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突然升起一顆綠色信號彈,接著又是一顆,間隔五秒鐘左右。
隊長看得清清楚楚,他猛的激動起來,指著那邊叫“有人!那邊有人!”
副隊長舔了舔喝了點水,稍微有一點濕潤了的嘴唇,說“這鬼地方荒無人煙的,怎麼可能有人?你看錯了吧?”
話音剛落,又一枚信號彈騰空而起,這次間隔了三秒鐘。
不是錯覺,真的有人!而且以他們發射信號彈的頻率判斷,那夥人正是他們奉命進入這片可怕的沙漠準備接應的目標。
隻是,現在被接應的對象變成了他們而已。
這幫一秒鐘前還隨頭喪氣的偵察兵突然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起來,嗷的一聲從地上一躍而起,副隊長更是手忙腳亂的往自己的步槍裡麵壓了好幾發曳光彈,照著天空砰砰砰接連扣動板機。曳光彈一枚接一枚的被擊發,呼嘯著射像天空,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道暗紅色的彈痕,格外的顯眼。隊長更加誇張,絲毫不顧那已經相當灼熱的陽光,三兩下把自己的軍裝扒下來,脫下白色汗衫拴在槍管上,高高舉起步槍往遠處揮舞……
看著那件衝自己這邊揮個不停的白汗衫,第三小隊所有隊員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在戰場上白汗衫經常扮演著白旗的角色,在戰場上揮舞這玩意基本上等同於妥協和投降。對於東亞的士兵而言,這是最可恥的行為,不管是中國、日本還是朝鮮士兵,都是寧死不降的。
可現在那幫吉布提國防軍的精銳卻毫無顧忌的從這邊揮起了白旗……
由此不難看出這幫國防軍精銳到底有多水了。
第三小隊加快了腳步,接連翻越了幾座沙丘。那幫看到脫困希望的偵察兵也是一邊照著天空摟火,一邊使出吃奶的勁連滾帶爬的往這邊跑,最終,雙方在一座上百米高的大沙丘上相遇了。
偵察兵隊長嗓子沙啞,帶著哭腔喊“你們……你們是東方禿鷹傭兵團的偵查分隊?”
他說的是法語,鬱成的法語不過關,隻能由夜鶯來翻譯。聽完夜鶯的翻譯之後,鬱成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是的,我們是東方禿鷹傭兵團的第一偵察分隊。”
隊長直接就哭出來了“真主保佑,我們終於見到你們了!感謝真主,真的感謝真主!”
副隊長這第一時間盯上了第三小隊的水壺“能不能給點水我們喝,我們真的很渴!”
一幫子偵察兵嘰嘰喳喳的叫“對,我們要喝水,我們要喝水!”
“我們還要吃點東西!我們不光渴,還餓的要命!”
鬱成越發的麵無表情……這算個屁的精銳呀,分明就是一幫難民!
不過考慮到大家是合作對象,這點忙他們還是要幫的。所以在他示意之下,第三小隊的隊員們各自拿出水壺,往這幫倒黴蛋那空蕩蕩的水壺裡各自倒了一點水。那幫偵察兵還真的不客氣,看到第三小隊把水壺遞過來,二話不說劈手就搶過來往嗓子裡狂灌。看著他們那豪放無比的喝水方式,第三小隊的隊員們都是眼皮狂跳
這哪裡還是人啊,分明就是一群可壞了的驢子!照他們這樣喝法,第三小隊辛辛苦苦弄到的這一點水根本無法滿足他們,哪怕把整個水壺都塞進他們的喉嚨裡也沒辦法讓他們停下來!
好在情況並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糟糕,畢竟剛剛下了一場大霧,這幫偵察兵用隨身攜帶的塑料薄膜也收集到了一點水,實在沒有塑料薄膜的,把頭盔擺放在海霧飄來的方向,然後舔食凝結在頭盔表麵上的露珠,也能為身體補充一點水分,再加上現在氣溫還不算太高,所以這幫偵察兵其實並沒有自己他們表現出來的那麼渴。他們渴更大程度是在心理上的,昨天咳到連尿都尿不出來的可怕經曆把他們給嚇壞了,看到水都不要命了。
把第三小隊送給他們的那點水一口氣喝了個一乾二淨之後,這幫偵察兵意猶未儘,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繼續要。畢竟他們也是要臉的,在這種鬼地方誰是最珍貴的東西,第三小隊自己攜帶的水也很有限,如果全給了他們第三小隊喝什麼去?喝人血嗎?
鬱成遞了一個水果罐頭給偵查兵隊長“你們現在不適宜吃太過乾燥的東西,先吃點水果罐頭吧。”
隊長感激不儘“謝謝,真的太謝謝你了。”
然後撬開罐頭盒就是一陣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