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玉華集團的全部股份,黃仲良與莫玉華名下資產的90%,這是多大一筆財富!既然黃仲良願意離婚,並且在財產分配上願意退讓,為什麼莫玉華卻不同意離婚?
夏木繁看向黃仲良,明顯不相信他的話。
黃仲良也知道自己這話聽著有些假。他好歹也是大集團公司的老總,身邊的律師團隊什麼人才都有,憑什麼要將夫妻共同打拚的財產拱手相讓?
黃仲良急急地解釋著:“我說的都是真的。莫玉華是個控製欲很強的女人,和她生活在一起我簡直在透不過氣來。如果能夠和她離婚,從此兩不相乾,財產這一塊我絕對可以退讓,隻要給我一點啟動資金就可以了。我做了這麼久的生意,人脈還是有的,重起爐灶一樣能夠賺到錢。”
錢是死,人是活的。黃仲良白手起家,商戰經驗豐富,離開莫玉華重新再來,可能一開始會艱難些,但養活自己絕對沒有問題。
夏木繁道:“因為莫玉華不肯離婚,所以你背著她在外麵養情人、生兒子?”
黃仲良的表情看著很糾結:“離婚,我不敢;兒子,我必須生。所以……隻能背著她了。”
夏木繁問:“那,你的兒子呢?”
偷偷摸摸背著妻子在外麵養情人、生兒子,可是結果呢?
此話一出,黃仲良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他低下頭,看著賓館鋪的米色大理石發呆。是啊,他折騰了這一年多,不就是為了讓白佳縈給他生個兒子嗎?可是生了之後呢?他一樣不敢帶回家,不敢將瑞瑞的名字寫進族譜。
到現在,善解人意的小情人被害,瑞瑞生死未知,自己這樣折騰又是為了什麼?
夏木繁再問:“說,你把瑞瑞帶到哪裡去了?”
黃仲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白佳縈被害,他的嫌疑最大。
他猛地抬頭,看著夏木繁,眼中滿是惶恐:“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瑞瑞在哪裡。”
夏木繁當然知道瑞瑞在哪裡,便她眼下就是要讓黃仲良緊張起實話。
夏木繁故意板著臉,表情嚴肅地說:“白佳縈被害當天,你入住薈市芙蓉賓館,曾經給她打過電話,是不是?”
黃仲良根本不知道警察到底掌握了多少,一顆心懸到了半空,努力為自己辯解。
“是,我那天的確是到了薈市,本她已經知道了我在外麵養情人,讓我滾回去請罪。我怕她怕得要死,慌忙就叫了輛的士打算去星市,走到半道我不放心,就折返回了幸福裡小區。那輛的士的車牌我都記下來了,你們可以去查。真的,我到幸福裡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我沒有做案的時間。”
說到這裡,黃仲良打了個寒顫。
“我到晚了,樓下已經拉起了警戒線,聽人說二樓發生了命案,女人被殺,孩子被搶,我當時就嚇壞了。”
夏木繁打斷他的話,盯著他的眼睛,眸子裡閃
著寒光:“你那天晚上在樓下?”
黃仲良心虛地躲避著夏木繁的視線:“是,我到樓下的時候警察都走了,我聽說你們在找白佳縈的男人,我怕,我怕你們把我當罪犯抓起來,就……跑了。”
白佳縈被害,她的情人連露麵的勇氣都沒有。
夏木繁真替這個姑娘感到悲哀。
“既然知道自己沒有做案時間,為什麼不向警方提供線索,為情人報仇,爭取早點找回兒子?”夏木繁的聲音裡滿是嘲諷,“不是說沒兒子你沒臉見祖宗嗎?怎麼這個時候又不管兒子了?”
黃仲良再一次垂下頭,滿臉羞愧。
兒子重要,但他自己的名聲、性命更重要,所以他逃了。
半晌,他小心翼翼地問:“那個,你們知道瑞瑞在哪裡?”
夏木繁斜了他一眼:“你覺得他還活著嗎?”
黃仲良一聽,腦子一炸,陡然站了起來,聲音也變得高亢:“瑞瑞死了嗎?我兒子死了?”
現在警察已經查到他與佳縈的關係,他最關心的問題便成為兒子是否活著。
還不等夏木繁回答他的問題,黃仲良情緒激動了起著話。
“我的兒子!那是我黃仲良的種!”
“我拚命賺錢是為了什麼?不都是為了光宗耀祖?如果沒有兒子,黃家祠堂我都沒臉進啊。”
“沒有根了,我絕後了……”
夏木繁冷眼旁觀,安靜地看著黃仲良在那裡自說自話。
等到火候差不多了,夏木繁這才開口說話:“也許,還活著。”
黃仲良感覺自己的一顆心被夏木繁拎著晃是件好事,他停下腳步,專注地看著夏木繁:“還,活著?在哪裡?我兒子在哪裡?”
既然他在乎兒子,那就以此為突破口。
夏木繁道:“誰殺了白佳縈,瑞瑞就在誰手裡。希望你能配合警方,早日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