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從斬妖除魔開始!
長生從斬妖除魔開始潛龍勿用第一百六十章“雙修”“不,”聽到國師的話後,洛川搖了搖頭,“邙山鬼王一向狡猾。待我們趕到天街後,它肯定已經不在那裡了。
“但如果我的推斷沒錯的話,它今日最終的目標,一定是紫宸宮,以及皇帝陛下。
“我們即刻出發前往皇宮,想必正好可以堵截到它。”
“那就照你說的做吧。”國師道。
然後他停頓了片刻,又接著問“燕國公到底去哪裡了?洛水大會都已經結束了,他怎麼還不露麵?”
洛川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的笑容,伸手指向銅鏡上一個突然出現的人影“我想……他恐怕已經站到大齊王朝的對立麵了。”
…………
自府邸出發後,趙長纓也來到天街,並在這裡遇到了手持“荊山璧”、周身黑煙繚繞的邙山鬼王。
“你來了?”邙山鬼王偏頭看向他,身上釋放出“凶神”級鬼怪的恐怖氣勢。
“我來了。”趙長纓正視著它的眼睛,麵色淡然地說道。
“那我們這就殺進皇宮,讓那大齊皇帝血債血償吧!”邙山鬼王眼瞳中顯露出怨憤的情緒,似乎又憶起了多年前大楚都城陷落的場景。
邙山鬼王,本就因亡國的執念而生。它存活於世的意義,就是為了大楚王朝複仇。
趙長纓沒有開口說話。
他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亡妻瞿清秋的身影,想起多年前她替自己整理戰袍時,嘴角那一抹溫婉迷人的笑容。
不經意間,他的目光飄向遠方,瞥朝“浣紗巷”所在的方向。
他知道那是妻子遇害的地方。
“清秋,如果我今天不幸死在了皇宮裡,”他在心頭默默道,“那麼我們便可在地府中重逢了。”
隨後,一人一鬼,一個黑氣繚繞模樣可怖,一個威風凜凜仿若戰神,並肩朝著紫宸宮的大門走去。
那些守衛皇城的禁衛軍士兵,不論是真正的人族士兵還是附屬於“天龍大陣”的傀儡士兵,都無法阻攔他們的腳步。
第八境“真君”強者能夠憑借自身的“道”,演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道則領域,並在領域中製定規則、生殺予奪。低境界的修士遇到他們,就像是螻蟻遇到大象,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趙長纓已經隱藏了很長時間的真實修為。
今天,他終於能把自己的實力完完全全地釋放出來,隻覺酣暢淋漓。
不過他心頭仍有疑慮——
洛京城已經亂作一團,連鬼怪都殺到了皇城大門,為什麼天行皇帝仍然遲遲沒有露麵?
難道是因為他到了實力突破的關鍵時期,覺得閉關修煉要比保衛京城更加重要?
…………
皇室內庫。
在邙山鬼王離開之後,顧旭和趙嫣嘗試了多種方式,比如破空珠、空間符陣和暴力破解法,卻都沒能破除邙山鬼王留下的空間法術,離開此地。
趙嫣的臉色甚是蒼白。
此時此刻,她雙手環抱膝蓋,頹然坐在地上,目光久久停留在前方櫃子裡破碎的“燧石”上。
她感覺自己眼前仿佛起了一層霧,視覺、聽覺、嗅覺……一切感官都變得遲鈍了。一陣強烈的、前所未有的疲憊感席卷了她的全身。她腦子裡亂轟轟的,思緒如亂麻般糾纏在一起,而她也懶得去解開這些疙瘩。
“沒想到平日裡桀驁不馴如女武神的趙嫣,也會表現出這般柔弱無助的模樣,”顧旭看向她,不禁在心頭感歎道,“看來‘燧石’的破碎,以及燕國公的那番話,對她造成的打擊,要比我想象中嚴重得多。”
“趙小姐,你沒事兒吧?”他在她附近找了個地方坐下,開口說道,“我看你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趙嫣偏過頭,看了他一眼,不假思索道“我沒事兒。你不必擔心我。”
以平靜冷漠的神情和言語,掩蓋內心深處的脆弱和猶豫,將他人的關心拒之門外,早已成了趙嫣多年來深入骨髓的習慣。
但說完後,她又有些後悔了。
因為當顧旭不再跟她說話、而是低下頭開始研究一個奇怪的扇形物品後,她感覺整間庫房瞬間變得極度昏暗,極度寂靜,就好像一副被埋進泥土裡的棺材,令她體會到一種驅不散的鈍重陰鬱,一種真正的孤獨無依。
於是她沉吟片刻,又緩緩開口道“顧道友,你能理解這種心情嗎……就是你長期以來追求的目標,突然變得毫無意義,變成一場空談,一個笑話?”
聽到她的話,顧旭在腦海中構想了一個場景自己修到第七境後,本以為能夠延續壽命,結果卻走火入魔暴斃了。
然後他點了點頭。
趙嫣接著道“從我父親那番話中,你應該已經知道,為母親複仇,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
“她身為一個第六境修士,能在邊疆沙場以一敵百,不輸男兒郎,卻於天行九年,在洛京城浣紗巷被人殺害。都城守備隊沒能護住她的安全,官府也久久調查不出凶手的身份。
“那年我不滿五歲。在那之前,我其實很懶散,很貪玩,父親派蔡教頭教我槍法,我不樂意,就跟他們玩捉迷藏,躲到地窖或者馬廄裡一整天不肯出來,令他們頭疼不已。
“而在那之後,他們都說我像是變了一個人,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武癡’,喜歡整天找人打架。哪怕對方比我高一兩個境界,我也毫不畏怯。
“他們認為我開竅了,覺醒了北境人善戰的本性。
“但我心裡知道,殺害我母親的人,不論在權勢與實力上,都非常強大。倘若我不變得足夠強,就完全沒有替她報仇的可能性。
“那時,我父親嗜酒如命,整日喝得爛醉,對母親的逝世無動於衷;他的下屬們也遵從他的指示,從不在我麵前提及關於母親的事情。
“我以為,除了我之外,這世間再也沒有人掛念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