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我,我害怕。
汐汐,我隻有你求你,無論如何,不要扔下我!”
他的身子顫抖著,聲音也哽咽著。
語不成調。
這樣的他,和21世紀時,那個意氣風發,睥睨的他實在相去甚遠。
仿佛梟雄末路。
令關語汐心裡,也升起了一絲異樣的感受。
她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也隻有你。”
他是這個世界上,跟她最親最近的人,是她的丈夫,她的愛人,也是她需要攻克的難題!
吻雖輕柔到幾不可感。
冷烈的心,卻像是一下子活過來了似的。
他將她抱得更緊,紅腫的臉摩挲著她白嫩的麵頰。
“汐汐,汐汐,有你真好!”
關語汐微微側開臉。
見他又是一副受傷的表情,無奈解釋道“你的臉會痛。”
“我不怕。”
冷烈的眸子亮晶晶的,仿若暗夜中最亮的北極星。
他又將臉挪了過去。
“不然,你也親我一下?”
關語汐指了指自己的額頭。
冷烈心動了一瞬,卻又搖頭道“不,我,我沒刷牙,忘了買牙膏牙刷。”
關語汐“”
怪不得,他一直不肯正麵向自己。
她不顧他的抗拒,強行將他的臉掰了過來,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沒有味道。”
這麼多天,他隻以少量米粥為食,根本就沒有難聞的口氣。
明明都是為了她,卻又這麼小心翼翼。
實在是令關語汐想不動容都難。
她掐了掐他的勁腰,“把桌上的飯吃了,以後不許再這麼虐待自己。
還有,去找護士擦點藥,楠楠的姑母是院長。”
她可不想鬨得全市人民都知道她男人被打臉了!
隻是,怕什麼來什麼。
沒出兩天,“老革命能乾的孫兒是母老虎”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似的飛了出去。
當然這是後話。
關語汐當天下午便辦了出院。
“我想再去爺爺墓前上炷香。”
“嗯,我也該好好跟他老人家磕幾個頭。”
冷烈眼也不眨地道。
關語汐一言難儘地看著他。
就這張臉,適合出去招搖?
冷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沒事,正好給爺爺看看,讓他看到我的懺悔和誠意。”
那天,關語汐突然暈了。
他便什麼也顧不上,抱著她就往醫院跑。
宋書記吩咐司機,開車送他們,司機卻連他的人都沒攆上。
他也的確該跟老爺子好好磕幾個頭賠罪才是。
烈士陵園修得很漂亮,即便深冬,仍舊擺了幾盆菊花。
關語汐看著凋零的花瓣,心情也莫名沉重。
花落,人亡,兩不知!
爺爺的事,或許今生也就這樣了。
逝去的終究再無法挽回。
惟願他所期盼的那日,早日到來!
冷烈跪在墳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九個響頭,“爺爺,您放心!
我一定會照顧好汐汐的,這次是我的錯。
以後,我一定不會再犯了!
要是您就托夢給我,我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回來的。”
關語汐斜睨了他一眼,這說的是什麼話?
好像在怪爺爺沒給他托夢似的!
隻是被他這麼一打岔,她心裡的悲傷也淡了許多。
“爺爺一生,都為了自己的信仰,我也是。”
冷烈牽起她的手,放在唇邊碰了碰,從容淡笑,“你,是我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