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隻有我自己知道,我們之間,也就是“像”而已。
當時針指到九上的時候,房門口終於響起了腳步聲,段翊楓打開門走進來。看到我坐著,脫下外套掛起來,走到我邊上坐下。
“今天怎麼還沒上床躺著?”他溫柔得讓我不適應。
“段翊楓,你說吧,為什麼幫我?”我的語氣很衝,聽得他一愣。
看了我一眼,他幫我理了理頭發,柔聲道“聽說你今天出去了,也好,出去走走,跟朋友……”
我一聲冷笑打斷他,“你不就是想控製我麼?我的事情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幫我?段翊楓,我告訴你,不需要!你以為你拿著那疊資料,以後就可以要挾我了?哈哈,我進去了就沒打算出來,又怎麼會怕再進去一次?”
我是怎麼了?明明不是這麼想的,明明不想這麼說的?怎麼會……還是我潛意識裡,就根本不想接受段翊楓的人情。亦或者,我就是不相信他,本能地以為,他的幫助就是有所圖的?
段翊楓的臉冷得仿佛能讓人看到北國的冬季,冰天雪地。我好像聽到了他的關節被握得“咯咯”作響,我還是倔強而憤怒地看著他。
他騰地站了起來,摔門而去。
我無力地倒在床上,以為他再也不會踏進這個地方了,沒想到,才過了一會兒,又聽到他的開門聲。
“怦”的一聲,有什麼東西被重重地摔在床上。
我睜眼一看,竟是那堆秘密資料,能陷我於萬劫不複的“案底”!
隻見段翊楓走到壁爐邊,點上火,等火苗一點點竄起,變得熱烈,他竟然……竟然拿起那疊資料,一張一張扔到了火裡!不一會兒,就什麼都沒有了,被烈焰吞噬了個乾乾淨淨。
等他做完這一切,我還呆呆地看著壁爐中的火焰,滿眼都是那熾熱的顏色,還有飛出的點點灰燼,就像枯死的灰蝴蝶,翩躚著虛弱的翅膀,終於,掙紮過後安靜地落在了地上。
“這下,你放心了吧?”段翊楓背對著我,看著壁爐說道。
震驚,愧疚,疑惑,無數無數的情緒在胸口翻滾,不知說什麼是好。段翊楓,你到底是為什麼?
看著段翊楓一步步從房裡出去,背影是那麼的寂寥,透著無邊的落寞。我眼睜睜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張了張嘴唇,不知是想要道歉還是什麼,可是到底也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等他走後,我的腦子裡卻開始浮現出這幾年來的點點滴滴,無數無數關於他的鏡頭。
不管我們最初是怎樣的,可這麼幾年過去了,發生了那麼多事,也許,我們早就不是最初的那樣了。
想到剛才他的樣子,我覺得心口好痛。他是不是也會痛,是不是也很痛?我是不是傷到他了?我是不是真的過分了?
或許,他真的隻是想要幫我而已。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等著他像前幾天那樣來陪我吃早餐。可是,等了好久也沒等到他的影子。看著指針一點點偏過,直到過了九點,我的期待徹底落空,他不會來了。
短短幾天就讓我習慣了麼?我怎麼會這麼容易淪陷?不,不是的,我在心裡極力否認。
這時有人敲門了,我心裡一驚,是他麼?他怎麼會這麼晚還沒去公司?正想著要怎麼跟他開口,解釋一下昨晚的行為,門外響起了蕭蕭的聲音,“小姐,我可以進來嗎?”
頓時泄了氣,躺回床上,無力地應道“進來吧。”
蕭蕭進來後,輕輕地放下盤子,覷著我小心翼翼道“小姐,先生他……他說公司有事先走了,讓你把早餐吃了。”
“是他說的?”聽到這話,我竟然抑製不住心裡的激動,一下子抓住蕭蕭的手,急忙問道。
她可能被我嚇了一跳,愣了下點頭道“是啊,是先生出門前交代的。”
我心裡一鬆,還好,他還關心我,他還願意管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要這麼在意他的想法、他的態度?
默默地把早飯吃了,蕭蕭看我似乎情緒還好的樣子,邊收拾邊笑著道“太好了,小姐你肯好好吃東西就好了,昨天我還跟先生說呢,出去見見朋友走走是有好處的。”
什麼?“昨天我出去的事是你跟他說的?”
“是啊,怎麼了?”蕭蕭見我這樣,有點怕地問道“不可以讓先生知道麼?”
“不是他主動問你,調查我的?”我不管她接著問道。
“不是啊。”
真的是我誤會他了,我再也坐不住,立刻從床上下來,收拾好就出門取車,往段氏總部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