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地界!
“你這桃木杖哪來的,我還以為你已經虛弱的走不了路了。”
“自備,我不光帶了拐杖,還帶了還陽丹,黑續膏,各種速效丹藥,及便攜式生命起搏器。”沐玄白頓了一下,似是思索了數秒,繼續說到,“來之前我還刻了一方長生大印,刻了一方中天大印,去北極驅邪院摸了一個令牌出來,做了三十六麵旗,七十二麵幡,還拘了八十一個精怪,壇前聽命,還有……”
“等下,有點誇張了……”戌囿望了眼沐玄白,有些尷尬,隨後又似是突然反應過來,“等下,八十一個精怪?你這個尋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宅到極致的人,從哪找到的八十一個……我去,你不會是把懷樂當祖宗們那般照顧的精怪們拘了吧,還壓在他自己壇上?”
“你仿佛在說廢話一樣,科裡就一個神棍,說的好像還有彆人會在自己辦公室裡擺一堆神像啊,牌位什麼的。”沐玄白打了個哈欠,繼續說到,“你要知道,那群精怪看我不順眼很久了,商量肯定沒得商量,直接拘就要簡單多了。”
“你這樣,就不怕懷樂回來,活劈了你?”
“怕。”沐玄白說完,便是從腰包中掏了一方印章,一個令牌說到,“所以我去摸了驅邪院令,在得到權限後又刻了中天大印,像他那麼虔誠的人,肯定不會對拿著這兩個東西的我動粗。”
“你……”戌囿歎了一口氣,說到,“聽著現在你現在說的事,真是很難相信,方才為送亡魂安然歸冥而不顧一切的人,是你。”
沐玄白望了戌囿一眼,又是繼續向前走著,“人是多麵性的,也許你覺得我是發善心,但也許我隻是讓自己少見魔考而已。”
“就如你知道了科裡已經沒人可派遣後,還是會找到你,便是自己主動應了下來,從而少了許多在你看來的麻煩事一樣,但總歸結果是好的。”
“所以,總歸結果是好的就行了。”
沐玄白拄杖,渡著步子,慢慢的向前走著,戌囿亦是保持著同樣的速度,一身劍罡環繞在周圍,如盾一般,護衛著兩人,又是走了數百米,沐玄白突然停了下來,手中木杖一點地,隨後隻見紅光乍現,又聽沐玄白輕喝一聲,桃木杖抬起,再點地,轟然一聲,紅光轉暗,四方恢複如常,“陣樂,我去研究法陣了,生死隨意。”
“嗯?”戌囿尚未反應過來,隻聽得一聲怒吼,隨後隻見三道血光襲來,一揮手,劍罡凝盾,阻招刹那,似乎想起來什麼,扭頭望向沐玄白,問到,“這地方,能毀去麼?”
“不能。”
“那要看你了,你總不能指望我這這半聾的人聽聲辨位吧。”
“行。”
語落刹那,沐玄白將手中桃木杖插入地下,隨後一指,隻見沐玄白靈力隨桃木杖而下,直灌地脈,同時,沐玄白手中法印變幻,靈遊地脈,以脈繪陣,陣成刹那,霧氣漸散。
但就在霧氣逐漸散去刹那,原來那以轉止住的法陣,瞬間再啟,兩人忽感一股莫名之力,欲抽兩人肉身血元而去,沐玄白冷哼一聲,一腳跺地,隨後靈氣上浮,化一方天印,鎮壓而下,刹那間,血光失芒,法陣亦止,同一時間內,數裡方圓內,霧氣皆散,但見陣中,有一類人怪物,背上骨刺破血肉而出,周身關節處布滿黑色觸手,血紅雙眼,臉麵覆鱗,就在沐玄白與戌囿看向那怪物之時,那怪物也是望向這邊,一聲怒吼,便是撲殺過來,沐玄白見此,一步後退,隨及遠遁,戌囿則是立在原處,劍罡覆指,劍意隨發,點在那怪物身上刹那,那怪物頓時飛出數米之遠,摔落在地。
戌囿望著那快速從地上爬起來,甚至身上未見一絲傷口的怪物,不由自主的感歎了一句,“好強悍的肉身。”
刹那,一人一怪物再戰至一起,沐玄白則是在戰場外圍說到,“這可是血元丹與魔氣雙重煉出來的怪物,肉身怎麼可能不強,也不知道是他太勇了還是本來就被當棄子用來守陣的,吞血元丹,便是這個下場。”
沐玄白前麵是與戌囿解釋,至於後麵就不知是說與何人聽了。
再觀戌囿,以指為劍,以氣化刃,雖穩壓那怪物一頭,卻是無法傷他分毫,戍囿壓下招回太嶽的念頭,環望四周,又不能對周遭造成破壞,心思至此,一跺腳,周身罡氣化劍而出,但見那怪物怒吼一聲,竟以肉身之強橫,身抵劍罡,直衝戌囿而來,戌囿一指,劍罡碎形,化為一絲絲罡氣,瞬縛怪物,隨後劍指向天,無數靈力彙聚而來,隻見半空之上,巨劍橫天,高百米有餘,但在此時,忽聽遠處的沐玄白喊到,“也禁止毀地。”
戌囿瞬間反手一揮,巨劍潰散,望著沐玄白說到,“活的。”
沐玄白一聽戌囿此語,手中桃木杖一跺地,刹那間,血紅光芒大盛,同時對著戌囿喊到,“該溜了。”
“什麼?”
戌囿尚還沒反應過來,隻見那怪物在這陣法之中,無數血紅之氣,被從自己身體之中抽離,而在此痛苦之中,周身黑色觸手暴漲,隨之便是向戌囿抽來,戌囿望著那遮天蓋地的觸手,一時無處可躲,頓時也不管不可毀地之約了,正欲出手之時,隻見七柄神形各異長劍,自天而落,隨之一瞬,劍氣縱橫而去,無數觸手,皆被絞碎,欲化黑氣再襲向戌囿一瞬間,又見七劍耀芒,刹那,黑氣與劍同逝。
戌囿望向沐玄白,無語到,“放過北極驅邪院吧,它這種無主之靈,靠自己攢點靈力不容易。”
“我去要傳??時,它可是高興的不得了。”沐玄白手印在起,頓時,法印自天而降,瞬間便是將那欲掙紮而起的怪物又按了回去,繼續說到,“主人身雖歿,然精神常在,助善除惡,淨穢伏魔,隻要所用為正,吾皆助之,陣靈如是說。”
“那它算是所托非人了。”戌囿望了眼那被劍罡與法印所縛,更被法印鎮壓,不斷向外抽著血氣,痛到麵容已經扭曲的怪物,又是說到,“你這是,準備乾嘛?”
“搶一瞬清明。”說完之後,沐玄白便是一瞬間出現在了那怪物麵前,戌囿亦是好奇的跟了上來,隻見沐玄白手一點,四周靈力直接自那怪物眉心而入,灌向識海,那怪物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如氣球一般腫脹起來,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於整個地區,同時,血紅之氣與黑色霧氣亦是自他皮下,五竅之中滲出瞬間,便是被那血色法陣吸收,戌囿望著那周身冒著血色煙霧,宛如一個煙囪般的怪物,一時間,竟是有了些不忍。
就在此時,那怪物的眼神似有一瞬,漸恢複清明,一聲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慘嚎聲後,便似是望見了沐玄白胸前徽章,用一種十分驚恐的語氣喊到,“天師饒命,天師饒命,我也是被忽悠的,我也是受害人,天師饒我一命,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
“雖然你覺悟不錯,但可惜我與你皆堅持不了這麼久,便不勞你費心了,我自己取。”
刹那間,沐玄白另一隻手,蓋向那怪物天靈之上,向後一扯,隻見一團靈球,瞬間自那怪物天靈之中被吸了出來,同時,那怪物亦是兩眼翻白,癱在了地上。
數秒鐘後,沐玄白一手捏碎靈球,轉身而去,同時說到,“陣樂,此地無用了。”
戌囿望著那癱在地上的怪物,沒了磅礴靈力的洗刷,那黑氣與血氣已經重新開始往那怪物之上彙聚,同時,那黑色的觸手亦是緩緩自他關節處再次出現,戌囿見過許多類似的場景,不由長歎一聲,非為此怪物,而是無奈,一但魔化,萬法無救,心思至此,便是轉身而去,同時,一柄巨劍自天空垂落,轟然一聲,天地俱寂,霧氣欲重新填滿原處,再入混沌,但就在此時,忽見紫氣東來,托蓮而生,一道者著黃袍紫綬,盤坐其上,閉眼養神,周身華耀彩,未出手,僅為周身溢散之靈力,便阻得霧氣滯留原地,無法回攏。
“嗯?”沐玄白輕咦一聲,轉過頭來,隨是一拍戌囿肩膀,說到,“那魔是死了,但他護住了法陣,來者不善。”
戌囿望著沐玄白小聲問到,“看的出什麼來路麼?”
“來路不知道,心法道是了然,道門天宗三學六法之一,入蝶迷夢,嘖,中二到這種程度,也是難得,我是自愧不如啊。”
“入蝶迷夢?”戌囿愣了一下,“能不能說具體一點。”
“總之不是庸者就對了,至於具體的,自己感受才是最好的。”沐玄白又是望向那人,拱手長揖,“修者沐玄白,見過真君,敢問真君名諱?”
道者睜眼,自蓮台之上,飄然而降,“念你們除去了本君眼中穢者,吾尚欣喜,故可聽汝之言,吾乃扶陽,何言速講?”
“修者末學,道行微不可道,扶陽真君乃天地正神,雖依令行,但應也不會遷怒於吾等小……”
“修者無須多言,本君雖感汝為社稷為民故,然天地方圓,無矩不成,但念汝道行甚微,可脫一死,但汝之同伴,可否脫去,憑本事矣。”
“多謝扶陽真君。”語落之刻,沐玄白便是一邊後退,一邊對著戌囿說到,“我沒聽過扶陽真君這個名號,可能是他自己想的,沒有對照那我還真不知道他具體修了些什麼,但總之他沒反駁是正神,那他八成比起曆史上的正神,是要講原則和一言九鼎的,但你自己還是要小心些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