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地界!
高台之上,周璿耕與沐玄白落座於教皇寶座身後,第二階梯,兩把椅背有數十米高的石椅之上,而在第三階梯,兩把石椅中間,則是與教皇寶坐位置相對的神像,沐玄白俯視著整個舉辦場地,說到,“這搞得好像是那些曆史劇中,皇帝祭天封禪的感覺,教會也是搞這一套?”
“那誰知道,神又不會親自下場手把手教。”周璿耕斜靠在石椅之上,有些無聊的說到,“教皇的原話是,沒有具體的神諭,也沒有曆史參考,他們肯定是隻能按自己經驗搞。”
“這經驗是?”
“祭祖和齋蘸科儀。”
“額……好吧,看來這高層中,還有不少道庭的正統修士。”
“比起這些。”周璿耕望著已經陸陸續續往此處圍了過來的神國子民說到,“按教皇的說法,此處已經有陣法為憑,若是有危險,便可以第一時間送他們走,但高層議建並不統一,怕到時候會出現意外,畢竟信仰雖同,但也沒法保證所有人方向一致。”
就在此時,羅杏兒與靼木兒兩人也是走了上來,與側周璿耕與沐玄白見禮之後,便是分彆側立於兩人身旁靠後一點,羅杏兒同時說到,“兩位樞機,關於您剛才說的事,我們商量出結果了,如有必要,我們準備武力壓製,不管如何,先保神民安全為主。”
“需要我幫忙麼?”周璿耕望著羅杏兒,一臉躍躍欲試,並說到,“與我同來的另一位樞機走了,沒人可以再把我薅回來了,這次妥妥的沒問題。”
“感謝冕下的好意,但您坐上去了,便是主的化身,神誕舉行時,您是不能離開的。”
“可惜了。”
“咳,主教,不用理他。”沐玄白頓了下,又是望著羅杏兒問到,“這事是主教你和靼木兒負責麼?”
“是的,我們也是趁神誕還沒開始,過來告知兩位樞機計劃的。”
“嗯,可行之。”沐玄白點了點頭,繼續說到,“不穩定的因素便是該排除,我可以幫主教一把,不過在之前,有件事需要確定一下。”
“啊?”羅杏兒愣了一下,隨後又是說到,“隻要是我有權限,可以說的事,知無不言。”
“不用緊張,我隻是想知道,有多少高層是道庭的事正統修士?”
“這個啊,大多都是,除了少數是我們當初救下來的牧民外,其實牧民也算,是我們教的道法,隻是沒告天造冊,算不得正統而已,當初若不是主,我們這些人怕是已經葬送於草原之中了。”
“原來如此,看來是可以用的。”沐玄白說完之後,以手為筆,憑空寫文,落筆刹那,化紙而出,沐玄白取出驅邪院令,一點紙張,見紙上同時浮現一冊墨色玉冊時,便是說到,“北極驅邪院,臨時法官調令,胡杏兒,領法旨,授黑律,督神國。”
“樞機,您真是,絕了。”羅杏兒小聲說了一句,揮手施了個礙眼法,讓下麵神民看不清台上之事,以免跟著自己一起跪下去了,又望了眼沐玄白手中驅邪院令,便是趨步上前,麵對沐玄白,雙膝下跪,道,“臣,道庭樓觀脈弟子,羅杏兒,領旨。”
就在羅杏兒接過黑律與調令之後,便是一股威嚴肅穆之感油然而生,與沐玄白再行過一禮後起身,揮手撤去礙眼法,嚴然到,“靼卿,動身。”
靼木兒轉頭對著沐玄白與周璿耕行了一禮,便是隨著羅杏兒從高台後方而去,周璿耕則是望著沐玄白小聲說到,“臥槽,你真能自己寫,自己蓋章,羅杏兒一瞬間氣質就變了,帥,快,給我也整一個!”
“你又不是道庭的,湊什麼熱鬨。”沐玄白望著似乎想爭辯的周璿耕,歎了一口氣,撫額解釋到,“道庭所有院與府及各機構的任職調令是有相應規則的,你接職後,要是不尊守,輕則遭雷劈;重則黃泉浸骨,災風削魂,永無翻身之機,而你八成連驅邪院的黑律看都沒看過,更彆說記下來,給你發調令,怕不是你前腳領了北極驅邪院調令,後腳就接到了上清天樞院的行文召令。”
“哪這麼恐怖,彆以為我一點都不知道,我也是去過道觀,與道人們交流過的,況且按羅杏兒所說,她是樓觀脈的,怎麼扯也扯不上驅邪院,她也不一定會去記那看上去就有數萬餘字的黑律。”
“所以我了一句,是不是道庭正統。”沐玄白沒好氣的繼續說到,“道庭正統意思是道門祖庭,和一般意義上的道庭修士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
“唉,這麼說吧,道門祖庭分天、地、人三宗,由於天地兩宗人太少了,所以祖庭整體上套用著人宗的法度,人宗的升位,換資源則是需要用到一種叫功德的數值來換,而功德主要來源有,
一、自身實力,對應的實力可以換對應的功德。
二、人間名望,主要考察方法就是看凡俗香火。
三、對祖庭的供獻,如果大,甚至可以吃一輩子的紅利,還有富餘。
三、正職季俸,也就是在祖庭領了正職的修士,會按時發俸,關於這個,說兩點題外話,一是祖庭是不會管沒領正職的修士,也就是說,羅杏兒就算成星辰教會的神祗了,隻要不自己消冊,祖庭仍然會視她為祖庭修士,而且還會因為境界提升下發對應功德值,但要是正職修士,再兼他職就隻可能得到回天樞院聽罰的召令了。二點是,現在道觀裡大多主供的就是這些正職修士,當然也有其他的,反正一般來說,觀裡默認是稱領職位的為神,沒領職業的為仙,而觀裡這些道人幫他們打下手,保香火,他們自然也會傳些法門,賜些資源或者幫襯他們一二,這就是道門祖庭和一般道庭修士的關係。
最後一點來源,也就是接各院諸府其他機構臨調令及洞天福地的委托,這就是沒領正職修士們的主要功德來源,由其以各院諸府報酬最豐,不過諸府各自臨時調令需要的專業性太強,一般修士會選一兩門專修,也就是法脈的產生。但各院又不一樣,各院調令隻要實力及格,熟悉章程就可以,況且調令每次就那麼幾個,你拿不下來,就沒有了,所以為了討生活,為了修煉,為了進位,莫說背章程和戒規律法,要不是諸府專業性太強,他們能卷到全部精通,十全十美,而羅杏兒沒在道庭領職,也不是書中著墨的那些人,除去神光,她本身還能到如此修為,隻能是一步一步爬上來的,不可能記不住各院的章程和戒規律法。”
“這也太卷子。”周璿耕不由深吸一口氣,歎到,“完全沒有了道庭給人的仙風道骨之感。”
“仙風道骨隻會體現在可以載於書的天才與不需要為生計發愁的人身上,尋常人想想就行了,畢竟不同於天地雙宗,人宗的宗旨是萬靈皆可修行,眾生皆可長生。”
“這麼一說的話,咦……”周璿耕話鋒一轉,又是問到,“你現在在道庭怎麼算的?”
“我?”沐玄白頓了一下,繼續說到,“由於道庭繼承了大多三十三天外樓的遺產,便認了天外樓那些人為祖師,從而導致棲梧先生輩分在道庭直接高到了頂,而人宗又注重輩分,但多數大佬們實在是拉不下臉叫一個歲數還沒他們後兩位數大的我為祖師,所以經人宗大佬們的長時間磋商,最後結論是,因天宗開派祖師為白玄澤,正好與棲梧先生算同輩人,加上天宗隻傳了一代,和我輩分相當,又征得唯一留在祖庭的天宗大佬花辭樹同意,讓我掛靠在天宗,然後拉不下臉來的人宗大佬,就可以因為天宗不注重輩分,一直是直呼名字為由,寬慰自己,不用叫我祖師。”
“漂亮,不愧是大佬們……”
就當周璿耕還想問什麼的時候,咚的一聲,古銅鐘鳴飄然而來,兩人便知開始了,立馬理好衣冠,正襟危坐,不再有嘻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