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超卻是在九點多，就提前離開了。
羅伊斯跟他一起走的。
雖然還貪戀趴體上熱鬨的氛圍，但他更想和楚超談談正事。
“楚，接下來你想去哪裡？”
兩人並肩在小區裡散著步，羅伊斯顯得若無其事的問道。
楚超眼神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嘴角流露出一絲笑容“誰告訴你我要走了？”
嗯？
羅伊斯眼神微怔，卻很快浮現出狂喜“所以你暫時沒有轉會的意思？”
楚超笑著點點頭。
“是的。”
“不過，我有彆的計劃，我想去打拳。”
羅伊斯……
笑容徹底僵硬在臉上。
沃特法克？
你要不要聽一下，你在說什麼？
這是什麼奇怪的轉折？
一個足球運動員，為什麼要去打拳？
“你……”
羅伊斯一時間都有些無言以對了。
楚超卻是嘻嘻笑著解釋道“足球也不是我的本命啊……我的本命，是馬拉鬆和百米。”
“其實我是個耐心當真不多的人，踢一年足球，拿到聯賽冠軍，和歐冠冠軍，對我來說，好像都覺得已經足夠了。”
“我是認真考慮，去彆的領域玩兒。”
“不知道你能否理解，即便到現在，我感覺我的心還在飄著，還沒定下來，我的人生，還有更多的可能。這或許有些折騰，但我當真就是這麼想的。”
對於羅伊斯，楚超給予足夠的尊重。
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了他。
羅伊斯……
再次沉默。
這樣的選擇，太過驚人，他一時間不是很能消化。
這樣的足球運動員，或者說，這樣的職業運動員，估計在整個體育史上，都是獨一份吧？
“拳擊，可是要比足球更容易受傷了。”
羅伊斯還沒想好怎麼說，隻是隨口說到。
楚超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準你當年要選擇打拳擊，或許比足球場上受的傷少。”
“命運，誰又說的清楚呢？”
羅伊斯也跟著哭笑不得的，笑出聲。
“好吧，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其實我都支持，百分百支持。”
“你真是個強大又幸運到讓人嫉妒的家夥，我為球隊奮鬥了十幾年，沒拿過聯賽冠軍，也沒拿過歐冠冠軍。”
“而你，隻是一年，或許就要全部拿到手了。”
“你是我見過的，有史以來，最天才的足球運動員，這些對於我們來說難如登天的榮譽，對你，卻仿佛是唾手可得。”
楚超笑笑。
傻孩子，因為我是掛壁啊。
不過，我的掛，現在已經沒法讓我進步了。
然而……
我自己，還想進步。
……
人體的極限，到底在於什麼地方？
多特蒙德有歐洲最專業的運動中心之一，楚超去做了極其詳細的體檢，包含身體的全部指標。
然後，逐一和曆史上的最好數據，來做比對，拿到一份上百頁的報告。
這份報告中，最後給出的結論是
以現代科學，或者說醫學而言，楚超的身體，已然是這個年齡的全人類最強。
堪稱完美比例的人類。
力量，速度，耐力，運動反應，都是全球第一。
沒有任何短板。
這是楚超預計的結果。
但，卻更加讓他感到，無敵真寂寞。
而且……
楚超也越來越感覺，自己的鍛煉，快要沒有效果了。
像是一個極限函數。
越朝著極限走，努力所獲得的收益，就越來越小，甚至近乎沒有。
誰能體會這種煩惱？
自己才十八歲，才剛出江湖，可是就已經到達了巔峰。
這種“不能進步”的焦慮，當真是楚超最近最大的困擾。
快樂，沒有了。
不過，生活，還是要繼續。
至少先把眼前的歐冠踢完。
……
5月10日。
歐冠半決賽。
第一場。
多特蒙德對戰皇家馬德裡。
皇馬的主場。
為了表示對這場比賽的重視，同時國內的聯賽也提前奪冠，泰爾齊奇提前五天，就帶著全隊，趕到了馬德裡，進行各種適應性訓練。
馬德裡是西班牙最大的城市，比起多特蒙德來，還是要熱鬨不少的。
是南歐最繁華的大城市之一。
現在日常的訓練，已經讓楚超提不起半點興趣。
真不是飄了。
就是沒意思。
一點意思都沒有。
像自己這樣的人，還有什麼訓練的必要呢？
楚超感覺不到興奮和刺激，索性帶著白小鹿，出門溜達，逛街去。
“啊……”
“好無聊，好像被弓雖女乾……”
楚超無病呻吟的發出感慨。
白小鹿？？？
你他麼……
仿佛是有點啥大病。
不過，楚超這兩天的狀態，她確實也發現了，情緒略低迷，興奮不起來。
“那些能讓你興奮的東西，都被你戒了。”
白小鹿忽然輕聲說道。
一針見血的戳破。
嗯？
楚超被這個說法打動了，好奇看著她“什麼？”
白小鹿嫣然一笑。
“黃。”
“賭。”
“毒就不說了，肯定沒有。酒精……你都不沾。”
楚超愣了一下，卻忽然聯想到一件事，然後脫口而出“我草，所以那些吊毛喜歡賭，其實也是因為這種狀態？”
白小鹿聳聳肩，翻了個白眼。
“我哪兒知道？”
楚超哈哈一笑。
“賭，其實我也不感興趣，要不，呃……還剩下唯一的一條快樂之路？”
白小鹿歪著腦袋想了想，卻也表現的沒有生氣。
“好呀，你去玩。”
“想不想更刺激？”
“我在旁邊給你鼓掌加油！助威！嘿呀！用力呀！”
楚超……
嫌棄的看了她一眼。
“你他媽現在是變態啊……”
白小鹿露出個無辜的眼神，青春可愛的跟那什麼似的。
都不反駁。
習慣嘍。
兩人略變態的聊著……
忽然間看到前麵聚了不少人，大屏幕上，播放著刺激而血腥的畫麵。
赫然是鬥牛。
“拉斯文塔斯鬥牛場……”
“每周四和周日開放鬥牛表演……”
“今天正好是周日哎，去看不？”
白小鹿看著上麵的信息，隨口問道。
楚超眼神一亮，當即就拉著她的手，朝裡麵走去。
走！
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