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後來又回去過一次,是主教練親自找他的。
可惜,根底糟了,沒什麼用。這壓根不是喊兩句口號就能解決的事情。
國家隊的成績是跟地方掛鉤的,運動員到底是從地方隊出身,裡麵勾勾繞繞太多。
老黃沉默地吃著雞爪子。
周五,大早上的,鬱紅葉去喊叢瀾起床。
“彆睡了彆睡了彆睡了。”
深知女兒賴床本性的鬱紅葉動作麻利地拉窗簾掀被子把叢瀾整個拎起來。
沒骨頭似的叢瀾被揪得一個暈乎,歪歪斜斜地朝著旁邊倒去。
鬱紅葉熟練地伸手拉了一把“起床,吃飯,上學。”
叢瀾半掀開眼睛“我困。”
鬱紅葉“十點睡到七點,可以了。我就納悶了,這再長身體也沒九個小時還困成這模樣的啊”
她道“你大半夜是不是偷油去了”
叢瀾“”
那還真不好意思,你女兒偷冰去了。
鬱紅葉以為她睡眠時間充足,實際上不是的。
在空間裡的時候,叢瀾等同於一直在激烈運動,精神緊繃,跟正常訓練沒有兩樣。
甚至因為在空間裡受傷不會對她本體造成影響,叢瀾一向練得很瘋,一分鐘近十個跳躍,空曠的場館內此起彼伏的“啪嗒”落地聲,摔倒照樣很疼。
這導致叢瀾結束訓練出來,會覺得渾身上下都是疼的,儘管外麵沒有顯示任何受傷的痕跡。
直到兩個小時後,這種感覺才會緩慢消解。
而那時的叢瀾早就累得昏睡過去,對這些疼痛已經熟悉得跟朋友似的。
叢瀾我從來就沒有失眠。
晚上睡不足八個小時,每天的運動量還那麼大,她累都能直接累得睡著了。
之所以在深雪俱樂部一個月都固定不下來教練,就是因為她的訓練方式、理念,是從空間裡來的。
叢瀾我要練體能,肌肉力量不夠。
教練小女單現在就要仗著體重輕學技術,你增肌沒增成,吃胖了就再也跳不起來了
叢瀾這個技術不對,不適合我。
教練大家都這麼練的,你那個方式才是不正常。
深雪的教練員水平參差不齊,應付來玩耍的業餘路人倒是富餘,真想帶出來高水平運動員,就不夠看了。
老黃能在這裡帶叢瀾近兩個月,靠的就是他對叢瀾的支持與理解。
他會認真地聽叢瀾講解為什麼她要這樣做,也會接受叢瀾的看法,更正他二十多年的教課習慣。
因為老黃覺得,叢瀾說得很有道理。
他不是一個會仗著年紀和教齡去壓人的人,除非逼不得已,輪到了他倚老賣老的時候,否則,老黃很好說話的。
鬱紅葉不管叢瀾有多困,上學肯定是要上學的,把她從臥室床上趕下來,走兩步,該醒就醒了。
叢瀾真是很久沒有感受到小孩這麼困覺了,她甚至在想,我以前也這樣嗎不是六個小時就可以生龍活虎的我嗎
牙膏擠到牙刷裡,然後開始老老實實刷牙。
叢瀾從衛生間出來,在旁邊牆壁上找了個空地,半蹲著脊背靠牆,紮了個借力的馬步。
叢凜在廚房裡盛粥出來,看到的時候隨口道“又鍛煉呐”
叢瀾嗚嗚了兩聲,眼睛都沒睜開,手裡刷牙的動作倒是沒有停。
紮馬步嘛,基礎練習動作,她趁著這三分鐘的時間醒醒神,借助身體喚醒腦子,省得一直陷入睡眠狀態。
等洗漱好過去吃飯,叢瀾在磕雞蛋的時候,聽到媽媽在跟爸爸聊天,說姥姥打電話來了,給他們寄了自家醃的酸菜。
叢凜“那好啊,回頭給你倆做酸菜麵吃。”
鬱紅葉“我也好久沒吃我媽醃的酸菜了,真好。”
叢瀾啃了一口雞蛋的動作一頓,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飛快地接了後麵一句朋友送我一對珍珠鳥。
叢瀾“”
按理說她的語文書不是這個版本的,不該有這篇文。
但怎麼講呢,在任務世界裡,她還真的在小學時候背過這篇可愛的文章。
就很洗腦,因為那陣子同學們在“真好”後麵全部接了這一句話,大家表示都很想要珍珠鳥。
叢瀾,她已經忘記了充當路人的同學們的臉和名字,但她的dna裡卻被深深地刻下了這樣一個反應。
叢瀾默默地,抱著自己的大碗喝粥。
爸爸做的鹹粥真好喝,裡麵的肉也好吃。
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我卡文了,刪改了五六次,你彆看隻有三千,背後是一萬二的字數刪減
寫技術動作有點乾巴,不寫的話顯得很沒意義
競技文好難寫啊怪不得大家寫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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