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見深抓住頂上的繩索時又側臉說“江老師。”
“嗯？”
“你不要緊張，抱緊一點就好。”
“……好。”
感覺到脖頸處的手臂收緊了一點，慕見深才舒出一口氣抓著繩索開始緩慢地向上爬。其實背上的人一點都不重，而且以他之前的負重訓練這根本就不算什麼。但影響他前行速度的是江夏的腿傷，他知道以江夏的個性，如果中途又被石頭、藤條磕到劃傷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這四周好像比洞穴底下還要安靜，隻能聽到喘息聲。
“江老師，要不然你說點什麼吧？”
唯一讓慕見深覺得安心的是散發在頭頂上的手電筒的光，依靠著那束光，他才能確保他往上爬的每一步都是安全的。
“慕見深。”江夏握緊手電筒，“你到底是怎麼出來的？”
身前的人並沒有回應，她能感覺他們正在裡洞口越來越近，從頂上漏下來的月光也越來越多。
“怎麼了？”江夏的目光不禁意間落在了那脖頸處的鏈子上，她問，“還是不能說？”
“江老師。”身前的人的呼吸聽起來有些沉重。細密的汗珠從額頭上流下來，慕見深緊緊抓住一塊石頭，“你有沒有秘密？”
“秘密？”
江夏重複那兩個字。
“對。就是那種生不能說，死後也要帶進墳墓裡的……秘密。”
眼前逐漸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還有他曾經麵對向大眾的笑顏、聲音……奇怪，他跟麵前這個人，怎麼能重合起來了呢……江夏恍惚起來。
“江老師？”
麵前的聲音再次響起。
“嗯。”江夏回神沒有隱瞞地點點頭，她反應過來，“你是說這個就是你的秘密？”
“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慕見深的手突然不動了。他停下動作，微微側過頭。
“已經到洞口了。但兩個人不能一起上去。我先上去，你抓好繩索，我在上麵接應你。”
“好，你小心一點。”
江夏鬆開雙手抓著繩索看著身前的人影用力一撐爬上了最頂端。慕見深已經站在洞口，他伸出手，聲音同頂上的月光一些漏下來。
“把手給我，我拉你上去。”
江夏把手伸上去。看著兩個人逐漸縮短的距離，以及那張臉上的堅毅……她倏然想到當時自己在一片黑寂裡、在最沒有辦法的時候，她看到了手裡的那枚指環。那枚指環和那條項鏈，其實是雙向的。一開始她就沒有告訴慕見深。但自己還是把他卷了進來……
“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好……”
終於江夏整個身體都探出了洞外。或許是繩索抓久了四肢有些麻木，當她站起來時搖晃得很厲害，幸好旁邊有人扶著她。然而就在那一刻，她感覺到懷裡有什麼東西掉了出去。
“小心！”
江夏回頭看時差點又要重新摔落下洞裡，慕見深及時抓著她的手臂。
“我的書！”
江夏失聲，看著從懷裡掉出來的書正好掉下去，一點一點地消失在黑暗之中，最後聽到“啪嗒”一聲。她的後背驚出一陣冷汗，麵色懊悔地盯著底下久久說不出話來。
“這本書對你也很重要？”慕見深注意到了她此刻的麵色。
“算了，也隻是一本書而已。”她收回情緒，挺直脊背轉過身，掩藏住微微顫抖的左手，“快走吧，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