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入冬的時候,太皇太後毫無征兆的倒下了,這次的病與往日不同太皇太後剛病了兩天就起不來了。孝莊也知道她如今的歲數不輕了,人生七十古來稀,她已經七十有四了,太皇太後覺得自已這輩子活得夠本了,經常叫幾個孫兒過來說話,交代後事。
在太皇太後又一次暈倒後,福全拋下了所有的手頭的差事,替忙於朝政的康熙儘孝,每日陪在太皇太後身側。
這日,太皇太後好不容易清醒些了,一直在叫福全的名字,福全跪在床榻邊拉住太皇太後有些粗糙的手,太皇太後看著福全,眼睛中全是慈愛的神色,“哀家的乖孫兒,皇瑪嬤這一次怕是不成了,隻怕會耽誤保成跟保泰的婚事哀家走後,讓他們不必守孝三年,以月代年即可,這是哀家特允的,成婚可是個大事兒。”
福全的語氣有些哽咽:“皇瑪嬤,您胡說什麼呢?孫兒離不開您。”
孝莊倒沒想到他這個成長為大清頂梁柱的孫兒也會哭,福全在戰場上受了那麼重的傷都沒哭,這次卻哭了,大抵是十分舍不得她這個老婆子。
孝莊也不知道自已這次能不能好,還是將一個明黃的布帛交給了福全,“皇瑪嬤如今隻信任你,如果將來玄燁跟保成走到勢如水火的那一步,你以便將哀家的懿旨拿出來交給玄燁,這樣哀家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福全將布帛疊好揣在懷中,他沒想到現在太皇太後就如此有先見之明了,這恐怕是將來太子的一道保命符,他也得慎重對待。
對於性命垂危的孝莊,福全無有不應,福全不信太皇太後的病治不好,宮裡的太醫不行,就找宮外的。
福全的行動力很快,這幾日經常有裕親王府的人從宮外找來一些遠近聞名的大夫給太皇太後看診,還真有一個大夫說出了個所以然來。
“太皇太後這病是常年憂思過度,加上年老體邁造成的,要想根治是不可能的,隻能用虎狼之藥來刺激太皇太後的身體,這樣才能讓太皇太後的壽命延長一些。”
“大膽,你這庸醫!”
周圍不斷有人斥責這個大夫,但福全知道這人說的是真的,膽子還不小,敢說實話。福全給這個大夫賞賜了一百兩銀子,還特意讓他留在宮中給太皇太後治病。
事後,福全將大夫的話原封不動告訴了太皇太後,孝莊當機立斷道:“那就用虎狼之藥,哀家這把年紀多活一日算一日,如今能偷來一些時日哀家也能看到大福晉肚子裡的玄孫了,還能見到保成跟保泰成親。”說罷孝莊還不忘補充道:“玄燁為國事每天勞心勞力,哀家的情況就不要告訴他了。”
不過這次福全難得露出了反對的神色:“皇瑪嬤,上次因為皇阿瑪的事兒咱們瞞著三弟,三弟發了多大的脾氣,這次咱們如果再瞞著他,三弟事後知道了,能不找我算賬嗎?您就告訴三弟吧。”
太皇太後想了想點了點頭,她不想因為這事讓玄燁後悔。
福全將太皇太後的病情告訴了其餘兄弟三人,大殿內的氣氛很是壓抑,最終康熙有些傷感道:“二哥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福全點了點頭,人有生老病死,這是上天注定的,任何人也無力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