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劍道!
風聲獵獵,數十裡江山血光灑遍長空,錦繡河山,染上了一層血紅,地上波濤滾滾,無邊無際的血河,鮮紅的耀眼。
兩人都是一隻腳踏入天變的修士,戰天鬥地,動則百裡平原化為齏粉,即使氣勢的比拚就讓人站立不穩。
“你要和我作對?”荒木童子站在空中,冷冽的神情俯視,似乎一切都不放在眼裡,聲音平淡,從四方傳出,在人心底響起。
“淩梟,我們幾十年相爭從未分出勝負,你想在這裡動手嗎?”
“你褚家錯在先,死兩個人而已,不休不饒是何意?”
淩梟站在葉辰身前,擋住無窮的壓力,目光如刺,透射天外,和稚童對視,他一身血紅,眼睛頭發都染成血色,露齒一笑,無邊寒意讓人止步。
“還是說你想借題發揮,斷了我撒迦利亞的精英血脈?”
聖體,地位尊崇,雖然現在還很弱,但終有一天會發光,被學院所重,淩梟出現在他身邊,並非沒有意義。
“此事我既然來了,接我一眼,我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白發童子望過來,清澈的瞳孔中似乎含有無窮信念,滄桑古老,不知道有多少輪回,其中有劫難,有苦澀,有悲哀的命運,一眼萬年,讓人深陷其中。
“答應他,對彆人來說接他一眼很難,但對你來說隻有益無害,此人精通幻術,如果你能在他一眼中醒悟,抵得上一年苦修。”
淩梟麵上冷峻,仰望天空,私下裡偷偷給葉辰傳音道。
“連我一眼都不敢接嗎?”空中白發飛舞,稚童冷聲如寒潭,一字一字響起。
“我接受!”葉辰朗聲道,走上前來,錚錚鐵骨,在兩人的氣勢中挺拔。
荒木童子沉默片刻,眼光中爆閃一道奪目寒光,滔天的殺機直刺葉辰雙目,一眼萬年,似乎包含了千萬道殺念,屠戮蒼生,血洗中原,無儘殺戮。
轟!
明明無形,卻仿佛有一道炸雷在心中響起,葉辰悶哼一聲,銀光鍍上寒眸,絲毫無懼,抬頭迎了上去,發出恍如實質的碰撞聲,轟然相撞。
這一眼,是劫難,是厄,是苦,是蒼生的留戀。
熊熊火焰,黑暗冰窟,血色人世間,仿佛煉獄的情景,充斥著千千萬人的念,哭喊聲,求死聲,撕心裂肺的嚎叫聲,無數修士死前的彌留,在葉辰耳邊心中響起,直欲作嘔。
他身上爆發一道銀色的膜,靈魂海洋波瀾大作,顯化在體外真實,滔天洶湧,巨浪澎湃,不斷洗刷神體,刷下一道道冥氣。
真實的幻境,讓他的心更加堅實,他在獨孤傳承中沒有迷失,在淩梟的血色威壓中挺過,心智早已堅韌無比,區區一眼,絲毫不放在心上,隻能讓自身境界更加穩固。
假的,終究是虛幻,即使在幻境中親身經曆,也有不同,一眼滄桑,神智無比清明,似乎在看一個故事。
銀色的海洋在激蕩,慢慢平複消失殆儘。
一分鐘。
他睜開眼,銀色的瞳孔威嚴如帝,隻一瞬間,又變成了黑色,深邃而沉靜,對著天空平靜的一眼,沒有任何言語。
“果然不凡,今天的事一筆勾銷!”
荒木童子目露訝色,看他一眼,然後重新看向淩梟,平淡的話語擲地有聲,轉身拉起旁邊三個自家後輩。
“叔祖…怎麼能?”
“為什麼不殺了他?叔祖?”
旁邊,褚雲楓不可置信,轉身看向自己先祖,卻看到一雙寒眸,讓他寒毛都起了一層,瞬間閉上嘴。
“丟人還不夠嗎?跟我回去。”
大袖一卷,白發童子帶著幾人消失不見。
大戰落下帷幕,褚家兩個修士被葉辰鎮殺成灰,荒木童子和淩梟出手相爭,最後一眼止戈。這必是一場軒然大波。
死一個地極修士,在撒迦利亞並不稀奇。修士的世界,生生死死是常事,打蛇不死反而是大忌,一出手就要斬草除根,不留給對方報複的機會,修士的壽命太久,難說有什麼奇遇,沒人會給自己留下一個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