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龍椅上的小皇帝憤怒的一拍,道,“這個秦河山,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連賑災的糧款都敢貪,看朕不治了他的罪!”
王世賢一聽,心裡就更高興了。本來他就想快點解決秦河山,隻是礙於小皇帝不敢做決定才擱置了下來。
現在倒好,小皇帝自己開竅了,膽子大了,那就彆怪他上助攻了。
於是王世賢馬上出列附和道,“大理寺卿張栩昨天連夜對宋常做了調查,此人確是從城陽郡逃難而來的難民。當日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一些人,如今都已進入城內,所以此人直言,應當可信。”
“是這樣嗎?張大人?”小皇帝轉頭問道。
張栩自然要順著王世賢說,便恭敬道,“回陛下,丞相說的千真萬確,我們已經調查過宋常的來曆。”
小皇帝立當即道,“好,既然證據確鑿,那就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擬聖旨,治秦河山的罪!”
“等一下。”宋常突然開口,他向皇帝行了一禮,“陛下且慢,草民還有話說。”
“旦說無妨。”小皇帝痛快應道,畢竟他現在看這個宋常很順眼。
宋常好似完全看不出朝堂的上的氣氛,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可是在我來之前,秦河山說是因為有人從中作梗,串通糧商故意不賣糧食,他帶去的糧食不夠,所以才改換成了麩糠的。”
“說的………”李隆正好說好,話到嘴邊卻突然一愣,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裡。
王世賢臉色瞬間大變,開口就罵,“大膽刁民,竟敢在陛下麵前信口胡說!”
宋常絲毫不虛的麵向王世賢,不服道,“剛剛可是丞相大人親口說的,我的話可信,怎麼這麼快就反悔了?”
王世賢也瞬間被懟的啞口無言。
諾大個朝堂頓時鴉雀無聲。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快就迎來反轉,
如果這是在大理寺,糊弄一下把人關起來偷偷殺了,事情也就過去了,畢竟都是自己人。
可這裡是朝堂,哪怕現在被王世賢牢牢把控,可畢竟龍椅上還有個皇帝呢。當他們目標一致的時候,小皇帝是個好用的棋子,可一旦他們目標不一致,小皇帝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先前他想要趁著立法的契機直接剝奪秦河山攝政王的頭銜,小皇帝因為理由不充分直接拒絕了,那便是前車之鑒。
這個小皇帝是想對付秦河山的,但是膽子很小,若非有足夠充分的理由他是不敢隨便動手的。
眼下因為宋常的一番話,事情出現了反轉,同時也就意味著小皇帝對付秦河山的決心沒那麼堅定了。
王世賢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當著滿朝文武和陛下的麵大搞一言堂,除非他想找死。
於是他隻能反駁道,“興許是秦河山信口雌黃呢,畢竟買糧的是他,放糧的也是他,具體什麼情況還不是他一張嘴說的算?”
“丞相說的有道理,秦河山的話我也不是全信的。”宋常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可若秦河山說的是假的,他又為何主動叫我來長安告禦狀呢?他直接把我弄死在牢裡不就沒這麼多事了?我也很疑惑,所以才想著來長安,把真相搞清楚。”
“你……”王世賢不知道說什麼,隻能恨恨的瞪了張栩一眼。
張栩自知搞砸了,心虛不敢說話。
龍椅上的小皇帝一臉的失落,這早朝,他一點也不想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