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上前見禮,之後才挨著王妃坐下。
“幾天沒見,氣色好些了,這傷就得養,鬱兒呢?不是跟你一塊進宮的嗎?”
沒看到兒子,王妃免不得擔心,皇上都來了,這小子跑哪裡去了?
“王妃彆擔心,王爺他跟皇上說了,他去太後寢宮看看。”
說到太後,靖王妃扭頭朝著祥瑞宮看了一眼,心裡又是一聲歎息,這孩子
皇上不讓他去查太後的事,可事情一天沒有清楚之前,這孩子始終是放不下的。
正說著,就看到了慕容鬱蘇的身影。
他並未進祥瑞宮,隻是在祥瑞宮外麵磕了個頭,人一到目光就在席位中打轉,知道看到忍冬和靖王妃這才挪開目光。
這般不加掩飾,在場的女子看著,心裡或多或少都有點酸。
女子的芳華歲月裡,能被這樣一個男子真心以待如何不讓人羨慕。
門當戶對也就罷了,偏偏雲泥之彆,越發讓人感慨萬千。
慕容鬱蘇見了禮就坐就聽得外頭一聲通傳,說是胡菇使臣到了。
此時,皇上一個人孤坐在主位,身旁掃了一個皇後,大淵便是沒了女主人。
“這國宴辦得不錯,苟旬,搬把椅子。”皇帝說著朝自己的右手邊點了點,隨後看向依席而坐的於飛,“於昭儀辛苦了,過來坐。”
一句話,讓所有人的目光從忍冬和慕容鬱蘇身上轉移到了於飛身上。
尤其是四妃,個個麵色不愉,這是裝也裝不下去。
皇上就差沒讓於飛做他旁側了,那個位置在她們之上了,是貴妃坐的地方。
她一個昭儀!皇上難道是忘了嗎?
熙妃也是大為震驚,皇上素來也是比較講規矩重尊卑禮數的,現在他卻在國宴上當著眾人的人,讓一個昭儀坐在那個位置!那個本該屬於她的位置!
於飛眼裡也露出一絲惶恐之色,可皇上開口,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如何拒?
她若拒了,便是說皇上不知禮數?
隻能咬了咬嘴唇起身,滿心彷徨上前行禮,看著宮人將椅子安置好,在一片打量的目光中緩緩落座。
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坐如針氈。
皇上如此捧著,她真的怕有一天從高處落下,等待她的便是粉身碎骨。
越是接觸皇上,越是看不懂皇上,也越發不敢去琢磨。
“這個於昭儀倒是個福緣深厚的。”
靖王妃摸著袖邊與忍冬輕聲低喃,後宮的女人,皇上若是想捧著,便是尊榮加身,同時也鋒芒刺背,這個昭儀能走到哪一步,還真不好說。
因為宮裡的女人,榮辱皆係於一人之身。
國不可能一直無後,這後位始終是要有個著落的,不知四位身在妃位的娘娘可曾細細想過,為何貴妃之位一直空懸,她們若是還有更進一步的可能,在皇後出事的時候,就已經是貴妃暫理後宮了,畢竟太後也不在了,這後宮現在可謂是無主之地。
皇上難道想不到這一點?
所以這個於昭儀,怕是還會節節高升!
但是她再往上,就不會這般順暢了,因為她已經開始威脅到了彆人。
“王妃說得沒錯。”
忍冬跟了一句彆有深意的話,她聽出王妃已有所指,自然也不會在王妃麵前裝傻充楞。
王妃看著忍冬,心裡不免感慨,這孩子,當真是通透,兒子的眼光果然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