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梁桂香扶著馬奶奶去河邊遛彎消食,
秦浩跟馬思藝則是搬了藤椅坐在天井裡。
馬思藝捧著繡繃繡花,秦浩則抱著筆記本處理工作,偶爾抬頭看她一眼。
陽光透過老槐樹的枝葉,在她身上投下細碎的光影,她垂眸穿針引線的模樣。
處理完工作,秦浩拉著馬思藝去運河邊散步。
秋日的河水泛著粼粼金光,他們牽著手,踩著落葉慢慢走。
馬思藝忽然蹲下身,從草叢裡揪出一簇野菊花,彆在秦浩的襯衣口袋上:“喏,給你添點顏色。”
秦浩低頭看著那朵小小的黃花,忽然攬住她的腰,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馬思藝忽然一陣乾嘔。
等秦浩跟馬思藝去醫院做完檢查回到家,夏鳳華跟馬奶奶、梁海泓她們就圍了上來。
“怎麼樣?是不是……”
馬思藝害羞地點了點頭,拿出醫院檢查的單子。
梁桂香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馬奶奶也是難得開心的像個小孩。
夏鳳華下意識貼到馬思藝肚子上,卻被母親李燕一巴掌拍開:“從小就毛毛躁躁的,小心點。”
馬思藝含笑道:“沒事李姨,沒那麼金貴。”
金不金貴馬思藝說了不算,梁桂香當天就把天井的青磚地全鋪上了防滑墊。
“這也太誇張了。“馬思藝衝秦浩小聲嘟囔,梁桂香就端著砂鍋從廚房探出頭:“誇張什麼?你現在是兩個人吃飯!“砂鍋裡燉著老母雞,金黃的油花上飄著十幾顆紅枸杞。
秦浩安撫道:“沒事,習慣了就好。”
馬思藝翻了個白眼,跟前幾年相比,多了幾分風韻。
孕吐最厲害的那陣子,梁桂香更是把書房改成了零食倉庫。酸辣醃黃瓜裝在琉璃罐裡排成一排,凍楊梅用碎冰鎮著,連秦浩都被派去城北買現烤的梅乾菜燒餅。深夜馬思藝突然想吃糖芋苗,梁桂香輕手輕腳爬起來和麵,麵粉沾了滿臉也顧不上擦。馬奶奶起夜看見廚房亮著燈,祖孫倆相視一笑——灶台上煨著的紅糖薑茶正咕嘟冒泡。
夏鳳華不止一次感慨:“要是將來我懷孕了能有這個待遇,讓我生十個我也願意啊。”
“生十個,當自己是母豬呢。”馬思藝被她逗得一陣好笑。
十一假期結束,夏鳳華、邵星池跟周海闊依依不舍的告彆家人,重新踏上北上的道路。
而秦浩則是直接跟企鵝遊戲要了個人過來擔任浩藝遊戲的CEO,這個人叫王新文,如果沒有秦浩的影響,他會在一年之後離開企鵝,創辦莉莉絲遊戲。
轉眼十個月過去,洪淮市醫院的產房外,在梁桂香跟馬奶奶焦急的目光中,半個小時過去,護士抱著繈褓出來,說了一句“母女平安“
梁桂香抱起繈褓裡的小家夥笑得嘴都合不攏。
“這孩子真白,跟思藝小時候一模一樣。”馬奶奶小心翼翼伸出手在小家夥臉上輕輕撫摸。
“咦,浩子呢?”
“好像進產房了,思藝嫁給浩子,有福氣啊。”李燕羨慕的道,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初自己生下大華子時,婆婆那醜惡的嘴臉,好在現在丈夫也跟婆婆斷絕關係了,算是惡有惡報。
……
梧桐葉開始泛黃時,秦家小公主的滿月宴擺在了花街小院裡。
梁桂香堅持要按老規矩辦——八仙桌上擺著染紅的雞蛋、馬奶奶親手縫的虎頭鞋、還有運河邊采來的蘆葦紮成的長命縷。夏鳳華特意請了假從北京趕回來,一進門就舉著金鎖片嚷嚷:“乾女兒的第一件首飾必須是我買的!”
馬思藝倚在藤椅上笑她:“這麼著急認親,等你結婚生了孩子,我們秦秦豈不是要倒貼紅包?”
夏鳳華正要反駁,懷裡的小家夥突然哇地哭出聲,嚇得她手忙腳亂去捂金鎖上的鈴鐺。
邵星池趁機搶過孩子,得意地晃著奶瓶:“看看,還是我有經驗吧?”周海闊在廊下支著相機偷笑,鏡頭裡邵星池的襯衫後背早已被吐奶浸濕一片。
“思藝,我可以當悅悅乾媽嗎?”
麵對夏鳳華期盼的眼神,馬思藝含笑點頭。
邵星池半開玩笑道:“那我可以當悅悅乾爹?”
“我女兒有個親爹就夠了,不需要乾爹。”秦浩想也沒想的拒絕,弄得邵星池跟周海闊都十分失落。
自從當了乾媽,夏鳳華每次從北京回來,行李箱裡總塞滿嬰幼兒用品。
她固執地認為“悅悅的穿搭必須引領花街潮流”,於是網購了一堆迷你漢服、毛絨連體衣,甚至定製了繡著“乾媽最愛”的圍兜,弄得馬思藝偷偷跟秦浩吐槽。
“悅悅要是長大了,肯定不會要這玩意。”
悅悅長牙期啃玩具時,夏鳳華連夜托人從日本帶回一盒高級牙膠,結果小家夥偏偏鐘愛邵星池隨手編的蘆葦小狗。
她不服氣,蹲在運河邊跟老漁民學了三天草編手藝,最後捧著一隻歪歪扭扭的螞蚱獻寶,卻被悅悅一把糊在臉上,逗得馬思藝笑倒在秦浩肩頭。
周海闊的寵愛最為低調卻致命,由於小家夥晚上睡覺不太安穩,他還悄悄錄下花街的市井聲音——賣糖葫蘆的吆喝、運河的流水聲、製成一張黑膠唱片。
夏鳳華酸溜溜地吐槽:“老周你這禮物卷得我們像暴發戶。”
結果唱片機播放時,悅悅咿呀著伸手去摸轉盤,周海闊立刻宣布:“下一代音樂家誕生了。”
悅悅周歲宴時,“失蹤”了快兩年的謝望和終於露麵了,還給她帶了禮物,雖然謝望和這直男癌晚期送的禮物實在不怎麼樣,不過秦浩還是替女兒收了起來。
“聽說你們公司最近發展得不錯。”
“還行,跟你沒法比,不過也足夠我還清之前欠的債了。”
二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