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天醫之錦繡醫女!
聽得婦人開口,在場看過來的考生都愣住了。
這婦人,之前他們怎麼問都一言不發,怎麼到她手裡就開口了?
他們還以為婦人不開口也是考題要求呢!
佟扶疏見婦人開口,已經大步上前立在一旁了,正大光明的聽。
他問不出,那彆人能讓病人開口,他旁聽病情不算犯規吧?
忍冬自然發覺了,卻無暇理會。
這些考生能過前兩關,醫術底子都不會太差,若是對藥理精通一些的,應能看出這婦人是用了曼陀羅才對。
佟扶疏等人更不用說,可這些人竟沒一個人站出來質問一句。
還是說,他們中,就沒一個人看出來婦人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曼陀羅的藥性?
醫道!
究竟是一條什麼樣的道?
難道是她悲天憫人?
不,經曆一世,她沒有悲天憫人的心境,也做不到慈悲為懷,但是她覺得,道亦有道!
若是行醫隻是為了前程,為了名聲,為了謀生,便無道可言。
儘管她也不知她的醫道是什麼,但她無法苟同他們的麻木。
“大嬸成親多久了?”
忍冬手上動作未停,說話的聲音卻不急不緩,就好像她在繡花一樣。
旁邊考生好不容易聽得婦人開口,可忍冬閒話家常就是不問對方病症,真是急死個人。
“我十六嫁人,這眨眼就十六個年頭過去了,真快啊!”
“是啊,時間過得很快,再過幾年,指不定大嫂就要抱孫子呢,可得把身體養好了享兒孫福。”
忍冬落下最後一針暗暗鬆了口氣,總算有驚無險施完針了,這用針最怕的就是病人不配合,這一針針下去,可都是落在穴位上,一個不好就是一條命玩笑不得。
婦人怔了下,隨即搖了搖頭,臉上表情也開始變化,看上去很是痛苦,但是身體已經不抖動了。
“姑娘啊,我怕是沒你說的那福氣我這身子是活不了多久了。”
“大嬸可不能這麼說,有什麼病咱治就是,這是杏林會,京都城最好的郎中都在這,還能瞧不好你的病?”
忍冬默默收了銀針,曼陀羅的藥效壓製住了,這大嬸慢慢恢複知覺,很明顯能從她的表情中看出她現在身上某個地方很痛。
而且這種痛對她來說已經是一種習慣,因為知覺恢複之後,她的直覺反應就是忍痛。
“我知道,所以我才來的,就希望郎中們能治好我兒我便是死也甘心了。”
她兒子?
忍冬眉頭一皺,這大嬸來當考題,不是為了給自己求醫,而是為了幫兒子求醫?
“大嬸你來時,這的郎中給你把過脈?”這是肯定的,如果是,那杏林會這些人倒還不至於到見死不救的地步吧。
也就是說,他們診斷了,得出的結論是這大嬸治不好,所以答應了她的條件?
也就是說,這道考題是攔路虎,起碼在杏林會的備題中,這一題是被列為治不好的。
“是啊!哎!這就是命!”
婦人一臉頹色沒什麼生氣,就像將死之人眼裡沒有光亮。
“大嬸,這命可不全是老天爺說了算,世上的確有那些個疑難雜症難以醫治,可咱們不得治過了才知道能不能治?每個郎中有每個郎中的方法,指不定大嬸就碰上能治好你這病的郎中呢?那咱是不是就能享後福了?大嬸,現在與我說說,你哪裡痛,痛了多久了!”
忍冬收拾好銀針繼續和對方聊著,順勢坐好重新把脈。
婦人與忍冬聊了這麼些,也像是憋久了,無形之間好似沒那麼生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