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學這種生物!
上次以後,我開始更多的跟葉佳玫講話。這並不是故意為之,是一種自然而來的感覺,我把自己的故事講給了她,那些以往的顧忌便消失不見了,再見她,放佛很多年的朋友,什麼話也都能說,什麼心情也都能分享了。
她也給我講了她的故事,跟我的比起來,算是平靜得多。她出生在四川南充的小山村裡,院子旁邊是巨大的水庫,和現在不同,水很清,雖然養魚,卻都是用的新鮮的綠草來喂,而不是用飼料。
周圍是綠色的山坡,綠樹倒映在清水中,搖曳著明媚的陽光。她的父親便是承包的這水庫,她說她小的時候,常常跟著父親坐著小船在水庫裡劃來劃去。那船是最常見的漁家小船,她就彎下身子,伸手去玩水。在她的印象中,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覺得不合理,但在記憶裡,那時的水,冬暖夏涼。
她在老家讀完幼兒園,漁家的生意不好做了,便舉家搬到了母親老家所在的我們這縣城,在縣城的另一所小學安靜的上完小學,然後在一中上完了初中,接著考到了縣中。
我對她的讀書曆程不感興趣,不停的擠兌她,“哎呀哎呀,莫說這些,沒啥子聽的。大家都是讀6年小學,3年初中,說點好聽的嘛。”
她詫異的問我,“啥子好聽的嘛。”
我嘿嘿一笑,“莫裝莽,快說,快說嘛,你喜歡哪個!”
她白我一眼,微微的笑笑,酒窩閃現“開玩笑,都是彆個(彆人)喜歡我。”
“嘖嘖嘖嘖!”
她又白我一眼,不過這次我卻看到她臉上泛起了微紅,“啷個,還不信邁?”
我嘴巴一癟,不言語。
她看我不信,紅著臉從抽屜拿出個東西,我一看,是一封折成心形的信,“哼,這就是證據。”她的練微微側過來,有些嗔怪的樣子。
我伸手就去拿,“耶,拿來看看!”
沒想到她卻閃電般收了回去,“哼,不給你看。!”
“啊?你是說證據賽,拿我看了才相信哦”
”哼,憑啥子要給你看耶,你不信算了。“
我被女人這種善變給驚住了,沒緩過神來,卻看她帶著一臉壞笑用手拍了拍前麵女生的背,那女生回過頭來。
葉佳玫說,”丹丹,快點兒,快點兒,你說男生都是什麼來著。“
那女生一思索,恍然大悟,看我一眼,憋住了笑,跟著葉佳玫一起對著我大聲喊了起來,“你像坨屎!”
郭敬明給自己的小說取名叫《夏至未至》,06年的這個夏天,我開始漸漸體會到他的心情。當我回憶起來,我生命中似乎所有讓我刻骨銘心的相遇和分離都是在陽光絢爛的夏天,在煙塵漫天的日子。
這是06年的夏天,再過幾個月,當太陽轉到南半球,當寒冷的風開始肆掠這個學校的角落,我將年滿18歲,那個所謂擺脫稚嫩的年歲。
這是06年的夏天,我高二的最後一個學期,一切的人和事,似乎在不經意間,都開始有了改變。
班主任宣布暑假補課一個月的時候,全班也似乎隻剩下我詫異的瞪大的了眼睛,而周圍的同學,包括平常最厭惡補課的洛丹妮也都是一副無所謂,早有準備的樣子。我慢慢開始理解,時間那麼快那麼快,再過幾個月,我就高三了,高三,高三,那個連讀出來都讓人害怕的詞彙。
莽哥就跟他說的那樣,背上背包,去了重慶。他走後留下的空床在幾天後就沾滿了灰層,不小心碰到,揚灰彌漫。大黑又一次想拿抹布去清理,被我們阻止,莽哥在的時候都那麼多灰,這一清理了,都感覺不是他的了床了。莽哥的床在我的斜前方,睡覺的時候,一躺下就自然的看見,看著已經空下來的床,想起平時莽哥的音容相貌,哦不,想著他的猥瑣的紅色三角褲,我不自覺有些擔心,再過一年,當莽哥學了美術回來,他是不是還是那個跟我一起瘋狂粉刷硫磺軟膏的家夥。
5月最後一個星期四下午,最後一節體育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