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蓁蓁壓根沒在意過這稱呼，現在細細想來，的確是這樣的。
所有人都叫她顧夫人，隻有應弦叫她顧姑娘。
顧蓁蓁回頭看向後麵馬車，應弦這是什麼意思呢？算了！大抵也隻是隨口稱呼而已，也沒多大要緊。
“這不重要，倒是你。”顧蓁蓁看著九歌有些不自在的臉色，“你情緒不太對，那個林向東你們有關係？”
九歌一副不想說的樣子，但還是怕顧蓁蓁心有疑慮，從此對她心有芥蒂，雖然很不想回憶起那些往事，但九歌還是下定了決心。
“夫人，林向東就是個瘋子。”九歌想起來都有些後怕，她往顧蓁蓁身邊靠了靠，見顧蓁蓁沒有開口，她的心就安定了一些，“之前奴婢的遭遇都是真的，隻是有一段奴婢沒有說。”
九歌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奴婢被方府發賣到林向東的牙行，初見時林向東總是一副幽默風趣侃侃而談的樣子，似乎沒有高低之分，也從不把奴婢當成下人看待，以至於跟奴婢一樣的下人都分分選擇留下來，林向東說的是他府上需要下人，說實話奴婢那個時候也動過念頭，畢竟看著林向東人模人樣不像是那種壞人。”
九歌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不曾想到，某一日夜深牙行那邊管事要送東西到林府，讓奴婢幾個女子一同去，當時奴婢覺得不太對勁，就借口肚子疼躲了過去，之後那幾個女子就沒回來。”
“聽管事閒事，意思是每個月都會送幾個女子到府上做下人，自然這下人是她們自願的，管事話裡話外的說去林府有多好多好，後一個月奴婢去了，隻是剛到門口，就被門口的護衛衝撞了，然後護衛說奴婢搞得這麼狼狽少東家肯定不喜歡，管事看奴婢的確上不得台麵，就讓奴婢自己回牙行去，奴婢還黯然神傷，覺得丟了穩定的去處，這時那護衛跑過來跟奴婢說，說林向東後院的女人數不勝數，而且夜裡總能聽到女子的哭喊聲，還有掙紮求救的聲音，奴婢這才一身冷汗，後來應公子說需要下人，奴婢就一並來了，瞧著夫人對奴婢不喜，奴婢隻好死乞白賴的想留下來，”
九歌一口氣說完，才嘗嘗舒了一口氣，“夫人，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顧蓁蓁感覺到悲哀，這個時代的女性遭受這些實在不幸，可簽了賣身契的下人本就沒有自由可言。
“跟你一塊過來的那幾些下人都知道嗎？”顧蓁蓁詢問道。
九歌搖頭，“我跟他們沒在一個地方，即便是府城，牙行就有十來個。”
顧蓁蓁沒再問，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隻要你好好在這乾我不會虧待你的。”
“我自然信夫人的，第一眼瞧著就知道夫人人美心善。”九歌毫不吝舍的誇獎道。
顧蓁蓁對她的誇獎已經習以為常了。
等回到府裡，顧蓁蓁就準備了一套夜行衣，準備晚上回去研究一下。
現在還是先補覺吧！
三郎四郎兩個小豆丁從他們娘回來之後意圖想要進屋，被九歌攔住了，九歌一手牽著一個，柔聲哄了兩句。
四郎不時回頭，他雖然年歲小，但也知道他娘需要休息，所以才看了一眼一臉興奮的三郎，順從的跟著九歌走了。
夜深人靜，顧蓁蓁先是把院子裡的三個人都打發出去，然後自己翻窗戶從後門悄悄地離開，為了不驚動人，她動作輕手輕腳的，駕馬車太麻煩了，要是會騎馬就好了，顧蓁蓁一邊嘀咕一邊解馬繩。
四周空無一人，安靜的隻有顧蓁蓁一個人的呼吸聲，正在這個時候手臂上突然伸出一隻手來，顧蓁蓁腦子裡一瞬間想到了鬼片裡的畫麵，嚇得嗷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
來人慌張的過來扶人，手比劃來比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