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豔的恐慌到達頂點。
自從那個小女警將藍寶帶走,警察便開始懷疑她,不僅對她那晚行蹤進行調查,還搜查了她家中鞋櫃,給她丈夫陳建強抽了血。明明洪元思承諾過,不可能會有人發現,為什麼警察會查她?
桑豔一顆心開始七上八下。
不會是洪元思把罪名都推到她頭上吧?
難怪總聽人說,男人要是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這臭男人一點良心都沒有,出了事第一反應就是甩鍋。
從飯館出來,桑豔眼神茫然,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家。
剛進門,胳膊被一道巨大的力量一拖,桑豔整個人被橫拖著走了兩步。緊接著,一個大巴掌扇在臉上。
劇烈的疼痛襲來,桑豔完全懞了。
她抬眼看向咬牙切齒站在麵前的陳建強,尖聲叫道:“陳、建、強,你發什麼神經病!”
陳建強一改往日的老實憨厚,雙眼通紅,牙槽緊咬,抬手又是一個巴掌打了過來。
啪!
一聲脆響之後,桑豔的臉上頓時紅腫一片。
看到丈夫雙眼紅得滴血、氣息粗重,桑豔不由得後退了兩步,一隻手捂著臉,另一隻手抬起指向他:“你,你乾什麼?還要不要過了?”
陳建強雙手握拳,眯起的眼睛裡透著狠厲:“兒子都不是老子的種,還過個屁!”
桑豔心臟開始急跳,色厲內荏地吼了起什麼呢?凱凱不是你的種,還能是誰的?”
陳建強一把薅住桑豔頭發,將她往沙發上狠狠一推。
桑豔摔在木製沙發上,屁股疼得像撕裂一般,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下流:“陳建強,你是不是瘋了?”
十幾年夫妻,桑豔仗著年輕漂亮能賺錢,對老實憨厚的陳建強呼來喝去,活得像個女王。沒想到今天陳建強一改往日的聽話卑微,竟然動手打她。
陳建強居高臨下看著狼狽的桑豔,冷笑道:“我瘋了?我是瘋了!桑豔,你摸著良心問問,我對你到底怎麼樣。我心疼你小時候吃了太多苦,從來舍不得你做一點家務。結婚這麼多年,你從來沒有洗過一次衣服,沒有做過一次飯,就連給凱凱喂奶、換尿片,都沒有讓你經手。我把你捧在手心裡疼,你卻給我戴綠帽子!你對得起我嗎?”
桑豔見勢不妙,眼淚汪汪地看著陳建強:“你彆聽外麵的人瞎說,我嫁給你這麼些年,一直努力賺錢好好過日子,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如果是以前,看到妻子珠淚漣漣,陳建強早就什麼錯都自己認了。可是今天,陳建強心裡過不去那道坎,顫聲道:“你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那我問你,為什麼警察要抽我的血?為什麼?!”
桑豔眼珠子亂轉,胡亂辯解著:“我哪知道!可能映秋姐被害,警察懷疑所有她認識的人,要做血跡對比吧?”
陳建強定定地看著她,心痛得無法呼吸:“編,你可真會編!到現在了,你這嘴裡還是一句實話都沒有。你拿我當傻子!傻子——”
說到後來,陳建強的聲音近乎嘶
吼,震得桑豔耳朵發麻。
桑豔隻得換了個姿態,努力從沙發上坐起,展開手臂抱住陳建強:“老公~~()?()”
往日不管她犯了什麼錯,隻要抱住丈夫撒幾句嬌,所有陰霾都會煙消雲散。
可是今天,這一套不管用了。
陳建強死命掰開她的手,再次將推開,嫌惡地看了她一眼:“惡心!桑豔,你讓我惡心。()?()”
桑豔的麵色一下子變得煞白,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雖說她並不愛陳建強,但她在家高高在上慣了,陡然被丈夫如此嫌棄,桑豔的心仿佛被什麼刺痛,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陳建強一拍桌子:“說!凱凱到底是誰的種??()_[(.)]???+?+??()?()”
桑豔依然嘴硬:“他就是你的兒子!()?()”
陳建強忽然仰起頭,哈哈大笑起來。
笑到後來,兩行眼淚順著通紅的眼角流下,仿佛滲出的鮮血一般,瘮人得很。
“我的?桑豔啊桑豔,都這個時候來,你還在騙我!”
“我帶凱凱去醫院做了血型檢測,我是o型,凱凱是ab型,我問你,o型的我,怎麼可能生得出ab型的孩子?”
“我一手養大的孩子啊,我疼得像眼珠子一樣的兒啊,竟然是彆人的!”
陳建強越想越怒,陡然衝了上去,一把掐住桑豔的脖子:“我讓你騙我!我讓你騙我!我幫彆人養了十三年的兒子,我就是個蠢貨,是個傻子!”
頸脖的窒息感越來越強。
完全無法呼吸。
胸腔因為窒息而刺痛無比。
死亡的恐懼讓桑豔拚命掙紮,雙手不斷地拍著陳建強的胳膊。可是女人的力量終歸弱小,她的氣息漸漸變得微弱。
篤篤篤!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