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總裁冷血妻!
為什麼!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衝進雨中,哭得聲嘶力竭。
如果不是八歲那年,命運突然逆轉,也許我現在正在小山村裡安安分分地過日子,說不定已經嫁了人,或許不夠精彩,卻也知足。而現在,讓我知道了夢想是什麼,讓我看到了外麵繽紛的世界,讓我幾乎就要看到明亮的未來,絢爛的生命,現在卻要我中途退場,憑什麼?憑什麼!
我仿佛看到了爹娘爬滿褶皺的蒼老的臉龐上那雙充滿希冀的眼,我該怎麼麵對他們?以後的路我該怎麼走下去。
從小到大,我的生活雖然不是特彆的順風順水,卻也沒遇到過什麼大風大浪,這次的事突如其來,讓我措手不及,完全不知該怎麼辦。僅有的能求助的兩個人又幫不了我,難道我真的要這樣毀掉不成?
趙瑩心!是她,就是這個女人,就是她害我的!我要去找她,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哪裡得罪她了?上次在那麼多人麵前羞辱我,我忍了,我不是受不了氣的人,可是這次不同,她幾乎就要毀掉我的人生,我怎麼還可以容忍!
想到這,我開始在雨裡拚命地跑,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這個女人,我要是毀了,她也彆想好過。這可能是我這輩子第一次知道要反抗,知道要報複,如果說我以後變得多麼瘋狂,多麼殘忍,那麼,就是這個女人,是她點燃了我的仇恨之心,是她讓我黑暗的靈魂開始蘇醒。
“趙瑩心,你出來,你找個壞女人!”我跑到藝術學院女生宿舍樓下,一遍又一遍地喊。我根本不知道她到底住哪幢樓,也不知道她到底在不在學校裡,就那麼拚命喊著。
雨水無情地打在我臉上,呼喊出的聲音也被夾雜在雨聲中,一點點淡化,這大雨,就跟天然的消聲器一樣。趙瑩心就算在宿舍裡,恐怕也不可能聽見吧。可我還是瘋狂地喊著,“趙瑩心,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雖然這種大雨天,外麵並沒有什麼人,但是我發瘋一般的舉動還是引得不少人圍觀,有些低樓層的學生開始在窗台上伸出頭來,對我指指點點。
“小凝,你不要鬨了!快跟我回去!”
誰的聲音?是誰讓我彆鬨了,我為什麼不能鬨?反正我都毀了,鬨一鬨還不成嗎?
一定是跟趙瑩心一夥兒的,一定是怕我把她做的壞事公之於眾,一定是的,他也要害我!
我轉過頭狠狠地推他,推不動我又低下頭咬他的手,幾乎用儘了我全身的力氣。
我感覺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在嘴裡蔓延,逼得我一陣惡心,胃裡翻江倒海,直要吐出來。
“小凝,你不開心就儘情哭吧,可是我求你,求你跟我回去,你這樣身體會受不了的。”
是靖宇嗎?
我抬起頭,隔著重重雨簾,看到林靖宇那布滿悲戚的臉,本應陽光燦爛的眼眸此刻滿是擔憂與心疼。
我顫抖著雙手撫上他的臉頰,“靖宇,你也要幫趙瑩心嗎?”
“小凝,我們先回去好不好,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的。”林靖宇一下子抱住我,“你這樣,我心疼。”
我感覺心臟有那麼一瞬幾乎停止了跳動。
為什麼我在發抖,是雨水太冷嗎?可是,胸膛明明那麼溫熱,這溫暖的懷抱此刻是屬於我的嗎?會一直屬於我嗎?
我慢慢推開他緊緊擁住我的有力的臂膀,拿起他的手,輕輕地放到唇邊,眼眶中帶著溫度的眼淚滑落在他的傷口上。
“傻瓜,為什麼不躲呢?”我幽幽地看著他受傷的手,淚水不斷滑落。
我感覺好累啊,我懷揣著美好的夢想來到這裡,我要為自己創造一個光芒四射的未來,我要在自己的人生舞台上大放異彩,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我真的好累,閉上雙眼,便再也不願睜開,不願睜開眼看這複雜的世界。
睜開眼時,隻見林靖宇趴在床邊,眼眶有些下陷,帶著隱隱的青色。
我就那麼看著他,隻覺得心中酸澀難當。
他可能感覺到了什麼,突然就醒過來,見我大睜著雙眼,他驚喜道“小凝,你醒了?”
我無力地點點頭,問他“這是在醫院嗎?我睡了多久?”
“整整兩天了,醫生說你是受到了重大打擊,又淋了雨,受了風寒。”林靖宇說著幫我把被子掖掖好,看我神色愈發黯淡,又慌忙道,“你先彆多想,事情說不定有轉機的,我沒想到,這件事對你的打擊這麼大。”
怎麼能不大呢,對於彆人或許還沒那麼嚴重,可是於我,卻無異於天塌了。我狠狠地握緊拳頭,指甲陷進肉裡麵也毫不自知。
林靖宇掰開我的手,握住,放到自己胸口,柔聲道“小凝,你聽我說,你這樣去找趙瑩心根本是沒有用的。你沒有證據指明事情是她做的,更無法說是她誣陷你的,你這樣去鬨隻會讓事情更嚴重。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把身體養好,然後我們再從長計議。”
見我沒反應,又扶我坐起,把我擁在懷裡。
我感覺到他心臟有力的跳動聲,突然就覺得不是那麼恨了,突然就那麼平靜下來了。“好。”我輕聲答允他。
之後,我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星期,每天都是林靖宇照顧我,給我送吃的,端茶倒水。葉音、若荷她們也每天都來看我,給我講一些有趣的事情,卻斷然不提於琳那件事。我也不問,走一步算一步吧,多想又怎麼樣呢。不過從他們的表情中,我也多少看出些什麼。
氣氛越來越沉默,他們就算是哄我,我也能看出很勉強。
我隻作不覺,但是等到夜裡,還是忍不住偷偷地哭。每天早上,眼睛都是又紅又腫的。
一天中午,我聽到門外邊有女人的爭吵聲,一個好像是若荷,還有一個,是趙瑩心。聽到她的聲音,我恨得幾乎胸口要沁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