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右手給我。”阿不道。
老不死乖乖地將右手伸了出去。
阿不撩起老不死的袖管,熟練地將輸液針紮入手背上的靜脈血管,再將另一頭紮入易淩心手上的靜脈血管中,調節好血液的流速。接著又把老不死的手臂稍微抬高,道“就這樣舉著不要動,左手給我。”
老不死的左手橈動脈處正汩汩地往外冒著鮮血,阿不又從身上取出一塊同樣的凝膠貼在動脈破裂處,凝膠很快就溶入到血管受損部位,片刻之間鮮血就不再往外冒。
“下次割的時候不要割動脈,除非你想自殺。”阿不道。
老不死一手高舉,另一手端著一碗尚冒著熱氣的鮮血,瞪著一雙小眼珠傻傻地道“那這一碗怎麼辦?”
“你自己喝吧。”
老不死愣了愣,乾脆一皺眉,一仰脖,一口氣將一碗血喝了個底朝天。
看著易淩心的呼吸漸趨平穩,沈浪這才把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忽然想起競技場格鬥應該已經結束了。
“競技已經結束了嗎?是誰贏了?”沈浪問身後諸人。
四眼微笑著比劃出一個勝利的v字。
“我就知道鐵皮一定能行的。”沈浪興奮地一拍鐵皮的肩膀道。
鐵皮聽後露出一個苦笑。
沈浪這才想起自己的眼角一定還留有淚痕,連忙獨自蒙著頭走出屋外,偷偷地把眼淚擦乾淨。
“我要走了。”阿不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沈浪身邊。
“是嗎,什麼時候回來?”沈浪鄂然道。
“我也不知道,也可能不會回來。”
“那你自己保重,沒事彆再一個人去水潭邊瞎逛了。”
阿不微微一哂,道“走之前我想問你要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
阿不用手一指沈浪腰間彆著的羽刺。
這支從“颶風”身上得來的羽毛其實並沒多大用處,沈浪拿來至今一次也沒用到過,正打算想扔了它然後再去趙八樓的鋪子裡挑一把趁手的軍刀。但就算是廢品,沈浪也沒有把東西白白送人的習慣。
“那你也總得給我留點什麼東西紀念吧。”
阿不翹起嘴角笑了笑,從背後抽出一把刀身呈碧藍色模樣古怪的刀子,這正是沈浪和快刀在水潭邊初次發現阿不的時候看到的那把怪刀。
如果換成快刀或是彆的什麼人見了這把刀,一定會欣喜若狂,因為這正是阿不一擊秒殺送葬者用的那把怪刀。但是很遺憾,沈浪並沒有看到那一幕。
沈浪接過藍色的刀,拿到眼前翻來覆去端詳了半晌,這刀沒有開刃,和鋒利一點也掛不上邊,除了樣子彆致一點外實在一無是處,想不出除了當作燒火棍還能用來作什麼。
“你拿這麼個破玩意就想換我的寶貝?你這也太不厚道了吧。”沈浪用無限鄙夷的眼神看著阿不道。
“那你想要什麼?”阿不對沈浪的眼力大為驚歎。
“你還是拿那根灰色的棍子跟我換吧。”
沈浪說的是阿不一擊洞穿阿修羅時所用的那根會發光的棍子,那一幕驚豔非常,給沈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於讓他對這支棍子念念不忘。
阿不莞爾一笑,耐心地解釋道“那是一支能量矛,它能在一端聚起能量,並將能量實體化,但能量一旦用光後就跟普通的棍子沒什麼兩樣。”
阿不舉起手中的藍色怪刀在空中虛晃了兩下,碧藍色的刀身竟然如同水銀瀉地一般流動起來,等沈浪湊近去想再看清楚一點時,刀身卻又恢複了平靜如常。
“這叫高速粒子切割刃,當它靜止的時候毫無奇特之處,但一旦運動起來,構成刀身的微粒子就會快速運動,從而形成切割力,運動速度越快切割力越強。在由已知成分構成的所有物質中,我還沒有發現它切割不了的東西。”阿不耐下心來向沈浪解釋道。
沈浪接過粒子刃,將信將疑地在空中揮舞了幾下,果然刀身上又如同水銀般流淌起來,一旦停止舞動後刀身就立即恢複如常。
“看上去還挺好看的,也不知道實不實用,那我就吃點虧笑納了。”沈浪十分爽快地從腰上解下已經有點發黃的羽毛,慷慨地遞給阿不。
“謝謝,後會有期,替我跟大家道個彆。”
阿不接過羽刺,拍了拍沈浪的肩膀,轉過身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