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寫都寫了,為啥子不看?“
他轉過頭來,一臉疑惑,”看了有啥子用?“
我無語。
”那你還在想洛丹妮沒?“
他開始沉默,我們就這樣沉默著朝著公交站點走去。夏日未過的炎熱籠罩在這片天空,寇一直低著頭走路,看不清神色。
問完後我就開始了後悔。
與我,與寇,我們都一樣,年少的心畢竟那麼小,她來過又離去,隻留下了滿滿的碎影。
星期一上午,試卷發下來。我偷偷看到了鄧亦婷的分數,150的總分,考了98分。拿到試卷的刹那,她就把頭深深的埋進了臂彎。
唉,女同學這種生物真是一種不會創新的生物,從小學考試到現在,一難過就埋臂彎兒。
那節課是我印象中她唯一沒有好好聽的一節課,我沒有聽到她的抽泣聲,可她的肩膀總是在清清的顫動,點點巍巍,搖曳著我心底本來還存的一點兒報複的促狹。
下課了,我用手指點點她的手臂,半晌,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做啥子嘛?”
“沒得啥子,想跟你說個事兒!“
她從抽屜拿出紙巾,插插眼淚鼻涕,“你說嘛~。”
“嗯,其實,你說得對,我是靠拿錢才進學校的。你中考考了545,我隻考了400分不到。”
“嗯,我曉得。”她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樣子。
“但是,我到了這裡,發現一個秘訣,可以超快的提高成績。不是作弊哦~。然後我用了這個秘籍,真的很有效。你看,我這次考了多少。”我把我140分的試卷在她麵前晃了晃,她搶過試卷,仔細了看了看上麵的名字,然後,呆了。
“真的,真的沒作弊?”
“姐姐,我旁邊就你。我找鬼作弊啊~”
“那那,你用的啥子秘籍嘛。”
我從書裡拿出那本書,“秘籍就是這個。一定要靠完才有效,你回去看。看完了,就知道了。”
她有些疑惑的接過書,書的封皮上,寫著三個大字,《三重門》。
我們的物理老師姓方,是個剛從大學畢業的小夥子。這小夥子有個習慣,上課從來都是穿白襯衫來,可是夏天還未過去,教室又沒空調,所以他講課的時候,總是不停的有汗珠從額頭滴答到他的白襯衫上,當他下課的時候,基本襯衫都變成了汗衫。
所有的老師中,這哥哥講課是最不受學生歡迎的,原因是這哥哥一緊張就結巴。在他知識點講不清楚,例題自己都做不出來的時候,他就緊張。老結結巴巴的說,“那麼,這個,那個,這麼,那個,這個”幾個指示代詞輪著說。
一次兩次還好,長期搞下去,他沒瘋,我們做學生的表示都要瘋了。
於是我們給他取了個好聽的名字,方腦殼!方腦殼是整個川渝地區都特彆有名的人物,有歌為證方腦殼,哈戳戳,汽車來了跑不脫,不拐彎,拐直角,吃了虧還嘿快活。“
在得到方腦殼這個響徹川渝的外號後,方老師似乎得到了某種鼓勵,決心要把結巴進行到底,終於在一節課上創造記錄,他每結巴一次,我就用筆在紙上點上一點。這節課過去,我一數,好嘛,204個!
我向來是個體貼老師的好學生,於是我決定以我自己的方式幫助方腦殼。最開始的時候,每當他卡主的時候,我總是眼急口快的喊出他原本想要表達啊內容,迅速的結束他的結巴。
可是他對此表示不領情,好幾次的給了我白眼,似乎是在責怪我幫助得還不夠徹底。於是我轉變了方針,上課的時候我聚精會神的聽課,眼看著他結巴的地方就要到來,我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幫他喊出了結巴的口號,‘額,這個,那麼!”
本來要結巴的被我這一搶白,直接楞到了當場,結巴也不是,不結巴更不是。
同學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