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吳叔屋外總有人探頭探腦的樣子,任江逸歎口氣接受了她的解釋。
晚上牧韶搬了幾壇酒,將朱合韞也一起連哄帶騙的拉到羅源房間,朱合韞眉頭一皺看向任江逸,“江逸,你怎麼也跟著小五一起學壞了?”
任江逸開了一壇酒遞過去,“咱兄弟幾個偶爾也該喝一杯才是。”
朱合韞接過酒坐了下來,牧韶撇撇嘴,“果然大哥隻聽二哥的話,彆人講話就是放屁。”
齊渙糾正道“不是彆人,是隻有你小五。”
“話說今日五哥這麼舍得?我看拉了一大車酒回來,不便宜吧?”於承驍說著取了壇酒,被齊渙極為自然地收了回去,“吳叔說你還不能喝酒。”
羅源順手推了茶杯過去,笑道“七哥還是和我一起喝茶吧。”
“他當然舍得,花的都是我的錢。”任江逸冷著臉答道。
於承驍“”
“一路上跟我哭訴他家裡有多窮,不趁現在多攢點銀子以後娶不上媳婦,我能怎麼辦?”任江逸無奈搖頭。
被當麵說穿牧韶有點尷尬,她甚至感覺朱合韞一直在偷笑。
大戰雖止,但四周仍偶有一些殘餘的敵軍流竄,尤其在連綿的厚穀山脈中,總能發現一些漏網之魚。
許是他們自己在山中迷了路,許是犯了錯不敢歸隊,又或許是什麼不知名的原因,晃蕩在山脈中,影響著來往旅人與獵戶的安危。
牧韶高興地領了任務,一有消息傳來便跟著兄長們來往厚穀山脈搜捕敵軍。有時是任江逸負責,也有時會派李末或者齊渙,更有時朱合韞也會親自前往,隻是流水的主將,鐵打的前鋒,牧韶每次都屁顛屁顛跟著去。
梁頎看她又牽著馬要出去,無奈喊道“五哥,你怎麼又要跟著去,有二哥和三哥就夠了啊!大哥讓你去指導弓箭營啊!”
牧韶頭也不回地往外走,“你把老七推著過去,他指點人比我強多了。”
梁頎還欲再喊,牧韶已經騎上馬出了軍營,快馬加鞭跟上了搜索敵軍的小隊。
李末看到她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任江逸卻是皺著眉,“不是讓你老實待著彆跟來。”
“二哥沒事,小五來了多好啊,咱還能早點回去,老四今天要去落水鎮采購軍需,說是買酒回來。”
在索敵這件事上,牧韶就像擁有狗鼻子一般靈敏,隻要不是假消息,沒有一次不將北蠻士卒逮著的。
“話說我們為什麼不能深入山脈內部啊,每次都靠著一點不知真假的消息在邊緣搜尋,直接一網打儘該多好,北蠻藏人這事實在是給人太大陰影。”牧韶埋怨道。
任江逸搖頭,之前北蠻在荒村藏人之事,他來到胡楊城後詳細了解過,很是感歎牧韶的敏銳,隻是此一時彼一時,不能一概而論。“厚穀山脈地勢走向太過複雜,我方目前能夠摸清的,也不過是先前穿越其中的一條路和邊緣的一些所在,貿然深入太過危險,誰也不知道散落在山中的北蠻士兵究竟有多少。”
“小五啊,大哥讓你多讀些兵書是有道理的,領兵打仗,也不能總靠直覺和衝動辦事。”李末還不忘順杆上爬多說她幾句。
牧韶衝他大大的翻了個白眼,“說的好像你看了似的,也不知道前幾天在你屋劃拳時用來墊桌腳的是什麼。”
李末偷偷看了眼任江逸,後者果然黑著臉很不高興,他隻能默默收回目光,無奈看著牧韶一臉“要死一起死”的表情。
“走吧,先將眼前的地方搜索完,彆的回去再說。”對於他們偷懶的惡習,任江逸早已麻痹,懲罰對他們來說也不起作用,一次的懲罰還沒結束,又犯了新的錯,如此這般無縫連接,再不行就往老八屋裡一躲,看著老八虛弱的身子和苦笑的表情,著實讓人沒了脾氣。
他本來意思是回去後再探討下將藏匿山中的敵軍徹底殲滅之事,在心虛的二人聽來卻像在說回去再和他們算賬,一時慌得不行。
結果這隻是一個假消息,再或許是出沒的敵軍逃得太快,直到太陽將落也沒發現任何蹤跡,三人帶著手下折返胡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