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因為疼痛,額頭上布滿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緊抿著薄唇,竟是連哭喊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這樣弘晝無聲無息的又挨了十板子。
鈕祜祿氏終於掙脫了蘇培盛的束縛,抱著弘晝就不撒手,打板子的侍衛可不敢打鈕祜祿氏,板子隻能高懸在半空中,上不去也下不來。
雍正無奈道:“停下吧。”
元寶這次吃了苦頭,下次就不敢再胡鬨了,做事也能有些分寸,不然等他走了之後,下一任皇帝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性子待他了。
兩邊的侍衛退下後,鈕祜祿氏著急的捧著弘晝的臉龐道:“元寶,你聽到額娘聲音了嗎?”
弘晝的嘴唇翕合了幾下,鈕祜祿氏連忙將耳朵貼了過去,隻聽到一陣若有似無的聲音:“額娘,我沒事。”
雍正走上前問道:“元寶你知道錯了嗎?私自放走年羹堯,害怕受到懲罰,就靠辦喪事蒙混過去,誰教你這般做的?”
弘晝並沒有說話,鈕祜祿氏哭著道:“皇上,元寶不敢了,求你給元寶找個太醫吧,弘曆,你快去給你弟弟找個太醫!”
鈕祜祿氏的話音剛落,弘晝整個人便從凳子上摔了下來,鈕祜祿氏還想用自己的手接著,但她肯定是接不住的,弘晝就這麼滾到了地上。
雍正這才發現不對勁,以弘晝嬌氣的程度,怕是早就開始嗷嗷亂叫了,可這次居然沒折騰。雍正將弘晝的身子翻過來,才發現弘晝的雙眼緊閉,呼吸微弱,就像是斷氣了一般。
“元寶,元寶,你醒醒!”這下雍正也著急了,連忙讓侍衛將人抬到宮中。
養心殿後殿內五六個太醫排在外麵待命,蘇培盛見太醫來了喝道:“還不快進去!五阿哥若是有事,小心你們的腦袋。”
太醫進去後給弘晝全身都檢查了一下,黃太醫率先出來對著雍正道:“皇上,五阿哥不僅屁股有傷,胸口偏右的位置也有傷,瞧著是剛傷了不久的模樣。”
弘晝有傷為何他會不知曉,雍正撥動算珠的速度越來越快,顯示出了其內心的不安穩。
這時候胤祥走了進來,胤祥的脾氣一向是溫和的,就算是對著宮女太監也很少有翻臉的時候,何況是對著自己敬愛的四哥。
可這次胤祥來見雍正的時候罕見的帶了一絲怒氣:“四哥,你怎麼可以打元寶呢?上次元寶跟我去雲南平定叛亂的時候,被叛軍所傷,養了許久都還未養好。”胤祥的意思就是現在弘晝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言語中難免帶了一點埋怨。
胤祥剛坐下不久,便看到直接推開蘇培盛進來的二人,胤祥連忙站起來恭敬的叫了一聲:“大哥,二哥。”
允禔跨步坐在椅子上,不悅道:“老四,不是大哥說你,你真想把孩子打死不成。”
允褆來的時候就聽到狠的。
胤礽看不得胤禛這般自責,拍了拍胤禛的背,對著麵色不忿的兩人道:“好了,四弟又不知道元寶有傷,他這樣還不是想把元寶教好,他又不能陪元寶一輩子,哪能事事為元寶兜著,你們倆不準再提這事了。”
終究胤礽威嚴更勝一籌,老大跟老三相視了一眼,閉住了嘴。
沒過多久,為弘晝診完脈的老太醫便出來對著雍正稟告道:“五阿哥這模樣怕是晚上會發熱,也不知這燒能不能退下去,若是三日內這燒退了下去,就沒有大礙了。若是高燒一直不退,即便五阿哥的這條命能保下來,也怕是會成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