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杉公主心裡正得意著呢。
她今日過來,本是聽說了葉鳶尋失寵,想著她和自己都是人族,同樣都是皇族出身,所以想要過來碰碰運氣,看看仙尊會不會看得上自己。
畢竟仙尊的親傳弟子,說出去可比什麼仙主的弟子好聽多了。即便不能拜師,學兩手仙術也是好的。
再加上,她本身就是人界尊貴的公主,比什麼罪臣之女的葉鳶尋可強上千百倍。
可她才剛剛“偶遇”仙尊,還沒來得及說兩句話,就被葉鳶尋給破壞了!
雲杉公主一向看葉鳶尋不順眼,甚至還有大打出手的時候,此刻見風使舵,更加不會放過她了。
麵對雲杉公主的嘲諷,葉鳶尋隻想快速離開。
不是她怕了雲杉公主,而是不敢麵對風千陵。
如果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樣,風千陵對誰都是一個樣,那她要怎麼去麵對自己心底的那些悸動和情愫?
葉鳶尋轉身剛想走,風千陵目光閃動,抬了抬下巴道“你就住這裡,你要退去哪裡?”
“趕緊進去修煉,又出去鬼混了半天……”
葉鳶尋有些怔忡,風千陵又對雲杉淡淡說道
“公主美意長淵心領了。隻是人界、仙界各自為政互不打擾多年,如今更是沒有必要談所謂的合作,如今本尊以仙尊的名義,赦令弟子雲杉,速速離去!”
隨後,在雲杉公主難以置信的表情裡,和葉鳶尋震驚的眼神之中,風千陵拉著後者進了寒梅殿,並重重地關上了殿門。
雲杉公主看著那一扇門,狠狠地踢了腳下的石子一腳。
原本以為她拿出公主之身份,風千陵不說答應,至少不會那麼快拒絕。
但是,葉鳶尋一出現,他就想也不想地回絕了自己。
難道人界公主的身份在這仙界就那麼不好使嗎?
“該死的葉鳶尋!”
雲杉公主在寒梅殿的門前憤恨地叫罵著,卻絲毫不敢怨懟風千陵一句。她把所有怒火都衝向了葉鳶尋。
誰知,她腳下的石子卻忽然像是長了眼睛,隻往她鞋子底下鑽,尖銳的棱角膈得她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怎、怎麼會如此?這石子還成精了不成?”
雲杉公主發髻散亂,驚恐地盯著空無一人的四周。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如果不是這石子長了眼,那就是有人不準她罵葉鳶尋。
這個人除了寒梅殿的那位之外,雲杉公主實在是想不到還有誰。
這位人界尊貴的公主此刻頓失體麵,甚至都顧不上整理一番,慌不擇路地從地上爬起來就跑。
而此刻風千陵拉著葉鳶尋回到了內殿。
正屋的門一關,他終於忍不住多日的疑慮,霸道而溫柔地欺身上前,將葉鳶尋圈在了自己的臂彎中。
“說吧,為什麼躲著我?最近你是遇到什麼難事?”
他不在意葉鳶尋的若即若離,也不願意動用讀心術,甚至可以不強迫她把所有心中藏著的事情一一傾訴,可他卻不能夠接受,本該遨遊天際的鳳凰,隨波逐流,日漸消沉。
原本心態低微到塵埃裡的葉鳶尋聽見這一句話,眼神忽然亮了起來。
“師尊,您不會對誰都跟對我一樣好的,是不是?”
她盯著男人勾魂攝魄的鳳眸,答非所問,問的卻是她心中所想。
風千陵沒有否認,反而惡趣味地笑了。
“你笑什麼?”
……是在笑她問的問題幼稚可笑嗎?
“彆多心,隻是教訓了一隻嘴臭的烏鴉,”說著,風千陵又轉移話題道“所以,你不開心是因為我對彆人笑了?”
葉鳶尋倉皇地低下了頭。
如此赤裸裸的被戳穿,即便是她再厚臉皮也忍不住羞赧。
忽而,就聽聞男人低沉地笑著說“傻丫頭,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對彆人和對你一樣呢?我的寒梅殿從沒讓第二人住過,我的藍水晶項鏈也不會有第二條,更彆提那些功法秘籍了,你難道,還不懂我的心嗎?”
是了。
他一向對自己都是特彆的。
特彆的關照,特彆的重視。
就連當初她因為功力低微在仙界屢遭排擠,也是他幻作墨骨的樣子來幫助自己的。
可一想到墨骨,葉鳶尋的眼神再次黯淡下去。
風千陵無奈地歎氣。
他不懂這小姑娘是怎麼了,到底有什麼心事會讓她變成這個樣子,那腦袋裡每天都在想些什麼。
他隻能撫摸著她的後腦勺,無聲的安慰和支持。
“你放心,隻要有我在,一切都會好的。”
葉鳶尋愣了一下,心底如釋重負,但臉上依舊帶著些許迷惘,隨後才緩緩點頭。
真的,會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