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被這個問題困擾最深的便是大淵皇帝。
已是深夜,皇帝獨自徘徊無法入眠。
“皇上,您睡不著躺著閉目養神也是好的,還有兩個時辰就要早朝了”
皇上沒睡,伺候的人誰敢合眼,都打起精神伺候著。
“朕睡不著走一走,無妨,你有孕在身才應注意休息,雖說你這反應不大,也不可大意。”
皇帝又在於飛這歇著,最近這後宮要說風頭,誰也敵不過這位節節高升的於昭儀,都說等昭儀肚子裡的孩子落地,恐怕就要晉升妃位了。
這勢頭,比當初熙妃剛入宮那會還猛一些。
“約莫這孩子是個有福的,臣妾之前身子一直弱,還以為懷這孩子會很辛苦,沒想到不但沒事身體好似比之前還好些了。”
於飛笑的柔和,有人想要她和孩子的命,她偏不答應,一個尚未出事的孩子,礙著誰了?這般容不得
“是嗎?那就好,你若沒睡意,便陪朕坐下說會話吧。”
“是!”
“來坐下,聽你祖父說,你從小就跟著他一起編修新史,還幫了不少忙?”
“哪裡,不過是幫著抄抄稿子幫著整理一下。”
於飛依著皇帝坐下,與皇帝坐在同一張榻椅上,苟旬帶著宮人侯在宮外不敢打擾兩位主子夜談。
“總管,這時辰了,皇上還不休息嗎?”
“噓,咱們儘心伺候著就是,昭儀娘娘都勸不動,哎!”魏姑娘還再三交代過,讓皇上保重龍體一定要注意好生休息。
小豆子伸著腦袋看了一眼,回身對苟旬一臉諂媚,“總管,小的在這盯著吧,瞧著皇上和娘娘在說話,一時半刻用不著伺候,您到旁邊耳房靠一會吧。”
“皇上沒睡下,咱家這當奴才的豈敢去休息。”
苟旬一動不動,小豆子隻好閉嘴了,可一雙眼睛卻是是不是朝著殿內探尋過去。
“你祖父能讓你幫著編修新史,你定也是讀了不少史書的,這古往今來曆朝曆代的儲位之爭多是血流成河,手足相殘骨肉離親”
皇帝的話讓於飛不管亂接,她知道,此刻皇上隻是想有個人安靜聽著。
她是後宮女子,絕不能亂說一句。
“朕又何嘗不想早早立下儲君已安社稷,可是朕這幾個兒子,朕是一個也罷了罷了,事到如今,也隻能將就將就,再拖下去,不知他們會鬨出什麼事來,連虎營的主意都打上了,還有什麼不敢做的,為了這個位置,到最後你死我活,都是朕的兒子啊,朕也不想偏心眼,可儲君之位始終隻有一個,相對來說,西玥這孩子無論那方麵,在他們幾兄弟中,勉強算是出挑的,就是這心性朕一直沒完全看透,但是他那個母妃朕卻是心裡有數,若是最後定了西玥,他的母妃就留不得,熙妃背後有個沈家,輕易動不得,所以要委屈你了。”
皇帝說得很輕,就像是談論天氣一樣。
可於飛手心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
該說她幸運嗎?她其實心裡一直清楚,她升得這麼快,是因為皇上要借她之手處理後宮諸事,首先她的位份就得跟上。
皇上這是在明著告訴她,要動熙妃了,而且是要借她動。
她一個昭儀,能扳倒熙妃的隻有一個可能,肚子裡的孩子!
想到這,忍不住身子微微發抖。
殘害龍嗣,證據確鑿便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