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總裁冷血妻!
“你說得對,我怎麼會把你當成夫人?你不過就是個工具,被我利用的工具罷了。我看杜彥文不爽就是因為他動了我的東西,就算當時你還不屬於我也不行!娶你也隻不過是因為你有用,不然你以為還為了什麼?這些可都是我們一開始就約定好的,怎麼現在有異議了?”段翊楓殘酷地說著,帶著魔鬼般的微笑,嘴裡吐出的一個個字對我就像淩遲一樣。那麼痛,那麼痛。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一向都知道的,本來就清楚的,為什麼當親耳聽到他說出來,心裡會這麼痛?
兩年多了,我沒再掉過一滴眼淚,可是今天,我卻在這個男人麵前痛哭失聲。即便是很久以前,我就覺得流淚是軟弱的表現,深以為恥,尤其是在段翊楓麵前,我再怎樣都要裝出一副無堅不摧的樣子。可是今天,一切偽裝都瞬間剝落。
我從辦公室裡衝出去,戴了許久的麵具再也無法保持,一路掛著淚痕在眾人麵前跑過。那天,段氏很多人都看到了,段夫人從總裁辦公室哭著跑出來了。不消半天,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段總裁夫婦感情出現了問題。
世人對於八卦的熱衷程度永遠都是無法想象的,每個人都在猜測我和段翊楓出了什麼問題。什麼版本都有,這個時候,每個人都像是一個優秀的編劇,描繪得生動且形象,就好像親眼所見一樣。不過,更有說服力,似乎更能讓人們相信的一個版本是——薑念影的介入。
這個還是事後蔣蓉告訴我的,當時很多人都以為是因為薑念影影響了我和段翊楓的感情。因為曾有人親眼見到段總和段夫人身邊的助理“親密”交談,連神色都比彆人溫和很多。還有就是,不知道哪邊傳出去的,說段翊楓曾資助過薑念影上學。這些是事實,但是被有心人一添油一加醋,就完全變味了。
然後,有些唯恐天下不亂人士再編一點情節出來,這個故事版本自然就越加豐滿起來。傳來傳去,就好像真的一樣。
不過,可很少有人譴責“小三”,甚至有人都已經迫不及待要拍“新夫人”的馬屁了。雖然薑念影也並非名門閨秀,但是人們就是這樣,在看不慣一個人的時候,寧願這個人被另一個更不如的人取代,也不想看到她一直笑下去。即便這個取代她的人也不符合他們心中的“主流價值觀”,可是,隻要看到那個原來的人不痛快,他們就痛快。
要是這是真的,那麼當我從段夫人的“寶座”上下來之後,他們又該對新夫人不滿了。心存嫉妒,心胸狹隘而又名利熏心的人就是這樣。不希望彆人好,但是又要為了利益而趨炎附勢,溜須拍馬。
當薑念影特地找到我,鄭重其事地向我解釋的時候,我忍住心裡的苦澀,笑著對她道“念影姐姐,你這麼說就是不相信我們的姐妹之情。你放心吧,我知道的,跟你沒有關係。”
我倒還寧願是真的,與其我沉淪其中,苦苦掙紮,倒還不如成全給有情人。可惜,不是,哭過,累過,還是要一樣繼續下去。
“就算我知道你們是……但我也不會和他有什麼,我不想因為這個影響到我們的關係。”薑念影疼惜地看著我,她能看出我心裡的苦,“你們到底是怎麼了?可以告訴我嗎?”
我猶豫一下,還是輕輕搖了搖頭,不是我不告訴她,是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了,又叫我怎麼說出來呢。
她微微歎了口氣,沒再追問,隻說“現在外麵流言很多,你當做沒聽見就是了,等過一陣就好了。”
“嗯。”我點點頭。
那些在公司就交頭接耳的女人們,可真是沉不住氣啊,這麼點小事就值得她們那麼高興,臉上喜氣洋洋,跟過節似的。不過,我隻當做沒看見。
五天之後,我和段翊楓手挽著手在晚會上出現,慶祝會盛大得猶如結婚儀式一般,不知看到的人心裡該是怎樣的翻江倒海。
去年的結婚紀念日也辦了,但是今年的比之去年更盛大,更奢華,奢華得反而像是為了掩飾什麼似的。
我和段翊楓依舊輪流給賓客們敬酒,每個人都在笑,尤其是女人們,在這個精英集聚的場合,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笑得花枝亂顫。
當著所有人的麵,段翊楓親自給我戴上了一根項鏈,吊墜是“天使之淚”,全世界僅有一顆,由天然藍鑽打磨而成的水滴狀鑽石。比拇指的指甲還要大一些,圓潤有型,掛在脖子上沉甸甸的,遠遠看起來,晶瑩剔透,真的就像一滴淚。
這根鑽石項鏈價值連城,甚至是有錢都買不到,代表著無上的尊榮和高貴,可事實上它是不吉利的,光聽名字就知道了。可是,沒有人會在意這些,它光彩奪目的外形和令人嗔目的價值早就把人們的注意力抓得死死的了,誰還會關心其他的。
就像是鮮豔的蘑菇,縱然有毒,還是誘惑得人們去采擷,忘了它的毒,隻看到眼前的美麗色彩。
我能看到女人們眼裡赤裸裸的妒忌,看到這些,頓時心情好了不少。
我舉起紅酒走向一桌,向坐著的紅衣女子敬酒,“沈小姐,我敬您。”
女子受寵若驚,連忙站起來,連連說“段夫人親自敬我,這怎麼敢當。”
“有什麼不敢當的,你不是還要‘段夫人’多多照應嘛,段總對我可是很不一樣呢。”我笑得親切而溫柔。
旁邊的人紛紛應和我,說“段總對夫人您當然是不一樣的,這麼大顆鑽石,我們可是連見都沒見過啊,何況還是天然的,還是極為稀有的藍鑽!今天還是托了您的福啊,以後可不是要段夫人多多照應嘛。”
我笑著朝他們點頭,然而,聽到我那些話,沈因潔卻臉色煞白,尷尬地點頭,不敢再看我。
她連狀況都還沒搞清楚,就那麼大聲且迫不及待地對念影獻殷勤,很不巧,都被我聽到了。當時,薑念影就對她解釋說不是,這個蠢女人還以為薑念影是在說托詞。當看到我的時候,雖然也有點怕,可眼裡卻隱隱露著不屑。
現在好了,親眼見到我和段翊楓好好地站在所有人麵前,恩愛更勝從前,都消停了?
都消停了,可是我心裡還是壓抑得難受,這樣的虛偽到底要持續多久,會不會是一輩子?
戴著沉甸甸的“天使之淚”坐在梳妝台前,看著裡麵嫵媚非常的自己,段翊楓就站在我身後,修長的雙手勾住我的脖子。如果不是我眼裡的悲傷,還有他眼裡的冷漠,我想,這會是一副絕美的畫麵。
“怎麼樣,權勢富貴還是有好處的吧?這次的事情讓你更有體會了吧?”他摩挲著我的鎖骨。
“是啊,權勢多好。”我撫上脖子上的那滴“淚珠”,連天使都要落淚,那她該是有多悲傷。
“所以,如果我要讓杜彥文死,太輕而易舉了。”
我一聲嗤笑,也罷,不想再去跟他爭辯什麼,隨便吧,都隨便吧,生也好,死也罷,我早就已經是自顧無暇了。
“我已經收了他手裡的產業,並且收回了交給他的一切權利,讓他回老家等死去了。”他輕飄飄一句話,對彆人卻是整個生活的改變。
我看著鏡子裡的他,刀刻一般的棱角,整個人都透著寒意,說的話也是字字夾著刀子。可是我卻知道,他這是要放過杜彥文了。
他要是想除掉杜彥文,是絕不會放他走的,表麵上甚至會對他更好。所以說,彆人給你一顆糖,也許會毒死你;而給你一把刀,或許是為了幫你割去毒瘤,永遠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
小秦說,他們現在所求的,不過是平安罷了。大概是年紀大了,很多事都看淡了,一輩子生死浮塵,那些虛華的東西早就不放在眼裡了吧。回到家中,含飴弄孫,養花遛鳥,安享晚年,這該多好。
有人說,年齡是個好東西,很多年輕時候得不到的東西,年紀大了就不想要了。
那我現在所謂追求的,在我年老的時候,是否也會不想要呢?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現在我必須得到。
我不知道段翊楓為什麼會改變主意,還是他原本就沒有想過要除掉杜彥文?但是,我聽到這個消息,還是覺得心中一鬆,似乎有什麼東西放下了。
對於杜彥文,我的感情一直都是很複雜的,但是有一點,男女間的愛是絕對沒有的。我關心他,隻是因為曾經他也關心過我。在這個冷漠的世界上,有多少人關心過我?何況是在那樣絕望的時候,杜彥文的那一點點關心就顯得尤為可貴了。
但是,我之所以會關心這件事,卻似乎並不是真的因為關心他的安危,而是……怎麼說呢,反而好像是因為在乎段翊楓的態度。
我總覺得,他容不下杜彥文就是容不下我,而現在能夠放過杜,豈非證明他的心胸寬闊,對我的過去也不是那麼的在乎?
可是又覺得可笑,為自己此刻的想法,也為段翊楓的“心胸開闊”。我會不會想太多了?而且我為什麼要在乎他的態度?他的態度和我有什麼關係?
段翊楓可能是看到鏡中的我神色的變化,冷冷一笑,“你還真是重情重義啊,那你查出來蘇琪怎麼死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