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不論是這巨大的衝擊力,還是這近乎沸騰的洛河水,都能夠讓他瞬間暴斃。
“真不敢想象,這顧旭竟然隻是個第三境的修士……難怪師父最近總是提起他的名字,”淨如和尚一邊以狗刨的姿勢朝著岸邊遊泳,一邊默默心想,“這種人,已經不能簡簡單單地稱作是‘天才’了。應該叫他‘妖孽’才行。”
…………
淨如和尚離開擂台範圍,落入河中,無疑宣告了他的失敗。
而顧旭仍然定定站在高台之上。
在他平靜目光的注視下,周圍的烈焰漸漸地熄滅——仿佛早朝之後,臣子們在君王的麵前恭敬告退。
洛河兩岸的眾人依舊沉浸剛才那場激烈的戰鬥中,過了很長時間才回過神來。
歡呼聲,鼓掌聲,喝彩聲,還有那響亮的敲鑼打鼓聲,方才遲遲地響起。
隻是這一回,燈樓中卻沒再傳來動聽的歌聲。
…………
歌姬們默默等待著京城的文人們獻上新的詞作,以慶祝顧旭在又一輪的戰鬥中取得勝利。
可等了許久,她們卻等不到任何文人的蹤影。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剛才那場精彩的戰鬥,不應該是絕佳的題材嗎?”
“難道他們都不想抓住這個出名的好機會嗎?”
…………
一位年紀不大的官員穿著便服,正在河畔默默觀戰。
此人正是大齊王朝翰林修撰、最近一屆的科舉考試狀元餘常青。
剛才的對決令他印象深刻。
他手中拿著紙張和炭筆,考慮再次填詞一首,好好地誇一誇台上那個天賦異稟的少年。
然而,剛寫幾個字,他就皺起了眉頭,隨後搖了搖頭,乾脆利落地撕掉了手中的紙張。
顧旭用煙花書寫出來的那首《青玉案》,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縈繞不散。
此詞構思精妙,語言華美;每一個字都用得恰到好處,勾勒出花燈耀眼、樂聲盈耳的元夕盛況。
至於下闋,則更是含蓄婉轉,令人回味無窮。
餘常青感覺,就算自己絞儘腦汁,用儘肚子裡的所有墨水,對文字反複地雕琢,都無法寫出這種水準的作品。
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把自己的作品送到燈樓歌姬們的手中,隻會遭來眾人的恥笑。
“真想不到,一個年僅十七歲、主要工作是殺鬼的修士,竟然在文采上超越了我們這些多年來日夜苦讀詩書、鑽研文章的文人!”
“這可真是恥辱啊!”
餘常青長歎一聲,望向顧旭的目光裡充滿佩服地情緒。
…………
對於這場戰鬥,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關注重點。
比如龍門書院的符修賈秀光,臉色就格外陰沉。
自從被時小寒用“霸王刀法”一招擊敗後,他的心情一直悶悶不樂。
然而顧旭剛才使用的“玄冰符”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這‘玄冰符’的效果,怎能持續這麼長的時間?”賈秀光目瞪口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老師畫的‘玄冰符’,也沒這麼厲害吧!”
“最關鍵的是,他怎能隨身揣著兩百多張‘玄冰符’?”
賈秀光不敢想象,如果把顧旭身上所有種類的符篆加起來,數量究竟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