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彆人就不一樣了。
隔著半截車廂,二等車廂的人都被震翻在地,滾地葫蘆哭喊不斷。
短發女孩兒伸手觸摸著車廂的跨門,蹲著身子向後退卻,看她搖搖欲墜下盤不穩,兩手劃拉著好似盲人摸象,顯然感知能力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而那個手持肉盾的中年男人則貼地翻滾,伸手抓住了一名乘客的腳踝,一下就把他拉過來,連帶著那個被打爛的壯漢蓋在了自己身上。
“哐~哐~”
兩個人影撞開了電車的車窗,跳進了車廂之內。
然後就看見了一地的傷殘。
李澤縮在地上,看清了他們的裝束。
黑風衣、黑墨鏡,一個手持短槍,一個竟然手持古老的長劍、盾牌。
兩人跳進車廂後並沒有立刻展開攻擊,而是分彆占住了車廂的兩個角落。
李澤感覺他們應該是沒有確定哪個是敵人目標。
在震爆彈爆炸的一瞬間,估計他們也沒敢往車廂內直視,以至於信息搜集不夠準確。
你說戴個墨鏡有個得兒的用啊?
“嘭~”
摞在地上的三具屍體像炸開一樣亂飛,躲在最底下的中年男人,掄起拐杖向著黑衣人撲了過去。
兩名黑衣人迅速動了起來,並且在跑動中一個舉盾,一個射擊。
“噗噗噗噗~”
“當當當當~”
子彈開始在車廂內亂飛,把盾牌打的火花四濺。
“b的能靠點譜不?”
縮在角落的李澤在心中憤然大罵,照著兩個黑衣人這個弄法,豈不是隻管對付敵人,根本不管車廂內其他人的死活?
但是很快李澤就明白,這倆黑衣人能自己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隻見持盾的黑衣人壓迫,持槍的黑衣人開槍,兩人不斷變換位置,壓縮敵人的活動空間。
但是中年男人的身法極其敏捷,掄著棍子在車廂內蹦跳亂竄,子彈要麼被他躲開,要麼被他抓起的肉盾擋住,
偶爾有幾發子彈擦中男人爆出幾絲血花,但那個男人的速度一點都不減,反倒是很多無辜的乘客倒了大黴。
李澤也不能再繼續縮著,隻能不斷的小範圍挪動,一邊躲避著黑衣人的誤傷,一邊還要躲避著中年男人的魔爪。
他已經注意到了,這會兒那個中年男人應該是看不清東西,逮住什麼就抓什麼。
有一個乘客被嚇得驚慌逃竄,就被他一把薅了過來,轉眼間就成了人肉盾牌。
兩個黑衣人和中年男人在車廂內走馬燈似的廝殺,腥風血雨中的李澤隻好左躲右躲,一次次堪堪躲開中年男人的“魔爪”。
如果現在有人在上帝視角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個中年男人行蹤飄忽非常厲害,但李澤的動作同樣詭異莫測匪夷所思。
李澤感覺自己的胸口,有一股火焰,正在烈烈燃燒向著身體各處蔓延。
這團火焰,在那個中年男人向李澤撲過來的一刹那就點燃了。
李澤不知道它是什麼,隻知道這股火焰,不受自己精神的控製。
在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就是這股火焰,支撐著李澤殺死了古銳。
它就好似血脈骨髓之中固有的驕傲,受到侵犯所發出的呐喊。
隨著它的呐喊,李澤享受到了無比的暢快。
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好似都在狂熱的歡呼,都在激動的顫栗。
李澤不知道這是什麼,也許是這具身體的殘留意誌,也許是帝國貴族的精神buff?”
但這種感覺,讓他有些沉寂其中的著迷。
。
“踏踏踏~”
車廂內的幾人糾纏了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外麵響起了更多的腳步聲,顯然越野車內的人已經衝上來支援。
“嗬嗬~”
掄著拐杖的男人忽然笑了。
他往後一退,掀開了身上的西裝,露出了裡麵的一排金屬物。
這麼眼熟?人肉炸彈麼?
持槍的黑衣人立刻急聲大喊“不要進來!”
而持盾的黑衣人則丟了盾牌,向著男人拚死撲了過去,雙手想要抓住他那摁向按鈕的手指。
“哢嚓~”
拐杖打在了黑衣人的胸口,骨頭碎裂的聲音就像爆竹一般清脆。
中年男人身影一閃,扯住受傷的黑衣人充當盾牌就向另一名黑衣人疾衝過去。
這是個陷阱,中年男人的心理算計得逞了。
持槍的黑衣人猶豫了,無法向著自己的同伴開槍,隻能不斷後退躲避。
但是拎著一個人的中年男人,這會兒速度竟然比他還快。
眼看著失去了配合的兩個黑衣人,轉眼間就要被中年男人各個擊破,一個瘦小的女孩兒站了出來。
短發女孩兒一個“滑鏟”,雙腿絞向了中年男人的小腿。
視線不清的中年男人頓時被絞了個趔趄,飄忽的動作停頓了一瞬,但眼看著就要擺脫女孩兒的雙腿,繼續瘋狂的殺戮。
“嗨!!!”
短發女孩兒衝著李澤一聲大喊,帶著滿滿的憤怒和質問。
李澤從角落中騰空暴起,挺身、屈膝,頂在了中年男人的背上,時機把握的恰到好處。
飛膝,格鬥必殺技。
“哢哢哢~”
李澤清晰的感觸到,中年男人的脊椎在自己的膝擊之下,至少斷了三節。
剛才還牛逼普拉斯的家夥瞬間癱軟在地,成了一灘不斷抽搐的爛泥。
李澤甩了甩脖子,淡然的問短發女孩兒“你怎麼確定我會出手?”