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之中帶著一抹譏諷的笑意。
薑歸玄聞言身軀一震,他看向此時並沒有被收割的父親,身上的傷勢已經被治療。
“父親,就在剛才,我還想證明你是錯的,可現在看來你跟那個人族的反賊才是正確的,不反抗遲早也是死路一條。”
“可惜呀,我用一生隻證明了這一個簡單的道理。”
隨即,薑歸玄忽然身軀一震,一艘巨大樓船浮現,他的身影不斷的拔高,偉岸至極,俯瞰整個地仙界。
神族之中許多人被他解救下來,送入樓船之內。
如此偉岸的法相十分驚人,龐大的令人不敢置信。
隻是天玄聖王幾位域外的聖王,哪裡能容得薑歸玄如此救人,當即出手,
被薑歸玄庇護的那些族人瞬間就被吞噬乾淨,直接殺死。
剛才他救下的人此時百不存一,薑歸玄全力將他們送入樓船之中。
“小友,希望你可以為我神族庇護最後的血脈,雖然你我為敵,可我希望你能夠看在始祖的麵子上。”
“保下最後的神族子民!”
薑歸玄話音落下,此時拋出一件道輪。
五大聖王聯手向他殺來,薑歸玄身上的傷勢愈發的重了,渾身鮮血淋漓。
道輪之中蘊含十代始祖的氣息,隱約可見一道人影。
李言初先前一直隱身在一側,此時他才意識到薑歸玄早就注意到了自己,
“所以他說這老人還有一線生機,指的就是我。”
“十代始祖並沒有死,仍然存活。”
李言初心頭劇震。
地仙界的慘案觸目驚心,一族的人滅絕,全部被這五位異域的聖王收割。
整個世界覆滅,這種大破滅讓李言初親身經曆之後感覺十分震撼。
以他的實力也無法改變這一切,能否安全離開還是未知數。
既然薑歸玄注意到了他,實際上這幾位聖王也已經注意到了。
天玄聖王此時一劍斬斷薑歸玄的右臂,薑歸玄後背遭受重創,被貫穿一個大洞。
此時他整個人狀態極差,仿佛風中殘燭。
忽然,一道人影殺了出去!
這是一位身軀雄壯的老人。
他一直看不上薑歸玄,也看不上自己的次子薑岱,可在這個時候他卻忽然殺了出去。
這位老人脾氣倔強,在薑歸玄率眾離開地仙界之後,他一直留在此地,如同孤魂野鬼一般遊蕩。
這麼多年過去,始終不曾認可薑歸玄,即便此時他也不曾多說什麼,沒有絲毫感人的話語,卻堅定的選擇與薑歸玄站在一處。
他奮力殺向天玄聖王,天玄聖王略感詫異。
在他看來,這老人的行為如同飛蛾撲火一般。
老人被天玄聖王一指貫穿額頭,體內的生機儘數被摧毀。
不過就在這一瞬間,這位老人的身軀忽然炸碎,轟隆一聲巨響,天玄聖王的一條手臂被炸為粉碎,化身受到了重創。
與此同時,整個地仙界之內,天玄聖王的化身數量銳減。
這老人見證過曆史,經曆過輝煌年代,也經過大破滅的年代,更是見證了神族重新建立輝煌。
如今在最後關頭選擇坦然赴死,卻隻是為了重創這位域外的侵略者。
李言初此時也感受到一股無聲的悲壯,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好,我答應你。”
李言初答應薑歸玄保下樓船上神族遺民。
此時他的身形忽然浮現。
眾女都在他身後的洞淵之中,瘋狂的將修為灌注在李言初的身上。
薑歸玄在一瞬間將氣息提升至巔峰,他斬出璀璨一劍,逼退這幾位聖王。
李言初趁勢來到樓船之前,將這艘船抓在手裡。
原本他與地仙界也屬於敵對狀態,與薑歸玄更是生死之敵,不死不休。
可是這一刻或許是不願意見到域外如此凶蠻,或許是十代始祖未死,或許是老人的行為觸動了他,又或者,此時他與薑歸玄聯手才是離開此地最好的選擇,不然被這些域外的聖王盯上,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
這種種複雜的情緒最後被李言初深藏在心底。
隻不過形勢依舊不容樂觀,十分的凶險。
薑歸玄抵擋不了這幾位聖王。此時那白袍男子也就是天玄聖王忽然攤開大手向李言初抓了過來。
他那條被炸碎的手臂此時已經完好如初,那老人以命對他的衝擊根本不值一提。
此時薑歸玄再次斬了一劍,擋下這一擊。
可他也因此被人打碎了半個身軀,氣血愈發的衰敗,
“我會為你爭取最後的時間。”
他知道李言初有離開的能力,可若是被人盯上,恐怕就無法脫身。
天玄聖王冷笑:“就憑你?”
此時他掌中蘊含無限無量的威能,比剛降臨此地的時候更加的強大。
不僅如此,他身軀中還蘊含地仙界的天道,這一擊當真剛猛絕倫。
薑歸玄奮力斬出一劍,拚死抵擋,卻還是被重重的拍在身上,身軀炸碎。
他有些驚訝,他與異域聖王的差距竟然大到這種程度,恐怕即便是這白袍男子一人自己也無法對抗。
薑歸玄並沒有從域外得到真傳,這些年來他一直努力修複功法中的破綻,可是依舊是杯水車薪。
此時麵對域外聖王,雖然隻遇到化身,可是也有所不敵。
這白袍男子餘勢不歇,繼續探手向李言初抓來。
李言初此時忽然斬出了一刀。
刀光斬落,在這位天玄聖王不敢置信的目光之中,他的手臂化為粉碎,
而他的體內似乎有什麼力量在與李言初呼應。
天玄聖王立刻意識到不對,
“是先前煉化的地仙界天道,他溝通了我體內的天道!”
這一擊,李言初狠狠將他打傷,
繼而借助人參果樹打開通道離開此地。
他的身形消失不見,可是身後那股恐怖的威壓卻依舊存在,如影隨形。
李言初轉身又斬出一刀,這一刀斬在虛空之中,斬斷了一切的聯係。
幾位域外聖王恐怖的神力也被他給阻了下來,無法再蔓延出去。
天玄聖王目露怒色,
“該死!以為是一個螻蟻,沒想到在最關鍵的時候反咬了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