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很安靜,忍冬仔細檢查了傷口,細心上藥重新包紮,又替對方把了把脈,“世上身上餘毒已基本清了,藥還是要繼續喝完,傷口正是愈合的關鍵時候,能靜養還是靜養為宜。”不過,世子爺聽不聽她就管不著了。
“養,爺這不是好好養著嗎?魏郎中的話,本世子豈敢不聽。”
又沒個正經,忍冬失笑,不過心裡壓著事,屬實沒什麼心情。
“說說看,有何打算?”
忍冬沒想到,對方會突然來這麼一句,是問她家裡的事?世子爺好像管的有些寬,不過忍冬知道,對方並沒彆的意思。
“今日多謝世子了,有什麼打算左右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事發突然,魏家毫無準備,而今玉竹被抓,關鍵的萍姨娘被殺,魏家看似有些束手無策。
剛才她在車上反複思索,玉竹說聽得她娘說那些話,卻並未看真切,大家在玉符街看到玉竹的時候,都說她樣子瘋癲,剛才看著卻是正常,思路捋清,現在大概斷定,玉竹在玉符街發瘋應該和擄走她的人有關,是使了什麼手段吧,讓她短暫發瘋並說出那些瘋話。
現在玉竹清醒,卻忘了玉符街發生的一切,從未經過什麼事的一個小丫頭,發現自己被抓,自然害怕的厲害,就想著活命,又曾聽她‘娘’說過那麼句話,這時候那句話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這一環扣一環,環環相扣,什麼都算計準確。
那麼,布局之人下這盤棋,是要借魏家行什麼事?
玉竹說的寶貝是什麼,與她那番瘋言有什麼關係。
若是魏家真有這麼個東西,那就是個要命的東西啊!可是從目前來看,就連祖父都不知道魏家有這麼個要命的東西吧。
如果剛才她沒及時見到玉竹,玉竹那番話被鏡府聽到,鏡府一定會將魏家查個底朝天,對方在玉竹身上早就做了謀劃,為的就是讓鏡府去查魏家,查出來魏家有這麼個東西對對方來說有什麼好處?
忍冬腦海裡,此時不停翻湧著玉竹說的那句瘋話。
竊國偷天換日
魏家世代行醫,平民百姓之家和這種大事八竿子扯不上關係
忍冬思緒飄遠,興許是帶了酒性,所以在世子麵前發起了呆。
“坐!”
慕容鬱蘇瞥了一眼軟榻的另一端,這是喝了多少,雙頰緋紅他都擔心她站不穩。
烈酒燒喉嚨,後勁更大。
這會稍放鬆一下,酒勁也趁虛而入,忍冬順勢就坐下了。
某人眉頭一動,嘴角一抹淺笑,扭頭看著遠處有些目瞪口呆的長空和當歸,“弄點醒酒湯來。”
這樣子,幸好是到他這,若是就這麼回去了,就不怕家中長輩擔心?
認識時間不長,但看得出,她該是個極為穩妥之人,總能見到她意想不到的一麵。
“忍冬無狀,讓世子見笑了。”哎,在他麵前,自己果真是放縱許多啊。
這一點,她閒暇也想過,卻怎麼也想不通,或許,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奇妙感覺吧,在有些人麵前,就會不自覺的鬆乏些。
“鏡府辦事素來以穩著稱,在沒弄清楚之前,不會輕舉妄動,你還有些時間,若是需要本世子幫忙,不妨開口。”反正他們之間,在外人眼裡,已是牽扯不清。
慕容鬱蘇的直接,忍冬有些沒料到,她身上諸多疑點,世子為何明明生疑卻還肯幫她。
“世子,不管你信不信,也不管我做了什麼,對世子,忍冬從未有過半點惡意,忍冬就是一平民女子,背後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勢力,以後難說,但不管將來如何,忍冬都不會是世子的對手,也絕不會礙著世子。”
這番話,若不是沾了點酒性,是斷不會說的,因為毫無意義。
像他們這等人,不會因為誰的一句話就信了,儘管,她覺得她說得挺真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