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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造把反[中](2 / 2)

這不是太平時節,“王爺”、“丞相”裝裝樣,擺擺譜兒?城外橫著江南江北兩座大營,強敵環伺,烽火連天,不知道天國領導人熱衷於搞這一套時,可曾忘了西征將士餐風露宿、北伐官兵血肉橫飛?

女人不尋常

傅善祥。

像男人的名字。

卻是女人,一個美麗的女人。

美麗而神秘。

太平軍定都南京,改為天京,開始開科取士。

文武兩科外,還有女科。

允許女子參加考試。

考試的內容,主要是文和詩,後來又增了策論。詩文基本沿襲清朝八股試帖詩,隻是在內容上摒棄了四書五經的題目,出自《舊遺詔聖書》、《新遺詔聖書》、《天命詔旨書》。

“天父七日造成山海頌”、“一統江山樂太平”、“天王東王操心勞力安養世人功德巍巍論”之類。

錄取標準也很寬泛。

湖北千餘應考者,錄取八百多人;安慶鄉試,潛山一縣便有八十四人中舉。

賞賜冠袍衣襖、十字披紅,遊遊街完事了。

回家聽信。

金陵女子傅善祥奪得女科魁首。

稱為“女狀元”。

被派往東王府任東殿女秘書,負責批閱文件、書劄;不久又升遷為“恩賞丞相”。

如果相信稗官野史的描述,傅善祥應該是南京江寧縣人。

參加考試時不過二十餘歲。

她的父親也是個飽學秀才,沒有中過舉,曾私下閱讀了當時的禁書《天蓋樓集》、《南山孑遺集》,寫過一些發牢騷的諷刺詩句。

傅善祥長得很漂亮。

既有江南佳麗的美貌,又不乏傳統女子的柔情。

頗通文史,工作認真。

這樣一個出色的美女在東王府辦公,整天跟楊總經理(秀清)卿卿我我,親密接觸,不發生點瓜田李下似乎說不過去?

接下去的就俗了。

像一部濫情電視劇。

傅善祥的介入,引起了另一個女人的強烈不滿。這人是洪秀全義妹、西王蕭朝貴的孀妻洪宣嬌。

洪宣嬌原名楊雲嬌。

與洪秀全結拜為兄妹,賜姓洪,改名“洪先嬌”。因為客家話“先”與“宣”同音,所以成了洪宣嬌。

丈夫戰死長沙後,洪宣嬌很痛苦。

但她的悲傷很快就被如火如荼的戰爭生活所掩蓋。

洪宣嬌帶數百名女兵,揮舞雙刀,和男軍一起上前線作戰。

衝殺入滿清軍中,刀術玄妙。

一直打到南京城。

進入天京後,洪宣嬌一人獨居西王府,雖然錦衣玉食仍不免孤寂難耐。

她需要一個中意的男人來撫慰她那顆狂躁不安的心。

楊秀清適時出現了。

驕橫

霸道

狂妄

自私

又有車(超豪華),又有房(王者之尊)。

造反總指揮……

太平天國十大傑出流氓……

不傍他傍誰?

兩人很快搞到了一起,上演一出火辣辣的情感大劇。

也有人說他們原本就很好,隻因為洪天王欲拉籠蕭朝貴才把洪宣嬌嫁給他。事已如此,生米煮成熟飯,二人將感情埋在心底……

超級女生傅善祥殺出,橫刀奪愛,洪女士焉能不大生惱恨?

我堂堂一天朝公主、爭強好勝,縱使不能把楊嗣龍怎麼著,但要收拾你一個小小管文案的女秘書,還不容易!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長的好看就是錯。

“打入天牢”。

關於傅善祥的結局一般有兩種說法

一,天京事變,死於亂兵之中;

二,在東王府辦公期間,結識了善於投機的文人錢東平,兩人改裝易服逃出城,手牽著手,過自己的幸福生活去了。

都是跳神兒惹的禍

1854年3月2日夜,風烏烏響,天漆黑一片。大約在半夜十二點左右,楊秀清突然抽瘋兒……

手舞足蹈,全身冒汗。

“來神兒”了。

他下令鎖拿盧賢拔和陳宗揚,逐一審訊。盧和陳都是身居要職的開國將領。

陳宗揚承認與妻子謝晚妹曾私下發生過四、五次性關係,但否認對彆的姐妹動過邪念。盧賢拔也招認與妻子曾私合幾次。

楊秀清當眾宣布

陳宗揚夫婦“屢犯天條,罪無可赦”,一並斬首;盧賢拔削去侯爵,戴罪立功。

問跟自己的老婆睡覺也犯法嗎?

犯。

天朝律法規定

凡全家入伍,男女即予以分離,不得相聚。

夫妻每星期見一次麵,情形如同探監。兩口子隔開十米,旁邊有女片警監視,目不斜視,氣沉丹田,然後用一種類似擴音喇叭的高腔調喊話,不許靠近、不許喁喁細語,更不得私下親近……

否則無論過夫妻生活、兩相情願、還是強奸,隻要發生了性關係,便一律以“罪論處,殺無赦。

天王擁有八十八個老婆,東王有五十四個王娘。

楊秀清因太重、肝腎兩虧,大吃肉桂鹿茸高麗參等滋補藥物、致一目失明。

你吃乾飯,讓咱喝口湯還不行嗎?

不行。

乾靠吧你。

除了幾位天兄天弟,唯一獲取例外的特權人物隻有秦日綱。

“天父下凡”越來越頻繁了。

天王也時不常被傳訓,當場跪聽“天父”的聖旨。

7月19日深夜,楊秀清“跳神兒”前往金龍殿,天王出迎稍遲,“天父”大怒,罵“還麼久還不開門,真是該打!”

洪秀全跪地求饒。

加封楊秀清“勸慰師聖神風”。

天父一“下凡附體”,大小官員無不觳觫、遍體流汗。

輕則斬首,重則“割肉”、“抽腸”、“五馬分屍”。

北王韋昌輝百般逢迎。

每逢楊秀清駕到,都恭敬地扶轎迎接,再三叩謝“小弟肚腸嫩,非四兄教導,幾乎不知道。”

北王府承宣張子朋激變水營,東王遷怒於韋昌輝,狠狠揍了他幾百杖。

楊秀清假托天父下凡指摘天王的短處,要打屁股,韋昌輝跪伏地上,百般求告,懇求東王“赦免”……

1855年楊秀清頒發《行軍總要》。

燕王秦日綱在稟報中寫道蒙我東王頒發《行軍總要》書一本,卑爵跪讀之下,感激靡涯。足見我東王刻刻勞心,籌謀軍機國務,無微不至。

楊秀清權傾朝野,親屬難免狐假虎威。

楊叔父路過秦日綱府第,因仆役未起立迎訝,他怒衝衝打了此人二百皮鞭,交送刑部衙門。

刑部主事為翼王石達開的嶽丈黃玉昆。

黃玉昆認為,既已鞭撻二百,於理法有了交待,就不能再鬨。楊叔父怒氣不休,當堂推倒刑部公案!

楊秀清命令石達開向他解釋這件事情。

黃玉昆憤然辭職。

秦日綱及興國侯陳承鎔也相繼提交辭呈。

東王勃然大怒,鎖發一乾人等。秦日綱打了一百板,陳承鎔二百板,黃玉昆三百板,革去侯爵,貶為士兵。秦府仆役五馬分屍!

楊總經理滿意了。

秦日綱們憤怒了。

天朝律法淪為一頁廢紙,摸爬滾打生死與共的戰友情誼不值一屁。剩下的,隻有赤裸裸的權力……

板子打在屁股上,仇恨銘刻在心裡。

醞釀發酵。

隨時都會爆響……

韋昌輝督師江西,石達開遠走武漢。

楊秀清伸手要皇權了。

他“跳神兒”召見洪秀全,亦歌亦舞、似傻又瘋“你和秀清都是我兒,他有那麼大功勞,為何稱‘九千歲’?”

洪秀全跪著,不敢硬頂“東王打江山,應當是萬歲。

“東王世子豈止是千歲?”

洪秀全說“東王既是萬歲,兒子也是萬歲。世世代代皆萬歲。”

楊秀清哈哈大笑

“如此大好,我回天堂矣。”

殺人如屠雞狗

楊九千歲大概“跳神兒”跳傻了,大腦一團糨糊,完全沉浸於五光十色的“登基大典”,政權交接,連他爹姓啥都不記得了。

兔子急了也咬人。

洪傀儡再無能,總不會伸著脖子等人來砍!

何況要甘於平庸度日,喝粥啃鹹菜,洪仁坤在花縣窮山溝當孩子王多好,何苦來辛辛苦苦鬨革命、把腦袋掖進褲腰裡?

1856年9月2日夜,秋風搖曳。

北王韋昌輝奉詔帶三千子弟兵自江西返回天京,秦日綱也從丹陽趕來會合。

興國侯陳承瑢在內接應,悄悄地打開城門,放韋、秦軍隊進入天京城中。

他們聯合傅學賢(韋昌輝部下)的衛戍部隊,按預定計劃,分彆占據了城內各要害據點和通往東王府的街道。

北殿高級公務員許宗揚,因打敗仗被楊秀清關入監牢,對東王恨之入骨。許親自帶死士為先鋒,殺入東王府。

秦日綱等執刃跟隨其後。

楊秀清已經解衣就寢。執法隊闖進屋,直奔床前,“霍”地一刀刺入東王的胸膛,因用力過猛,刀尖從後背穿出。

又一刀割下了頭顱。

扔進魚缸。

楊秀清的雙眼尚未閉闔。

東王府頓時成了受驚的馬蜂窩……韋昌輝指揮伏兵衝進來,王府的親兵拔刀相拒,雙方扭打廝殺。

王府內外屍骸堆塞,血肉遍地。

天亮時附近的暴民乘機擁入東王府,放火搶劫;攜帶贓物的暴徒胡亂走動,踐踏著受傷未死者,慘叫不斷。

殺了楊秀清,城內尚有不少東王的屬下。

韋昌輝計上心頭,謊稱天王降詔處置他和秦日綱,凡東王部下官員士兵都可以前往,一概寬赦不問。

楊秀清部屬五千多人觀看行刑。

秦日綱和韋昌輝發揮他們出色的表演技巧,趴在地上,俯首受刑,“乒乒乓乓”碗口粗的木棍打斷好幾根。

行刑後部隊接受收編。

東王下屬乖乖交出武器,走進兩座收容的大房屋。

待這些人全部進去後,剛才還被打得半死血肉模糊的韋昌輝、秦日綱一下蹦起來,關閉大小院門,指揮人馬突擊手無寸鐵的軍民,旺盛得像兩隻老虎!

屍骸從觀音門內飄流出江,捆縛連結,不可數計。

半個多月內共屠殺兩萬多人。

石達開從湖北前線返回,麵對血雨腥風,嚴詞斥責。

但韋昌輝此時已殺紅了眼,聽不進彆的意見,甚至還想乾掉石達開。石隻好從城上墜下一條繩索逃走了,韋昌輝殺了他的全家。

石達開隨即帶領四萬大軍,興師問罪。

天王見事不妙卸磨殺驢。

韋昌輝狗急跳牆,率領部下攻打天王府,欲除掉最高統帥、魚死網破。負責守衛天王宮的千餘大腳女兵拚死奮戰,不放他進門。

相持多時,洪秀全令女兵樹起“翼王”的大旗,叛兵紛紛逃散。

韋昌輝化裝潛逃。

被人擒住。

天王把他五馬分屍,割成肉塊掛在天京城的大街小巷,又傳令逮捕秦日綱陳承鎔,處以斬刑,廢除爵位。

——秦日綱位高爵顯,大戰半壁山勇破江北江南大營之雄風猶在,一介名將、竟殤於內訌!

七、天王你錯了

“天京內訌”之前,太平軍已控製上遊安慶,九江,武漢三大據點,並占領安徽、江西、湖北等省相當廣闊的地域,天京近郊廓清,戰線推至丹陽。秦日綱部有得力戰將陳玉成、李秀成參與機宜,把下遊疆域開拓到上海附近,韋昌輝固守江西,石達開主持湖北軍事,對付湘軍遊刃有餘。

太平軍在軍事上出現有利局麵。

天京事變是一場噩夢。

許多身經百戰的將士沒有在南征北戰中犧牲,卻倒在了不到一個月的同室操戈。

清兵將領欣喜若狂。

信心十足地奏報清廷說“洪楊股匪,不患今歲不平。”

太平天國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石達開應時而出,力挽狂瀾。

20歲即參加金田舉義的翼王石達開,態度鮮明,機敏過人。

火燒曾國藩水師時也不過24歲。

連敵人亦承認石“最狡悍善戰”、“不甚附會俚教邪說”,對洪、楊搞的那套天父下凡、兵民合一、男女彆居的把戲,他絲毫不感興趣。駐軍安慶時,就主張“照舊交糧納稅”,安撫百姓照常生產。

內訌平息,洪秀全派人迎石達開進城輔政、總攬全局。

軍民歡呼。

他們相信,憑著翼王的能力和威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把天朝這條千瘡百孔的大船拖入正常的軌道!

但人們高興的太早了。

洪秀全被楊秀清搞那麼幾下,疼猶在心,看見井繩也害怕,怎敢大權旁落?於是,在縱容東王專權之後,他又犯下了一個不可寬恕的錯誤……

加封兩個哥哥洪仁發“安王”,洪仁達“福王”。

用以牽製石達開。

這引起諸多將士的反感與抵製

封王侯者,須孚眾望服人心,像楊秀清、馮雲山、石達開、胡以晃、秦日綱,或富於謀略,或建立軍功,或通達政務……

沒人說二話。

洪氏兄弟就不同了。

他們除了姓“洪”,無智謀,無功勞,無水平,吃喝嫖賭樣樣都來,軍營戰事一竅不通。貪婪,自私,愚蠢,凶橫……

把好端端的軍國大事攪的烏煙瘴氣,人人切齒。

瞧瞧你乾的這事。

你當天國大業是你們家炕頭啦!

洪氏兄弟雖說任嘛不懂,但會耍渾——

橫推車。

石達開召集諸將開會,討論局勢,大家“環繞而聽”。這倆活寶不請自至,挖著鼻孔、打著哈哈,乾預政務指東說西,活脫脫一副得誌小人的嘴臉。

翼王自然不吃這一套。

忿然拍案。

洪仁發洪仁達搶先告刁狀。

洪老板洪姓一家親,大公有私,不斷地斥責批評石達開。

矛盾愈演愈激烈,就差拍磚動刀子了。

或者流血做楊秀清第二,或……

翼王仰天長歎。

1857年(鹹豐七年)5月,因受排擠和猜忌,石達開被迫率十萬(一說二十萬)精兵出走。

浴血九江

“天京事變”幾萬人死難,石達開負氣出走又帶走了大批的精銳武裝,軍事形勢急轉直下。

德興阿在揚州城外重建江北大營。

欽差大臣和春、叛將張國樑拚建江南大營,再度對天京形成包圍。

韋俊棄城逃走,武昌、吉安相繼失守……

雙方爭奪的焦點集中到了九江。

九江西連武昌,東接安慶,戰略位置十分重要。由殿右十二檢點林啟容鎮守。

1855年武昌田家鎮失陷,湘軍順江而下,直指九江。

林啟容率兵馬迎戰,陣斬悍將童添雲。

與石達開配合大破曾國藩水路軍。

湘軍將領羅澤南歎息說“九江並不大,梅花洲更是一個小城,攻取應該很容易。但我軍一到城下,長毛就旗舉炮發,盔甲鮮明,讓人望之氣餒。”

曾國藩逃走南昌,大將塔齊布統軍圍攻九江。

林啟容對手下將士說“曾妖頭被打得屁滾尿流,塔齊布何足道哉?早晚讓他死在我手裡。”

塔齊布久屯堅城,心有憤恨,吐血而亡。

湘軍無功而返。

林啟容為了加固防守,在小池口建築新城,密排炮位。

湘軍周鳳山部再圍九江,仍然占不到便宜。

天京內訌,天國風雨飄搖。

曾國藩認為時機已到,就寫一封信給林啟容,說

你是楊秀清的親信,如今他被乾掉,你一定很不安。

林,你將麵臨三個危險的敵人,一,北王韋昌輝;二,新歸順但不穩定的雜牌軍(花旗營);三,城外清軍。

你死了,豈不哀哉!

倘若你剃發投誠,立功贖罪,我當奏明皇上,保你升官發財。

想一想。

難道張嘉祥不是一個極好的例子嗎?

林啟容接信大怒,撕碎罵“這老妖敢挑拔離間,瞎了狗眼!”聚集米糧,做好防守的準備。

1857年清軍楊載福、李續賓統水陸兵團陳兵九江。

激戰六晝夜,死傷累累。

引軍敗退。

清軍改變策略,變強攻為長期圍困。

掘壕三十裡,三麵合圍。

由於武昌淪陷,石達開出行又撤走了安徽境內的所有精兵,九江得不到任何策援,已成為一座孤城。

林啟容向天京求援,洪秀全沒兵可派,隻好封他一個“貞天侯”的頭銜。

10月,楊載福、彭玉麟攻破江北小池口、湖口、梅家洲,用水師封鎖江麵,完成了對九江的最後包圍。湘軍不分晝夜,輪番進攻九江,而太平軍則在激烈的戰鬥中損兵折將,得不到補充,九江危在旦夕。

林啟容積極組織軍民抗戰。

1858年(鹹豐八年)5月,一個對九江地形很熟悉名叫洪炳奎的內奸,向清軍獻計

九江四麵多石堅不可破,但東門一帶如腹脅,可通地道。

於是李續賓命令部隊加緊攻城,一方麵由他親自督工,從東南方向秘密開挖五條地道。其中三條遇上了地下河水,有兩條地道則成攻地挖到了九江城下。

湘軍爆破成功,轟坍東南門十餘丈。

太平軍背靠城牆,集中火器抵禦,殺退登城的清兵七百餘人,依然堅守九江城。

清軍水陸十六營傾巢出動,攻打四門。

埋在地道中的火藥再次爆響,磚石橫飛,“轟城百餘丈”,九江城牆被炸開了一個大缺口。殺紅了眼的清軍一擁而入。

林啟容率太平軍堅持巷戰。

一霎時九江城內火焰四起,殺聲震天。

經過了兩個多時辰的血戰,林啟容部一萬七千餘將士全部殉難。

湘軍派人尋找到林啟容屍首,梟首示眾,並剖開他肚子、將屍體切割成一寸見方的小肉塊;對支持太平軍的九江百姓悉數殺掉。

《平定粵寇紀略》載

“久在戎行者言,得城殺戳之重,無逾是役。”

風雨飄搖

1858年,天京上空陰雲籠罩。

清軍江北、江南大營複建,威脅天京。

韋俊放棄武漢,湖北儘失;東線湘軍又攻占湖口、九江,林啟容部全軍殉難,江西動搖!

天國內部“朝中無將,國中無人”,軍心渙散。

洪秀全不得已恢複五軍主將製,提拔了一批年輕將領

封陳玉成為前軍主將,李秀成為後軍主將,李世賢為左軍主將,韋俊為右軍主將,蒙得恩為中軍主將兼正掌率。

——蒙得恩又名蒙得天,因諂媚和全心全意地支持選美,深得天王寵信。

7月上旬,年輕的後進將領陳玉成、李秀成、李世賢在安徽樅陽鎮召開軍事會議。

李秀成分析形勢,認為浦口之江北大營切斷交通,對天京造成極大壓力,決定聯合作戰、端掉江北大營。

會後陳玉成、李世賢、吳如孝部二萬太平軍由潛山、舒城向廬州推進。

擊敗清將麟瑞、蕭開甲部。

進占廬州。

李秀成率軍由滁州,來安向浦口運動,部將有陳坤書、吳定彩、蘇招生、譚紹光、陸順德,兵力不足五千人。

陳玉成攻占廬州後,即率主力直趨滁州,9月,抵烏衣鎮一帶與李秀成部會師。

集中了幾萬軍隊。

陳玉成進軍浦口,與江北大營對峙。

欽差大臣德興阿由浦口派兵攻取烏衣,太平軍奮起迎戰,大敗清軍,殲其三千人。又乘勝向小店發動進攻,打敗了江南大營來增援的總兵馮子材。

26日,陳玉成、李秀成督軍衝破清營,直下浦口,會攻德興阿大營,九洑洲太平軍也渡水趕來助戰,斃敵一萬多人,燒毀清軍的全部營壘。再次踏平江北大營。

德興阿率殘部逃往揚州。

陳玉成部將吳定規留守廬州,朝廷遣將軍都興阿、李續賓率軍支援安徽。

李續賓步伐邁得很快,一路小跑,連陷潛山、桐城、舒城,於11月3日率兵六千進抵三河鎮。

三河鎮地處水陸要衝,為廬州南麵屏障。

吳定規向陳玉成告急。

陳玉成、李秀成率兵星夜兼程,趕至三河鎮,在金牛鎮白石山之間連營數十裡,截斷湘軍退路。

李續賓驕氣自負,派兵三路,夜襲金牛鎮。

陳玉成抓住有利戰機,以少數兵力正麵迎戰,主力則從左翼包抄湘軍的後路。

15日淩晨,三河鎮大霧迷漫。

湘軍亂作一團。

太平軍迅速吃掉左路湘軍,並順勢切斷了中、右兩路的退路,將其圍困在煙墩崗一帶。

李秀成趕來助戰,吳定規也領兵從三河鎮營壘中出擊。

太平軍很快將湘軍大營包圍,攻破七座營壘。

湘軍連續衝擊數十次,均為太平軍所打退,李續賓突圍不成,自儘而死。湘軍六千人全數被殲。

陳玉成李秀成乘勝進軍,複舒城、奪桐城,驚走鮑超、都興阿,又連克潛山,太湖,轉戰於安徽境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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