聞言失笑道“我說這個外號到底是從誰嘴裡出來的?哪裡就這麼誇張了。”
如今就連苟旭和夏生一提起許斐,張口閉口就是“哎那個醋王”怎樣怎樣怎樣,真是鬨得人哭笑不得。
許斐哪裡就那麼……嗯,好像是有一點。
陶白想想自己都笑了。
這個外號當然是從秋生嘴裡出來的,但秋生不說。
“你家那位占有欲多強,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啊。”秋生說著翻了個白眼,“斐哥防男人也就算了,連我都防。我不管,今天晚上我要去酒店和你睡一個被窩,你自己看著辦吧。”
“你家藺先生同意啊?”陶白不甘示弱地回擊,要說占有欲,藺情和許斐不遑多讓,秋生連想去美國找她玩兩天藺情都不同意。
因為年紀輕輕便醫術卓絕享譽四方的藺中醫脫不開身,偏又離不開小女朋友。
半斤八兩,半斤八兩啊。
“有他什麼事兒。”秋生一拍桌子,“我想跟誰睡就跟誰睡,不虛他。”
“你有本事當著他的麵說。”陶白看著她身後,聲音越說越小。
秋生囂張的表情一窒,心裡一個臥槽,心想不會吧,這都能追來。她忙改口道“不,我沒本事,我說著玩的,我隻跟他一個人睡。”
邊說邊扭頭,結果後麵空無一人。
“陶小白!!”
陶白樂得不行。
這頓火鍋吃了兩個多小時。
秋生沒問陶白為什麼回來,陶白也沒說為什麼回來。
夜色深沉,天空中繁星點點,樓下的街道上,偶爾響起的鳴笛聲都像一曲無規則的樂章,莫名讓人心情愉悅。
秋生一個高興就喝多了,她整個人暈乎乎趴在桌上,抓著陶白的手腕嘀咕“淘淘,你回來了啊。”
陶白也趴在桌上,和她腦袋挨著腦袋,看著樓下霓虹閃爍的街道。
“嗯,我回來了。”
“回來好,瑞陽是家嘛,再不好也是家,感情不一樣。”秋生胡亂地伸手,三指虛搭在她的手腕脈搏上,“來,讓半吊子秋生給你把把脈,慶祝你回瑞陽。”
陶白知道她是徹底醉了,輕笑道“哪有人這麼慶祝的。”
“秋生啊,秋生就這麼慶祝。”她迷迷糊糊地說,“最近大胡子在教我把脈,學不會就親我,氣死我了……秋生為了不被他的胡子紮嘴就使勁兒學啊學,以後秋生就是咱們瑞陽最牛逼的女中醫了!排號都要排到關丘去!”
“嗯,秋生以後一定是瑞陽最厲害的女中醫。”
醉得都開始說小兩口的私密話題了。
秋生樂不可支,廢了半天勁兒才把三個指頭擺好“寸關尺,淘淘懂不懂什麼叫寸關尺?我跟你說電視裡那些神醫都是騙人的,他們把脈隻用兩根手指頭……那是錯滴。”
“嗯。”陶白偏頭看著小醉鬼,“他們是錯的。”
小醉鬼就愛彆人順著她,小雞嘬米點頭“對,他們是錯的,我才是對的。”
她表情神秘莫測地搭著陶白的脈搏。
陶白再次偏頭望向窗外,夜空中,機翼閃著紅色的亮光飛向遠方。
見此,她突然就有些想念那個遠在大洋彼岸的男人了。
許斐本來說要陪她一起回國,但被她拒絕了。
想起他在機場沉著臉不高興的樣子,陶白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想他了啊。
“淘淘你這脈象……”半吊子女中醫秋生秀美緊蹙,三根手指挪啊挪,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按了一會兒眉頭越皺越緊,“不太對勁啊……”
陶白喝了點酒,此時想著許斐腦子有點暈,沒太聽清楚她在說什麼,反而點開桌上的手機給許斐發了條短信。
想你了。
許斐幾乎是秒回。
不讓我回來。
還鬨上小脾氣了,陶白輕笑,一連發了兩條。
讓。
現在讓了。
許斐沒回複了。
陶白等了一會兒,又戳了戳毫無反應的手機,他還是沒回。
這個小氣的男人!
“淘淘。”半吊子女中醫哆哆嗦嗦鬆開了她的手。
陶白心不在焉“啊”了聲,咬著唇猛戳沒有反應的手機。
許總啊許總,你工作那麼忙,怎麼可以任性地跟著我跑,那麼多個家庭還指望著你吃飯呢。
任性,小心眼,還不回我信息!
秋生緩慢地扭頭,看著她結巴道“你這個像是喜、喜脈啊。”
陶白戳手機的手一頓,茫然扭頭。
“喜什麼?”
“脈啊!”秋生猛地一拍桌子。
見她還沒反應過來,秋生直接吼“我要當乾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