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甜蜜蜜!
午歇後,盧甜甜悄悄找來大哥盧學文,問詢道,“大哥,你跟爹可打聽到這位少爺的家裡情況嗎?”
盧學文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爹問了,小少爺冷著臉沒有回答,爹也不敢多問。三妹啊,你可不知道啊,他一挑眼,我跟爹就像被定住一樣,啥話都不敢說。”
“我的傻大哥啊,他又沒有三頭六臂,你跟爹怕他啥!”盧甜甜愁上頭,對老實膽小的父兄無語至極。
盧甜甜跺跺腳,準備頂著大少爺的鄙視親自出場打聽情況。盧學文拉住了她,“妹妹,要不等他緩一緩,咱們是救人,可不能做得罪人的事情!”
“那好吧!”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古代可是等級森嚴的社會,得罪權貴可沒有好下場,盧甜甜妥協了,“明天看情況再說吧!總不能一直這麼不明不白的住在咱們家啊!”
“妹妹說得對!”盧學文憨厚的笑了笑。
開始還想著下午捉魚做魚粥的,考慮到小少爺對自家人不冷不熱的狀況,盧甜甜也不想熱臉貼人家的冷腚,晚上就弄點蔬菜粥湊合湊合,不然,讓人誤會自家有魚有肉生活過得好,多吃虧,畢竟自家至今還天天吃著糙米飯呢!
因為盧甜甜廚藝了得,所以,陸家人一致同意讓她負責一日三餐。做飯間隙做做家務,收拾收拾就好,不用跟著大家去地裡乾活。因此,午歇之後,家裡就剩盧甜甜看家了。
一整個下午,盧甜甜就在剛開始遠遠的站在房間門外,意思意思地喊了一嗓子“小少爺,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就喊我哈!”結果一下午過去,大哥房間什麼聲音都沒有,盧甜甜就當人家沒需要,樂得清閒。
晚上是沒有肉吃的,甜甜把糙米熬煮得透透的,煮的過程中還會仔細地撈出沒有打磨乾淨的穀殼和穀糠,避免吃的時候穀殼傷口腔,沒了穀殼和穀糠,吃起來也會口感更好。也就是盧甜甜這種吃慣現代精白米的人,無法忍受米粒中夾雜的糠殼,其他人做飯可沒有這麼講究。
其實,這種淺黃色的糙米比玉白的精米營養價值更高,卻因為比精米多了一些纖維等導致不易咀嚼,口感也差,在現代很少人食用。
等米粒煮透之後,加上少許的鹽,再添上中午剩下的一點雞湯,米粥的香氣四溢開來,且清且淡,拋開了重油赤醬的裹挾,呈現出食物原始的味道。估摸著家人快要回來了,甜甜把火苗壓到最小,再撒上一些蔬菜,看著菜葉在鍋中翻滾著開了花,放心的去院子中收拾衣物。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農家處處炊煙嫋嫋。乾活歸來的鄉親們三三兩兩,伴隨著稀稀拉拉回巢的倦鳥低鳴,老爹和老娘帶著陸家三兄妹回家了。
盧學文到家後,先去房間照顧小少爺喝了粥。隨後,一家人親親熱熱的圍著桌子,一人端著一碗菜粥吃了起來,此起彼伏的喝粥聲音就像一首鄉村協奏曲,大家喝得一臉滿足。
對於一個廚師來說,最好的報答就是心滿意足地把她做出的食物吃完,而盧家眾人不負盧甜甜的期待,頓頓都是精光!盧甜甜也是成就滿滿!
飯畢,大家趁著天邊傾下的最後餘光,趕緊洗洗刷刷,偶爾傳來小弟盧小四開心的笑鬨聲和盧老四夫妻的低語聲。
盧甜甜注意分辨了一下盧老四夫妻的對話,知道他們還在擔心家裡的銀錢。“孩子他爹,這幾天家裡倒是吃飽飯食了,多虧了三丫這孩子。可今天家裡多了一張嘴,白日還花出去五個銅板。那個少爺就沒有什麼說頭?”
盧老四擰了擰微熱的粗布洗臉巾,一邊擦臉,一邊輕聲回道,“孩子他娘,我估摸著這少爺是個不缺吃穿的,他那內衣衫都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好料子,等養好了些,總不會虧待我們家。”
並不是盧老四夫妻唯利是圖,畢竟自家與那小少爺非親非故,能不怕沾染是非把人背回來,已經是好人了,何況自家情況也不好,前段時間吃飯都是問題。每增加一口人的負擔,對於這個經濟脆弱的家庭來說,都是不堪重負的擔子,他們因此而憂心,也就不足為奇了。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人已經救回來了,如果因為後續的問題,引起對方的不滿甚至報複,那就得不償失了。盧甜甜想到自家米缸中所剩不多的米粒,覺得還是得要尋找新的生財之道。她思量了一下,對盧老四夫妻開了口,“爹,娘,獵物也是沒個定數的收入,我明天跟大哥一起去山上看看,能不能挖到一些值錢的藥材,你們看行不行?”
謝氏聽了盧甜甜的話,驚訝的出聲道,“三丫,藥草你也認得啊?!”隨後她就興奮地自己跳過了自己的問題,“我們家三丫真是能乾!”謝氏是個沒有什麼心眼的人,她隻是樸實的關愛自己的家人。如果彆人傷害到自己的家人,她不會用陰謀手段,隻是近乎本能的用村中三姑六婆的手段,對著彆人叫罵撒潑。
盧甜甜毫不心虛的推到神仙手段上,“夢中的神仙教了一些,我明天想試試看!”前世,為了更好的了解食材,盧甜甜選修了植物學、動物學和藥材學。並且為了感受各種食材的特點,更是親自去農村和山間體驗生活。對於山上的大部分食材和藥材,她還是能辨認的。
盧老四看盧甜甜信心滿滿的樣子,轉頭對著盧學文說道,“大毛,明早你帶著三丫去山上看看吧!”
“行,那我明天起早點!”盧學文爽快的答應了。
謝氏不放心的加了一句,“大毛,你可仔細些,彆摔著你妹妹!”
盧學文笑嘻嘻的大聲說,“放心吧,娘,我就是摔著我自己,也不會讓三妹跌倒的!”
盧甜甜無語的望著他倆,我這是路都不會走了怎地?!不過,也深刻了體會了一把娘親和大哥對自己的寵愛。
次日,雞叫三遍,天蒙蒙亮的時候,盧學文摸摸索索的起了床,悄悄的推開房門,發現父母已經起床了。三人對視一眼,都有些沒精神。謝氏小聲說,“大毛,要不要回去睡個回籠覺,晚一些上山也可以的。”
盧學文打著哈欠,眨了眨眼,搖搖頭,“沒事的,娘!我一會用冷水洗把臉就精神了。附近的山上人多眼雜,我想帶著三丫去人少的山頭,要走遠一點。起晚了,還不夠轉一下,就得返回了!”
謝氏一想,也是這麼個理,遂不再多言。
不多時,盧老四已經迎著微明的天光挑了一擔井水回家來;盧學文拿起掃帚仔仔細細地打掃院落;謝氏收攏要洗的衣物,泡在皂角水中,然後擦擦手,走進廚房做起了準備工作。
當然,早飯還是盧甜甜的主場。此刻,她還在尚算溫暖的被窩中跟自己做思想鬥爭趕緊起床了,今天要上山……唉,真是造孽,為什麼古代人天不亮就要起床啊!!!
回答盧甜甜的是盧二丫淅淅索索的起床聲。盧二丫還輕輕的推了推在床上掙紮的盧甜甜,“三丫,該起床了!”
盧二丫想著自從三丫妹妹變聰明之後,就特彆能睡,尤其是早上,如果不是忍受不了其他人做出來的難吃早飯,她一準能睡到太陽曬屁股。她暗自揣測,估計是三丫妹妹夢中學習太費腦子,需要多休息。平時,她也是儘量晚點叫她起床,不過今天特殊,可不能由著她的性子再賴會兒床了。
艱難起床的盧甜甜,就著謝氏準備好的食材,很快做好了早餐。另外又烙了幾張酸菜餅,準備帶到山上當做午飯。
吃過早飯,收拾好上山的用具,盧甜甜匆匆忙忙的跟著大哥盧學文出門了。
翻過了兩座小山,到達一座密林山腳的時候,天邊已經是霞光四起,一幅迎接紅日東升的燦爛之景,今天準是個晴朗的好日子,盧甜甜心裡高興,回頭笑著看向盧學文,“今天天兒好,太陽落山也晚,我們可以多轉轉!”
盧學文忍不住小小的打了一個哈欠,眼角含笑,“三妹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爺都賞臉,知道妹妹要上山,給了個好晴天!”
盧甜甜還以為就自己一人不適應起早床,看著大哥偷偷的哈欠聲,笑話大哥盧學文,“大哥,以後可彆笑話我愛睡懶覺,你看看你自己,早起床了一下,大早上都哈欠連天的。”
盧學文窘迫了一下,無奈的開了口,“昨晚小少爺做了一晚上的噩夢,我都沒有睡到個整覺,這會哈欠不斷的,讓妹妹笑話了!”
那個冷淡得像高山之雪的少年,還能噩夢連連?盧甜甜皺起了眉頭,不解的開了口,“大哥,他都做了什麼噩夢啊?”
“不知道啊,問了也不說!一睡著就叫著不要不要的,我也沒弄明白,被他吵醒了幾次,瞌睡沒睡夠!”盧學文回憶了一下夜裡的情況,隨後拍拍胸脯保證,“不過,妹妹你放心,一晚沒睡好,不影響我們上山的行程!”
盧甜甜噗嗤笑了,安慰盧學文,“嗯,大哥的話我肯定相信的。今天我隻是先摸摸山上的情況,如果你累了,我們早點回去也是一樣的。”
沿著彎彎曲曲的林間小路行走,很容易被路邊野草上的露珠打濕鞋麵,當帶著夜間低溫的露水滲進腳趾時,盧甜甜哆嗦著打了一個寒顫,密林裡的光線不足,斑駁的光線稀疏的映出了清晨早春的寒意,盧甜甜覺得更冷了。
突然,她放慢了腳步一個噩夢連連的獨身少年,昏倒在少有人至的山林中,對於救命恩人什麼事情都不透露,怎麼想怎麼不對,難道他是在躲避什麼?不會是在逃避追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