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對方實在是太赤之子心了。
赤子之心確實能讓張之維的修行天賦強到離譜，可也不太適合做一派首領。
當然，同樣作為親傳弟子的張懷義修行天賦也不弱，雖然不如張之維，但差的也不多。
可惜張懷義的心思太重，與張之維完全是兩個極端，同樣也不是做為天師繼承人的最佳人選。
而恰好在這時候，許願橫空出世。
說實話，亂世出英雄這句話確實沒錯。
如今這等亂世之中天才不計其數，但即便是以張靜清的眼光，許願也讓他十分驚豔。
上一個天賦強到讓他都覺得驚豔的，就是張之維了。
而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張靜清親眼見證了許願是如何對付九菊一派以及處理九尾狐委托。
許願的各種處事風格頗讓他滿意。
加上許願又獲得了鐘馗聖君的“承認”。
這才讓張靜清起了將許願定為下一屆天師傳承人的心思。
當然。
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不過這就涉及到天師度當中隱藏的奧秘了。
即便張靜清不將天師度傳給許願，按照他的預估。
以許願的天賦，恐怕用不了多少年，單憑實力，許願或許也有可能會接觸到天師度背後隱藏的隱秘。
倒不如用天師度“綁住”對方，避免情況發展到完全不受控製的程度。
可誰也沒想到。
還不等天師度“綁住”對方，情況就已經不受控製了！
現在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後悔已然沒有任何用。
張靜清長歎了一口氣，對張之維說道。
“之維，天師度丟了……”
張之維聽到自己師父的話，表情頓時一愣。
隨即那雙仿佛永遠都睡不醒。的眼睛猛然之間瞪大，眼神當中滿是不可思議。
“丟了？天師度？”
“嗯。”
即便是以張之維的神經大條也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在他回過神來之後，邁步就要向大殿外走去。
“許願乾的？我這就去找他！”
雖然張之維也並不清楚天師度的具體奧秘，但作為天師府門人，他很清楚天師度對於天師府的意義。
即便現在他跟許願相處下來關係還算不錯，可關係到天師府傳承的大事，可就由不得私人感情作祟了！
“你乾什麼！回來！”
張靜清無奈扶額，對張之維喊道。
“不是許願乾的！不然你以為你師父我會什麼也不做？”
“啊？”
這下張之維可就蒙了。
剛才他和懷義師弟守在門口，可以非常確定，絕對沒有第三個人進來。
“不是許願乾的，還能憑空消失不成？”張之維脫口而出。
“還真就是憑空消失……”
麵對這位親傳弟子，張靜清沒打算有任何隱瞞，直接將剛剛發生的事原封不動的講給了張之維。
而且，除了剛剛發生的事之外，他還稍稍給自己這位親傳弟子透露了一些有關於天師度的奧秘。
當然僅僅隻是最淺天師度的奧秘。
畢竟，現在天師度消失了，原本施加在張靜清身上的禁製同樣也消失了。
……
“師父，按照你說的，天師度還真有可能是自己憑空消失了？”
張之維的表情十分古怪。
剛剛他從自己師傅口中聽到的奧秘可謂是信息量巨大。
對於自己師父所講內容，張之維自然不會有任何懷疑。
可正是因為如此，才更加讓他的內心受到衝擊。
天師府曆代天師傳承的真相居然是這樣……
這可不是世人眼中那麼光鮮亮麗！
“嗯，但是我現在也沒法確定，畢竟天師府之前從未出過這種狀況，還需要再觀察觀察許願，如果真的不是許願所為，恐怕就真的是天師度自己消失了。”
“師父，其實……”
張之維猶豫了片刻，才繼續說道。
“天師度消失或許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天師度雖然代表著曆代天師的傳承之物。
可卻並不會帶來修為上的增長。
天師標誌性的手段——五雷法分為上下兩部，雖說隻有繼任天師才會被傳授全部五雷法。
可五雷法早就被天師府記錄了下來。
天師度消食並不會對天師府的傳承造成任何影響，反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一件好事。
在現任天師將天師度傳承給繼任者之後，現任天師的生命可就開啟了倒計時！
張之維作為從小就在張靜清眼前長大的親傳弟子，雖然與張靜清隻是師徒之名，但感情卻親若父子。
肯定是不一樣張靜清死的。
而現在天師度隻是從張靜清的身體當中分離了出去，但卻並沒有被繼任者成功繼承。
所以無論是天師度的禁製還是天師度傳承的副作用，都已經對張靜清無效了！
“……”張靜清沉默了片刻，才搖了搖頭，“算了，你還是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你去找你懷義師弟吧，但是這兩天不要亂跑，如果天師度真的在許願手中的話……”
“恐怕少不得要動手！”
天師度的作用可不僅僅隻是對於曆代天師的束縛，以及其中的奧秘。
最關鍵的作用，也同樣是天師的職責。
那就是維持人間的穩定！
張靜清身上的禁製雖然已經失效，但或許是習慣，又或者心中另有顧慮，這一點他並沒有告訴張之維。
張之維也沒有繼續追問。
他的性格就這樣。
況且，在他看來，天師度消失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
另一邊。
許願跟著張懷義來到了天師府給自己安排的住所。
也不知道是命中注定還是真的隻是巧合。
許願這一次在天師府的住所與之前在後世羅天大醮上的住所竟然是同一間客房！
唯一不同的就是現在客房當中的設備遠不如後世先進罷了。
在進入客房之後，張懷義終於忍不住用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起許願。
“許先生，你繼承天師度了？”張懷義開口問道。“可是你看起來跟之前好像沒什麼區彆。”
“沒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繼承儀式失敗了。”許願搖了搖頭。
天師度在自己手上的事他跟誰都不會說。
“嗯？”
張懷義眼中一亮。
“也就是說，師父沒有把天師之位傳給你？”
張懷義這一代的師兄弟們雖然感情深厚，但又不是每個人都是張之維那樣無欲無求。
對天師之位有想法也算是人之常情。
況且，許願對於天師府來說也是外人，誰願意看到傳給外人？
“額……”
許願一時之間有些語塞。
而恰好在此時，張之維的大嗓門在房間外響了起來，解了許願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