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天?”
關語汐驚道。
她還以為就一會兒的工夫呢!
何楠翻了個白眼,強行給她墊了個枕頭,將她按靠在床上。
“你以為呢?可把我們給嚇壞了。
尤其是許夢諳和林國贇,天天來看你,兩人非要跟你聊天,說聊天能讓你早點清醒過來。
聊就聊吧,那兩人偏偏說著說著,就討論起了服裝設計,然後準得吵一架。
還有那個張元理,一大老爺們,跟個林黛玉似的。
每次來了就坐你床邊發呆,一邊發呆一邊抹眼淚,氣得我把他趕到樓底下掃花葬花去了”
她喋喋不休地述說著。
關語汐慢慢從記憶中抽離出來。
這一年多的日子,終於重新又成了她腦海中的主旋律。
“還有烈哥,他最過分了。
那味道重得嘔”
何楠打了個乾嘔,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汐廠長看上的男人,的確夠味兒。”
關語汐“”
味個屁,她也差點沒被熏死!
“你們都不提醒他洗澡麼?”
她無力地揉了揉太陽穴。
何楠冷笑一聲,“嗬,洗澡?
要不是實在憋不住,他連廁所都不想去呢。
每天就這麼跟個望夫石一樣看著你,那樣兒真是見者落淚,聞者傷心呢。”
頓了頓,她又道“你都不知道他有多過分,為了減少離開你的時間,他竟然連飯都不吃,每天就喝點兒米湯。
村長說,要是再等五天,你還不醒,就得把他打暈了綁回去。
省得您醒了,怪我們沒替你照顧好他”
關語汐再次無語。
不是超級大反派麼?
怎麼這麼弱智又深情?
雖然他早知道他深情又有責任感,隻是沒想到會做到這個地步。
不知不覺間,關於她剛穿來糊裡糊塗就跟他滾了床單的芥蒂,慢慢消散了。
正說話間,冷烈已一陣風般衝了進來。
他奪過何楠手裡的碗和勺子,“我來!”
何楠“切”一聲,轉身出門,將空間留給了兩人。
“我,我使勁搓過了,用了大半塊肥皂呢,真的沒味了,你彆怕。”
冷烈慢慢走近,當她是個瓷娃娃似的,生怕驚擾了她。
關語汐看著他搓得發紅的臉和脖子,既感動又好笑。
“沒事的,是你自己太敏感了,其實我已經習慣了。”
她睜著眼睛說瞎話。
他在屋裡這麼久,房中早就染上了那個味兒,即便他洗乾淨了,屋裡的味道也是經久不散。
冷烈難得地臉紅了,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我實在不想離開你”
他還有一個更隱秘的想法,無法宣之於口。
在床上時,她曾無數次誇讚他,很男人,很有男人味。
他想著,要是不洗澡,那味兒是不是能把她快點喚醒?
眼看走到她麵前,她也沒再皺眉。
冷烈給她喂粥,關語汐卻搖了搖頭。
屋子裡的味道,熏得她根本就吃不下。
“我帶你換間房。”
冷烈果真心細如發,一把將她抱起,帶到了隔壁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