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了旁人,想來靖王妃應該是沒關係的,忍冬也不再藏著掖著,太後何許人也,她這麼說定聽的明白。
果然,太後和金嬤嬤的臉色都變了。
空氣瞬間有些凝固,靖王妃剛要開口就被太後一個眼神攔住了。
“你剛才不是說本宮隻是有些食欲不振精神不濟,這會怎麼又說本宮身體有恙,你這可知戲耍本宮該當何罪?”
“民女不敢!”
戲耍太後,其罪當誅,可事出有因可酌情而待不是嗎?太後不過是嚇唬嚇唬她罷了,雖然不熟悉,但瞧的出眼前這位太後不是那般不講道理的人。
剛才皇後和熙妃在場,怕是太後也不想讓她們知道她身體有恙。
麵對如此從容鎮定的忍冬,縱是太後閱人無數也免不得暗暗驚歎。
鬱蘇那小子倒是眼光不錯!
“金嬤嬤,去拿方子來。”
金嬤嬤愣了一下看了太後一眼這才緩慢轉身而去。
“是那小子告訴你的?”鬱蘇這是認準這個媳婦了,連這等事都不避著她。
兒媳婦的態度也擺明了,罷了!索性如今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想娶就娶吧!
雖說身份低了些,可這丫頭瞧著可是不差。
靖王府如今一個西北大將軍,一個城衛軍主帥,的確不適宜再添一個背景了得的世子妃,不過皇上那邊可沒她這般好說話,鬱兒的婚事早在他的謀劃之中,斷不會這麼輕易讓人攪了局,現在唯一慶幸的是,這丫頭出身不高,若是旁的官家小姐,又不是皇上意屬之人,這事是一點可能都沒有的。
忍冬抿了抿嘴唇,她知道太後的意思,以為她的消渴症是鬱世子告訴她的,索性她也解釋不了,就讓鬱世子背著吧,反正太後寵愛孫子,無傷大雅。
靖王妃聽的雨裡霧裡,兒子告訴魏忍冬什麼了?
“太後,方子來了。”金嬤嬤取來方子,猶豫著要不要送過去。
太後擺了擺手意思無妨。
金嬤嬤這才拿著方子走了過去將其交給忍冬,忍冬接了展開,上麵的藥材一一細看之後心裡默默斟酌了一下,即便麵前端坐的是大淵最尊貴的女人,依然淡定自若。
“太後娘娘,您最近是不是還在服用這個方子?”
忍冬的每一個表情都沒逃過太後的眼睛。
“沒錯,每天都服用,這方子我用了幾年,不可能有問題。”
太後能放心入口的方子肯定是沒問題的,隻不過“太後娘娘,方子沒問題,隻是不合時宜,按著太後娘娘現在的身體狀況,這方子裡有幾味藥的用量應該相應調整,太後娘娘,同樣的方子,這用藥多少熬出的藥藥性就有強弱,有時候用量不對不但對身體無益反而有害。”
奇怪,照顧太後的太醫應該是十分精細的,請脈是日常,太後現在這情況竟然這麼久都沒調整方子?
太後眯著眼轉著手中的珠子,靜靜看著忍冬,聲音帶著幾分涼意,“你是說,本宮最近厭食沒精神,是用了這藥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